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别想甩开我(第2/3页)
这味道扰得江鹤苓腺体发痒,他甚至觉得闻弈是故意的,可余光里,闻弈仰靠着车座椅,神色淡淡地望着另一侧窗外出神,仿佛把他当空气。
江鹤苓忽然又觉得他可能是无意识地泄出些许信息素,只能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窗外。
车内气氛沉闷,路灯的光芒从紧闭的车窗划过,漆黑的玻璃上映着两人神情相似的脸,忽明忽暗间,两人视线相遇又错开。
直到车辆停在了商业街区的地下停车场,他们下了车,江鹤苓才从这种又舒服又难受的状态脱离。
夜晚的尼厄区比白天有活力,处处霓虹灯闪,弥漫着靡丽的繁荣之相,只是相较于一区和二区的大都市仍是稍显破败。
沈婷似乎是打定主意让江鹤苓趁此机会多吸一吸信息素,自己走在前头买买买,把他丢给了闻弈。
许久未出门,也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些喧闹人声,此时置身闹市,闻到空气里飘散出的糕点香味儿,江鹤苓竟然奇怪地放松了心情,可见医嘱也不都是无稽之谈。
整个采买的过程中,闻弈依然沉默,却始终跟在江鹤苓身侧,那股若有似无的琴酒信息素也始终跟在江鹤苓身边。
就在江鹤苓以为今晚会这样平静度过的时候,意外突生。
起先是江鹤苓走着走着忽然发现闻弈不见了,他原地驻足环视了片刻,在一家蛋糕店门口找到了人。
闻弈手里提着一盒包装精致的蛋糕,站在马路对面望着他,神情平静,目光却如炬。
对上视线的那一刻,江鹤苓下意识想错开视线,可他错失了机会,再转开视线,倒显得违和。
于是他就看着闻弈穿过马路,回到他身边,开口说了第一句话:“你刚才是在找我吗?”
江鹤苓默了一秒才开口:“是。”
闻弈眸光闪了一瞬,便又听他用平淡语气继续问了一句:“你是发现了什么异样吗?”
闻弈垂下眼,长睫遮住了眼里的光。
“没有。”
江鹤苓点了下头,转身继续往前走,却被闻弈一把拉住了手。
闻弈把他刚才买的蛋糕递给他:“拿着。”
“不用。”
江鹤苓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,闻弈没松开,而是继续问:“不饿吗?刚才见你看了好几次那家店。”
江鹤苓仍是拒绝:“你想多了,我用过晚餐,不饿。”
“那就拿回去当夜宵。”闻弈不松手,似乎江鹤苓不收下他就不罢休。
“我说了,不用。”江鹤苓没了耐心,略微用了些力抽回自己的手。
“江鹤苓,一个蛋糕而已。”闻弈眉心皱起,也沉了语气。
至于要这样和他划清界限吗?
江鹤苓顿住脚步,像是被闻弈眼中的受伤刺到,只看了他一眼,就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。
闻弈看着他消瘦的背影,良久,才垂下提着蛋糕盒子的手,快步走了上去。
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人潮中。江鹤苓的目光依然在街道两边巡视着,可心中情绪却不再放松。
即便看不见,空气里细微的琴酒气息,身后有节奏的脚步声,以及那不可忽视的目光,都在打扰江鹤苓的兴致。
忽然间,背后的脚步声加快,馥郁的琴酒信息素猛蹿过来,江鹤苓垂在身侧的手腕一沉,便被闻弈拉着拐进了一条僻静的街道。
“走这边。”闻弈脸色凝重,那缕幽幽的信息素都变得肃杀,江鹤苓到嘴边的斥责蓦地就吞了回去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问。
闻弈:“有人跟着我们。”
江鹤苓眉心轻蹙,脸上闪过凝重神色。
闻弈牵着他在人流中穿梭,七拐八绕地转了好几条短街,在进入一条黑暗幽深的巷子时,闻弈揽着江鹤苓躲进了墙缝间的阴影。
墙缝狭窄,两人靠得极近,闻弈几乎是将江鹤苓整个圈在怀里,Enigma信息素也将他包裹。体温交缠,呼吸相融,一直萦绕在江鹤苓心头的那种空荡不安感,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。
那种信息素也无法填补的微妙不满足,被闻弈的一个拥抱抚平了。
江鹤苓忽然想到曾经在某本心理学刊物上看到的一段话,上面说拥抱拥有缓解压力放松心情的能力,而最有可能让人产生愉悦感的拥抱是双臂交叉持续5—10秒的拥抱。
江鹤苓不知道闻弈抱了他几秒钟,在脚步声靠近的时候,闻弈便松开他,把蛋糕盒子塞进他手里,然后闪身冲了出去。
闻弈长腿横踢,飞起一脚将跟着他们的人踹倒在地。
那人显然不是普通人,突然受到攻击,也飞快地反应过来,在地上翻滚两圈便稳住身形,拔枪射击。
“咻咻——”
枪上装了消音器,没有惊扰一街之隔的闹市。
闻弈旋身躲避,同时捡起路边的废弃钢管猛地扔出去,在那人侧身躲避的时候,闻弈拔出腋下枪袋里的手枪,一枪毙命。
这声枪响响彻天际,足以引起轰动,巷子口脚步声急切又嘈杂,闻弈眉心皱起,拉着江鹤苓就再次逃离躲避。
不过十几秒,残留着些许琴酒信息素的墙缝处便又出现了四名持枪的杀手。
“给我追!”
闻弈带着江鹤苓奔跑在昏暗的街道,最后拉着他躲进了一家名叫“红尘”的娱乐会所,热闹非凡的销金窟里来往人群气味嘈杂,最适合掩盖行踪。
他们甩掉了跟在身后的追兵,却又陷入了另一重麻烦。
会所包厢里充斥着各种信息素的气味儿,江鹤苓刚平静了没有十分钟的信息素又开始变得浮躁难宁,腺体传来一阵轻微的涨痛。
而此时闻弈身上的信息素因为方才对敌而变得带有攻击性,像一根根细针,在轻刺着他的腺体,勾出更多的渴求来。
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异样,江鹤苓拧着眉,推了推抵在身前的闻弈:“可以放开了吗?”
闻弈垂眸盯着他因为奔跑而泛红的脸看了好几秒,才像是败下阵似的松手。
可当闻弈的手从江鹤苓的后腰离开,江鹤苓忽然像是软了骨头似的往下滑去,闻弈当即搂住了他,紧张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没事。”
江鹤苓的嗓音低哑,带着隐忍的轻颤,怎么都不像是没事。闻弈了解他的病情,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郁的潮湿玫瑰信息素就知道他这是犯病了。
“带我回去。”江鹤苓撑着他的胳膊,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,即便隔着衣物,江鹤苓也能感受到闻弈因为运动而升高的体温,连带那股辛辣刺激的琴酒信息素都变得滚烫,烫得江鹤苓逐渐出现发情反应。
闻弈没有动作,只是紧盯着他:“然后呢?”
江鹤苓不明所以,他极力克制着身体的反应,可闻弈却把他搂得更紧:“送你回去,然后呢?你用什么缓解你的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