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(第2/2页)

他依稀知晓自己画的是谁。

也分明晓得自己不该画出这样的东西来。

他素来恣意任性,在京中走鸡斗狗、无法无天之事不知做了多少,也从未觉得有什么。

这一刻却是心虚之至。

却不敢细去想什么,只一笔一笔勾上去,便连指尖都热了起来。

最后笔尖沾了一点练字批红的朱砂。

犹豫了再三,只轻轻点了一点。

落在右肩上的一点红痣。

便像是点在了他自己的心尖儿上,将处处都晕染得红了,连嘴唇都透出了血色,垂下头来,一寸一寸接近着自己陌生的欲念。

幽闭的车。

紧攥着柔软车帘的手。

胭脂色的耳垂。

因为车外一两声言语而慌乱的不能自持。

他越发想吻上他肩后的一点红色。

却忽得听外头随风轻轻敲窗:“那小丫头说,沈公子已睡下了。”

他这方才如梦初醒,“嗯”了一声,说,知道了。

又听窗外随风几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,道:“那小丫头有东西要给您。”

便从窗口递了个篮子进来。

他心道是什么东西。

却瞧见叠的整整齐齐雪白一叠衣裳。

他指尖一捻,跟他身上的里衫一个料子,侯夫人专门挑来给他们做贴身衣裳的。

好家伙,这小丫头,把他家公子熏笼上熏着的贴身里衣给弄来了。

要说不打眼吧,沈鸢肯定不止这一身。

在侯府也的确不值什么。

就是……

他看了看画,看了看手里的衣裳。

又看了看窗外随风一言难尽的神情。

他:……

要说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。

有人信吗?

-----------------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