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(第2/2页)

卫瓒很难忘记他将沈鸢捉下来的时候那一幕。

他驰马上山丘。

一抬头,便见皓月当空,一片焚烧过的焦土之上,一白衣小公子手执洞箫而立,垂眸注视着战场。

风一起,便是背后未尽的火星在忽明忽灭,战场的火灰缱绻在他的袖间。

他却柔情如江南情郎立于乌篷舟头,箫声呜咽,喁喁传情。

二十四桥明月夜,玉人何处教吹箫。

不外如是。

他见了一眼,便心神动荡,却又叫人后怕得厉害。

是以刚一进门儿,他便一手将沈鸢扣在门上。

这姿态几乎于审问了,卫瓒忍了一口气,压着火跟沈鸢说:“沈鸢,你方才怎么敢一个人过来?”

“你知不知道,那些人四处逃命,我都不令他们去追。”

夜战尤其怕分散,他几番喝令昭明堂这些人不准去追逃兵,怕的就是落单遇险。

哪知一回头,他最忧心的沈鸢,就立在他头顶上涉险呢。

沈鸢却丝毫没有反省之意,反而眸底暗藏几分得色,说:“卫瓒,你未免小看我了,我是算过了地形的。”

“那个位置很安全。”

说着,竟低垂着眼皮,缓声细语给他分析起地形的妙处来。

卫瓒却是连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,只见那小病秧子说话间,那微红的唇一张一合,眉宇间也得意放肆。

倒与那夜客店,沈鸢有意挑衅他时几分相似。

那时沈鸢说,激了他又如何。

他怕惊了他,忍着不碰他,有意捧着这小病秧子得意些。

却现在好了。

得意了,也胆大妄为了。

沈鸢继续说:“而且夜战本就需要一个人在高处瞭望,我视力极佳,恰好该担此任。”

“退一万步说,纵有险情,照霜也能听懂我的箫。”

卫瓒心里更是冷笑一声,好样的,怪不得让他带着照霜。

原来竟是那时候就想好了要跟来。

他胸膛微微起伏,已是忍气得厉害,偏偏这小病秧子还要再辩。

于是一开口。

他便吻了上去。

尾音被吞没在唇齿之间。

这是第一次发觉。

伶牙俐齿的沈鸢,却有一条笨拙又柔腻的舌。

拧巴着挣扎,捉紧着他的襟口,甚至在他唇角咬出了伤口来。

却还是被他捉着,将那柔软的一截舌尖尝了又尝。

卫瓒第一次同人这般亲密,却是着了迷似的,只分开不到一息之数,便忍不住又一次吻上去。

捉着沈鸢一次又一次纠缠。

待这小病秧子没了力气,唇已被他含吮得又湿又软。

他喜欢极了。

连那恼火劲儿都没了,像吃了满口香甜的糖果,心尖儿也跟着喜悦酥软。

却忽得听到门外轻轻的叩门声。

是照霜问:“公子可受伤了么?要叫知雪来看看么。”

姑娘的声音柔和稳妥。

却惊得小病秧子便震了一震,如梦初醒似的,下意识挣扎了起来。

却被他整个儿拉进怀里。

又一次衔住了唇。

门外照霜又轻轻敲了两下门:“……公子?可在么?”

沈鸢支支吾吾发不出声,挣扎着要推开他。

他却一只手就能将沈鸢的两只手腕制住,固定在背后。

在沈鸢耳侧恶劣低语。

“不是听得懂么,你让她好好听听。”

“能不能进来救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