第67章(第2/3页)

林烟面露思索:“您说的是,那咱们要不要拦住太子,不让他进益州?”

“不必,”谢弥随意道:“由着他来。”

林烟看他一眼,又沉吟道:“未来的事儿到底不做准,再说咱们也可以早做防范,这次机会实在难得。”他相信谢弥绝对有问鼎天下的本事,可是错过这次,他到底失了正统。

谢弥淡淡道:“我从未把昭德帝当成我的父亲。”即便日后御极,我也会顶着我母亲的姓氏,传承江山。

他不可能无视自己母亲遭受的苦难,踩着她和谢家的鲜血,转过头认贼作父,这让他觉着屈辱,恶心。

在他的心里,昭德帝比亲手屠尽谢家满门的蜀王要恶劣更深。昭德帝从他母亲和母族身上榨取的血肉,他都会一分一毫地讨回来。

林烟知道他的性情,心下微叹了声,谢弥又转过头:“你担心的无非是正统大业,怕我日后举兵造反名不正言不顺,这你不必操心,我自有打算。”

林烟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,心下一松,连连点头。

谢弥又嘲讽一笑:“你也别操心太过了,即便咱们现在答应了昭德帝的条件,日后他一旦反悔,不还是要打仗,有甚区别?”

林烟正色颔首,谢弥迟疑了下,又道:“你盯紧汝阳王那边,别让他们去骚扰小王妃。”

林烟忙应了个是。

小王爷明显因母家之仇厌恨昭德帝,不愿跟他合作,如果小王妃受了汝阳王蛊惑,跑去劝小王爷答应,两人岂不是要出大乱子?

连他听到昭德帝开出的条件,都不禁怦然心动,更遑论年少天真的小王妃了。

林烟下定决心,要把汝阳王看得再紧点。

......

谢弥直接把昭德帝和汝阳王当屁给放了,头也不回地回了蓉城,他想这事的时候还不足他想媳妇的一成。

他头回和潺潺分开这么久,每天忙完正事,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她,尤其是他和她分开之前,被她逗弄了好几回,却未得满足,他简直邪火乱窜。

当然他也操着别的心,他离开的时候,潺潺还和谢家人颇有龃龉,在益州也呆的很不开心,他一走就将近一个月,也不知潺潺怎么样了?

在益州住的下去吗?谢三叔他们有没有趁机挤兑她?

谢弥脑补了一下潺潺眼泪汪汪的霜打小白菜样儿,简直心急如焚,催着林烟等人日月兼程,硬是把四五天才能走完的压短了一半,林烟都快撑不住了:“小王爷,其实咱们缓缓走无妨,蓉城眼下没什么要事。”

谢弥啧了声:“小王妃就是一等一的要事。”

林烟给他肉麻的,险些一头从马上栽下来。

“你还没成婚,你不懂。”谢弥十分扎心地挤兑他一句,颇为笃定地道:“你们王妃肯定眼巴巴地等着我回来呢。”

林烟:“...”

刚回蓉城,谢弥甚至没心思去衙署议事,而是先赶回了王府。

他疾步而行,正遇到摇翠,边走边问:“王妃呢?”

摇翠表情有点古怪,吞吞吐吐地道:“王妃她,她人在花厅,正在招待谢家几位夫人。”

谢弥打了个激灵。

谢家有几个婆娘可不是好缠的,潺潺那么娇弱,人又斯文,打也打不过,骂也骂不通,岂不是备受欺凌?

他来拯救潺潺了!

谢弥快步而行,绕过游廊花园,飞身赶往花厅。

刚一走近,他就听到一群女子的喧哗笑声,谢弥眉头皱的死紧。

“...你问小王爷啊?嗐,他在家可听话了,我一天打他八回他都不待吭声的。”

“唔,这块涮羊后腿也不错,就是老了点。”

“九万,哈,我又和了!”

谢弥:“?”

声音倒是潺潺的,话怎么都不像是从她嘴里冒出来的。

他停顿了下,眼底难得带了点惊恐,慢慢推开门。

沈夷光小脸圆润的几分,好像就连身条都抽高了点,她似乎喝醉了,脸红彤彤的,一脚很不淑女地踩在凳子上,振臂高呼。

屋里支着麻牌桌,另一桌还咕嘟咕嘟煮着古董锅,从扫出的炭灰看,这牌应该打了很久了。

谢弥:“...”

......

第一次打麻牌的时候,沈夷光是拒绝的,不过被谢三夫人硬按在桌前打了几把之后,她很快就不行了。

谢弥不在的这一个月,她简直玩物丧志醉生梦死,有事没事就把谢家的一群娘子和蓉城贵妇们拉来打牌吃火锅,日子简直快活到飞起。

不过这倒也不是没好处,她很快就和蓉城的夫人女郎们熟悉起来,只要上几次麻牌桌,那简直就是亲姐妹,没过几天她就赢得了益州所有娘子的热烈欢迎。

她不知道谢弥提早回来了,没忍住又熬了个通宵打牌,还是谢弥忍无可忍,把一群娘们儿全轰了出去。

谢三夫人等人也知他们小夫妻小别胜新婚,嘻嘻哈哈地打趣了几句,便各自散了。

沈夷光已有三分醉意,手里还死死攥着一张骨牌,她扁了扁嘴:“讨厌,我这把都赢了,你干嘛把人都赶走!”

谢弥气的直戳她脑门:“这是老子的王府,不是牌洞子,你还想打什么时候!”

他越说越气,把她额角都戳红了:“白费老子每天想你的那么些时候了,我看你一点都没想我!”

沈夷光把骨牌藏好,捂着额头,兀自嘴硬:“你也就是嘴上说说,谁知道你有没有真的想!”

谢弥以前从来没觉着,沈夷光居然还是个小无赖,他给硬生生气笑:“不信?那你摸摸看啊!”

沈夷光贴过去,又觉得他不要脸,恼道:“这怎么能摸得出来!”

谢弥:“...”

他轻轻吸气,把她的手往上挪,按在自己心口处:“我让你摸这儿!”

他心跳强健有力,一下一下轻捶着她的掌心,看起来真的挺想她的。

沈夷光还没来得及生出感动呢,谢弥眼神又不对了,像是野兽锁定猎物一般。

他微微倾身,凑在她耳边:“不过你也没错,它也挺想你的。”他忍住笑:“要不要和它见个面?”

沈夷光臊的通红,正要骂他流氓,谢弥就十分快乐地把她打横抱起来,直奔寝殿而去。

......

加上之前沈夷光几次撩拨他却不管的仇,谢弥这次把新仇旧恨一并算了,足有一日没踏出房门半步。书桌上,圈椅里,汤池边儿,还有,还有屋里那面大立身镜前。

谢弥抱着她到了镜前,手指探入她的唇瓣,笑的不怀好意。

“潺潺喜欢我在前还是在后?”

沈夷光唇瓣被他堵着,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。

谢弥自我领会,恍然大悟地哦了声:“原来潺潺是喜欢面对镜子啊,早说吗。”

沈夷光:“...”呸,不要脸的臭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