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(第2/2页)
“若要根治的方子,却是我也开不出了。”
沈鸢便微微一怔。
睫毛垂了下来。
像是淋了水的沮丧小动物一样。
卫瓒的心也跟着沉了,没说出话来。
却是那随风半晌轻轻抱怨了一声,说:“我找您的时候,您还说自己医术高超呢。”
林大夫叹了口气:“医者医病,不能医命,总有力不能及的时候。”
想了想,又说:“若是我那兄长还活着,兴许还能有法子。”
沈鸢抬眼看了看他。
却是林大夫摇了摇头道:“只可惜,早些年战乱中流散了,如今人是不是还活着,我都不大晓得。”
“你若问他在哪儿,我也说不上来。”
沈鸢便又低下头去了。
林大夫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,拉过一张纸,一字一字地写,写过了,交予他。
半晌,听见那小病秧子说了一声:“多谢先生,改日再来拜访。”
林大夫也见多了这样不甘心的病人,点了点头,叹息说:“若有什么事,只管再来问我。”
一步一步往外走的时候,卫瓒给随风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继续问那大夫兄长的信息。
沈鸢出门时的步伐很轻很慢,出了大夫的门,走到巷口时,背倚着墙,静静站了一会儿。
卫瓒陪他在那站了一会儿。
天色将将擦黑,一盏一盏巧灯亮起来。
几节台阶下,就是繁华的街口,漂亮的香囊针线挂满了摊子,尚且年幼的小姑娘,眉宇间不知烦忧,手牵着手从街巷跑过去。
沈鸢的影子,在一节一节的台阶上。
被拉得坎坷而漫长。
卫瓒轻轻捉着沈鸢的袖角,隔了一会儿,又握住他的手。
沈鸢却淡淡说:“刚刚忘了,你背后的伤,要不要让大夫瞧瞧?”
卫瓒心里头不知道让谁拧了一把似的。
他想,这小病秧子就是想让他难受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