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(第4/5页)
猴子沧桑的摸了摸自己有点发冷的头顶,无精打采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打工统……打工猴都这样,别在意。你以后也会的。”
教授:“???”
而在那边,池翊音已经在屈指敲了整面墙壁之后,找出了墙壁受力的薄弱之处,低声向黎司君说着自己的计划,让他将那几块砖石全都敲掉。
这样既可以保证他们离开,还不会让整面墙壁垮塌掉发出声响。
可以说是人不知鬼不觉。
黎司君照做,在池翊音的指挥下聚精会神的将墙壁抽离成一块块砖石,逐渐露出一个能刚好能通人的空隙,又没有影响墙壁的受力。
池翊音满意的拍了拍黎司君的肩膀,夸奖道:“不错。”
猴子“啪!”的一声,绝望的捂住眼睛:神啊……你是神,神!不是狗!
要是身后有尾巴,现在已经摇成螺旋桨了!
猴子不懂恋爱,猴子也不想懂,它只觉得这份工作也太难做了!
黎司君很高兴,池翊音也很高兴,教授也很快乐。
只有猴子秃头的世界达成了。
大阴村里静悄悄的。
不知道是因为村里保持着日落而息的作息时间,还是因为快要祭祀的原因,村路上并没有人。
家家户户门院紧闭,虽然能从外面看到窗户里透露出的光亮,但即便贴着墙根走,也听不到每一户人家里的声音。
池翊音皱了下眉,有些奇怪。
怎么回事?再怎么是村子里枯燥无聊的生活,也不应该安静到这个地步?
他把猴子踢了出去探路,让它打探前面是否安全。
等了半晌,猴子回来点头确认,池翊音才继续向前走,按照记忆中的位置,向神婆的家而去。
他要亲眼看看,神婆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在池翊音的亲身经历中,神婆绝对算得上是难对付的人物,当时在大阴村的时候,还年轻的池翊音险些就被神婆将死,那可就是救不回教授的鬼魂,还把自己折进去了。
也因此,池翊音对大阴村的警惕性很高。
可现在,秦大这个被另一股力量凭空捏造出来的存在,竟然能威胁到神婆……池翊音总觉得这种行事风格似曾相识。
只要他能确认秦大以及秦大背后力量的目的所在,就能辨认出那力量的归属,以及根本目的。
“等等。”
蓦地,池翊音忽然想到了什么,停顿在了原地。
他将猴子拎到眼前,问它:“你刚刚去村子里查看的时候,有没有见到过秦氏黄鼠婆?”
猴子:“?谁?”
压根没进过山下村子的猴子,并不清楚池翊音之前在村子里的遭遇,尤其是他就在废弃的房屋中看到了秦氏黄鼠婆的棺材,并且见到了对方的灵魂这件事。
但池翊音却终于想起来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问题是什么。
教授的鬼魂被塞进了痴呆青年的躯壳里,池翊音自己也在进入山林之后恢复了记忆。但当时在场的除了他们两个之外,还有第三个存在。
秦氏黄鼠婆的灵魂。
那现在……她人呢?
生不见人死不见尸。
如果秦大所说是真的,秦氏黄鼠婆的死亡和神婆有关,那在五婶口中有关于隔壁人家的经历又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黄鼠婆的棺材还在自己家里。
尤其是……如果黄鼠婆也跟着他们一起进来,就在这里,那面对杀死自己的仇人,她难道会什么都不做吗?
池翊音一想到面目全非的大阴村,以及箱庭中第三股力量的存在,就觉得心情沉重。
看来这将是,一场恶战了。
但即便对将要发生什么心知肚明,池翊音还是没有任何退缩之意,他挥了挥手,无声的示意黎司君跟上自己。
两人的影子与围墙的影子融为一体,在村子里脚步轻轻,无声无息的行走。
可在某一扇没有开灯的窗户后面,一双浑浊的眼睛注视着池翊音,将一切都看在眼里。
直到两人从她的视野里消失,她才终于有所动作,在窗边缓缓转身,看向自己身后的房间。
没有开灯的房屋里一片昏暗,只有被压抑到极点的抽泣声。
潮湿冰冷的地面上,女人和几个老小惊恐的抱在一处,眼睛瞪得老大,浑身颤抖着却不敢发出大一点的声音。
“来,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了。”
那人佝偻着身躯,用沙哑的嗓音说:“神婆……我的好姐姐,她到底在哪?”
泪水在女人脸上无声的肆意流淌,她疯狂摇头,抖着声音道: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啊!!!”
话没说完,拐杖就“咚!”的一声重重杵向地面,瞬间扎穿了女人的脚踝,筋肉连同骨骼全部碎裂。
痛苦令女人面目狰狞,甚至盖过了其他所有神经,包括恐惧。
可一声淡淡的“闭嘴”飘过来时,女人却像是中了某种咒语一样,嘴巴瞬间消失,原本是嘴巴的地方只剩下一片平滑的皮肤,就连声带也好像凭空消失。
所有声音都没有了。
她惊恐的慌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巴和喉咙,旁边人看到她这副模样,也吓得不轻,但前车之鉴在此,没有任何人敢多发出一声,全都死死的逼近嘴巴,无声的惊恐哭泣。
“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不,不知道,不清楚,不行。”
那人冷哼了一声,道:“你男人是秦大,我那个好姐姐对外的就发言人,这么信任什么人,可是少见。我的姐姐,她可是连一只蚂蚁都不相信的人,从小就喜欢捉虫子动物来杀,天生的刽子手。”
“你说不知道?”
她笑了一下:“你觉得,我会信吗?”
女人流着泪水,连连摇头求饶。
“我会把你的嘴巴暂时还给你。但如果这一次,你还不对我说实话……”
她顿了一下,才笑着道:“那我下一个要捣碎的,就不是你的脚,而是你的心脏了。哦,还有孩子的。”
她低头,看向被女人死死护在怀里的年幼小男孩,笑起来时满脸的褶子都堆积到了一处,像是枯萎的老树皮。
“我姐姐杀了我,我就吃她一个血脉,也算是公平,对吧?”
女人立刻像是被雷劈中一般,僵硬在原地,惊恐的仰头看着眼前身穿长袍佝偻着身形的苍老女人,连眼泪都不敢流淌了。
她下意识的将怀里的孩子紧了又紧,恨不得刨开自己的身体将孩子藏进去,身为母亲的本能被激发,作为母亲最深重的恐惧也随之而来。
这一次,她是真的害怕了。
作为母亲的她不敢拿孩子的命去赌。
瘦小老太婆满意的笑了,一抬手,女人嘴巴的限制立刻被解除。
如她所说,将嘴巴还给了她。
女人还在犹豫,老太婆已经老神在在的倒数起来:“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