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4章 腿软(第2/3页)

他的视线从乔安年红肿的唇上移开,不动声色地道:“我给你拿了醒酒药。”

乔安年“噢”了一声,他现在可太需要醒酒药了。

乔安年坐到床边,接过小孩儿递过来的水杯,乔安年服下醒酒胶囊。

嘴唇上的伤口碰了水,乔安年“嘶”了一声。

没去管唇上的伤口,乔安年纳闷地看着这个点了,都还在家的小孩儿:“宝,你今天是不是得上班?”

“请假了。”

乔安年又喝了口水:“噢。”

贺南楼看着他:“有话要说?”

乔安年斜睨着小孩儿,试探性地问道:“昨天晚上,我没有耍酒疯吧?”

贺南楼眸色沉沉:“你都不记得了?”

不知道为什么,乔安年总觉得,他要是回答不记得,好像有亿丢丢的危险。

“记得!”

乔安年音量升高,紧接着又补了一句,“记得一点点。”

贺南楼轻嗤了一声,“说说看。”

乔安年从这声轻嗤里,听出了无限嘲讽的意味。

如同一个压根不知道答案,却被老师点名要求回答问题的学生,乔安年觑着小孩儿的脸色,“我记得,我昨天晚上,好像抱着马桶吐来着。”

贺南楼点头:“继续。”

乔安年有点为难。

还继续呢。

没得继续了啊。

就连抱着马桶吐,都是他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。

接下来发生的事,他是真断片了,完全没有任何记忆。

乔安年果断转移话题,“宝,我身上的衣服,是你帮我换的吧?谢谢呀。”

笑容里谄媚当中多了点讨好,讨好当中,多了点谄媚。

昨天晚上乔安年醉得太厉害,贺南楼没指望他全部都记得,却也没想到,这人把后来发生的事情,忘了个一干二净。

贺南楼微沉了脸色:“给你穿衣服的人是我。”

乔安年觉着,自己可能是酒还没醒透。

他每一个字都听懂了,可是连在一起,愣是没能明白证据话是什么意思。

他卑微地问道:“宝,能展开说说么?”

贺南楼:“衣服是你自己脱的。”

乔安年:“!!!”

“我吐了之后,我自己就把衣服给脱了?”

“嗯。”

乔安年松了口气,还好,还好,还知道自己脱衣服,那说明他昨晚应该没有醉得太厉害。

等等,如果是他自己把衣服给脱了,那为什么,是小楼给他穿的衣服?

正常不是应该,他把衣服脱了之后,就去洗澡,然后就上床睡觉才对吗?!

乔安年硬着头皮:“……把衣服脱了之后,我还干嘛了?”

“你去刷牙了。在全身只穿着四角裤的情况下,告诉我,你衣服换过了,现在身体也不臭了,让我闻一闻你。”

贺南楼说得倒是实情,只不过掐头去尾,以至于乔安年是越听,老脸越红。

酒这东西,果然是少碰为妙。

“我是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……那后来呢?”

乔安年其实还挺想问小孩儿,那他后来到底闻了没闻。

咳。

到底没好意思。

要脸。

贺南楼:“自己想。”

乔安年:“……”

语气听着很冷漠的样子。

他昨天晚上,到底还做什么了?!!!

“想不起来就算了。”

贺南楼冷漠地转过身,往外走:“下来吃早餐。”

乔安年是真的暂时什么都想不起来,他从床上站起身:“你做了早餐了?”

贺南楼停下脚步,转过头,递给乔安年一个,“是不是还没清醒”的眼神,“钟点工做的。”

乔安年慢腾腾地跟在小孩儿后面,纳闷地道:“……你不是会一点么?”

小楼在国外生活过,大菜是做不了,但是简单的早餐,像是煎个鸡蛋,烤一个面包片什么的还是会的。

小孩儿没搭理他。

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怎么把人给惹了,乔安年讪讪地摸了摸鼻尖。

要是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还好,关键是他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,就算是想要哄人,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入手。

贺南楼走了几步,没听见脚步声,转过身,乔安年还在第二层阶梯上。

贺南楼抬起头。

乔安年双手扶着楼梯栏杆,朝小孩儿摆了摆手:“没事,我可能就是昨天身体被掏空了,没什么力气,你先下去。”

贺南楼往回走,走到乔安年下一个阶梯停下。

乔安年疑惑地看着他,大脑有点没转过弯来:“怎么了?”

贺南楼背对着乔安年,身体微弯,“上来。”

乔安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,“不用,我就是没什么力气,我走慢一点就……”

很显然,清醒时的乔安年,比醉酒的乔安年要脸许多。

贺南楼转过身,“打算在医院过新年?”

“嗯?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在医院过新……”

乔安年倏地明白过来小孩儿是个什么意思。

他不满地为自己据理力争:“我才不会从楼上摔下来。”

更不会摔折了腿,受伤住院!

贺南楼一只手扶在楼梯栏杆上,仰起脸,看着乔安年:“要我抱着你下楼?”

乔安年:“!!!”

乔安年一点也不怀疑,但凡他说一个“不”字,大概率,他就要被抱着下楼。

搞不好,还是以抱小孩的那张姿势。

为了维护自己这张老脸,乔安年只好妥协。

乔安年趴在贺南楼肩上,双手勾着他脖子:“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。”

贺南楼背着乔安年,一步步走下楼梯,“嗯”了一声。

乔安年看着小孩儿的侧脸:“小楼哥哥,能稍微透露一点,昨天晚上,我到底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么?”

贺南楼还是原先那三个字——

“自己想。

乔安年:“……”

贺南楼背着乔安年下了楼。

餐桌上,白粥冒着热气,米粒晶莹,闻着就有米饭特有的香气。

乔安年本来还没觉着多饿,闻见白粥的香气,肚子立马咕噜噜地叫了起来,生生给看馋了。

在宿醉的第二天醒来,吃一碗暖胃的粥,不要太幸福。

距离贺南楼上楼去叫乔安年吃早餐有一会儿了,这会儿粥也差不多放温了,温度刚好。

桌上,还有几碟配粥的小菜,番茄鸡蛋、爽脆可口的凉拌海藻丝、木耳炒肉丝,全是开胃口味又不会太重的小菜。

尽管早餐不是小孩儿亲手做的,乔安年还是觉得窝心得不行。

乔安年拿起勺子,吃了一口。

暖粥滑入喉间,熨帖着被他糟践了一晚上的胃,舒服是舒服,就是粥不小心碰着嘴唇上的伤口的时候,也是真疼。

乔安年到这会儿,也没想起他昨晚上到底是干嘛了,把自己的嘴唇给霍霍成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