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(第2/3页)
学生们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来,班主任伸手往下压,示意他们不要再讲话,复习功课要紧。
在教室里溜达一圈,确定学生们都老实了,班主任才背着手往演奏厅方向走。
班主任从楼梯口走了下来,看到苏以沫站在门口,直接喊了一嗓子,“晚自习都十分钟了,你怎么还待在这儿?”
苏以沫下意识打开演奏厅的门将手里的东西扔进去,然后飞快关上门,迎着班主任而去,讪笑着解释,“我钢琴好久没弹了,有些生疏,忘了时间。对不住了,我现在就回教室。”
班主任倒也没有处罚她,颔首,“去吧。”
她脚却继续往前走,苏以沫吓了一跳,笑眯眯拦着班主任,“您不一起去教室啊?”
“我刚从教室回来。”班主任眼睛看向演奏厅的方向,“盛海龙也不在教室,文艺委员说他之前跟你在一起,他是不是也在演奏厅呢?”
说完绕过苏以沫就要走向演奏,苏以沫吓了一跳,慌不择言道,“没有!他不在演奏厅。他……他刚刚在厕所摔了一跤。”
班主任猛地回头,“在厕所摔跤?”
苏以沫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妙,“对!地上全是水,他裤子都湿了,回宿舍换裤子了。”
班主任恍然,原来是这样,她有些无语,“都16岁的人了,居然还能摔跤,怎么一点也不稳重呢。”
说完,示意苏以沫赶紧回教室。
苏以沫见她转身离开,长舒一口气。
演奏厅内,盛海龙正反手抱着琴凳,等两道脚步声走远了,才慢慢探头往外看,确定外面没人了,他才急匆匆往楼下跑。
教室内,张志松在班主任走后,时不时就瞅一眼楼下。
在他的预想里,苏以沫肯定不敢脱裤子回教室,必定是搬着琴凳回宿舍。他等啊等,还真叫他等到了。
让张志松怎么也没想到,对方不是屁股后面沾着琴凳,而是前面。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看笑话,他站起来,振臂一呼,“大家快看啊,有人光着屁股满校园乱跑。”
学生们头一个反应是裸奔?听到他的吆喝,纷纷扭头往外看。
趴在窗边的同学很快响应,“哪有裸奔,人家不是穿着衣服吗?你什么眼神啊?”
张志松只是把他们吸引过来,“没裸1奔,但她好像抱着琴凳啊。”
“好像是琴凳,现在可是晚自习,抱着琴凳在学校里乱逛干什么?”
“会不会老师啊?”
张志松当即驳斥,“不可能!是学生,你看她去的方向是学生宿舍。”
“咦?还真是。”
张志松又不经意地说,“哎呀,我看那人好像是咱们班长啊?”
“啊?苏以沫?不可能吧?”这下更多同学挤在窗边,想看看是不是班长。
“离得太远,认不清啊。”有同学当即反驳张志松不实猜测。
张志松当即反驳,“我看着有点像。班长今天不就是穿着白色T恤吗?这人穿的也是白色。而且她一直没有过来上晚自习,不是她还能有谁?”他状似不经意地说,“你说她抱琴回宿舍干什么?她该不会偷琴凳回宿舍吧?”
偷东西?
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,“咱们班的班长叫什么名字?”
张志松下意识回答,“还能有谁?苏以沫呗。你傻啦,连班长是谁都不知道。”
他这话刚回答完,趴在窗边的学生纷纷转头,刚刚还喧闹的教室恢复寂静。
张志松很快察觉教室内气氛不对,他扭头一看,被身后的两人吓了一跳。
苏以沫笑盈盈看着他。她旁边站着班主任,两人如出一辙的表情,好似在问他“看够了吗?”
张志松忙不迭站起来,他刚刚为了看得更清楚,单腿踩在凳子上,但因为看到苏以沫,他吓了一跳,勾凳子时没有注意,一屁股摔在地上,教室内传来同学的哄笑。他涨红着脸,低头趴在桌上。
苏以沫已经回到座位,张志松却把她的后背都瞪穿了。
脑里的思绪却乱飞:苏以沫没有中招,那中招的人是谁?该不会是龙哥吧?
一想到这个可能,张志松浑身发抖。
真是怕什么来什么。
第一堂晚自习快结束时,盛海龙终于姗姗来迟,他浑身充满戾气坐到位置上。
但是坐下前他却朝张志松的方向看了一眼。就是这一眼让张志松终于肯定,真的是龙哥中招了。
苏以沫将一张纸条推到盛海龙面前。
盛海龙拿起来一看,上面写着“是张志松。”
不是问句,而是肯定。盛海龙想隐瞒也晚了,他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,“交给我”。
这家伙居然背着他搞这种小动作,这是拿他的话当耳旁风啊。
苏以沫耸了耸肩,行叭,她倒要看看他怎么收拾张志松。
下课铃响起,张志松第一时间冲出教室。不……还没开始下课,他就已经酝酿着逃跑,一只脚已经做出逃跑的预备姿势。
当盛海龙冲过来时,张志松已经先一步跑了。
不过他显然失算了,盛海龙并没有因为他先一步逃跑就放过他,而是紧追不舍。
教室内的学生们面面相觑看着这一幕,“怎么了?”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大家追在后头,没一会儿盛海龙和张志松就消失在楼道口。
有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“刚刚那人是不是盛海龙啊?他穿的也是白T恤。”
刚刚班长就在他们身后,可以排除班长。不是班长,那就只剩下盛海龙了。
猜到真相,大家纷纷闭嘴不言,生怕被对方听到,惹他不快。
但有人反应没那么快,捏着下巴满脸不解,“他为什么要抱着琴凳到处跑呢?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
都知道盛海龙家境好,大家谁也不会联想到他会偷东西。就是觉得他挺奇葩。
大家猜来猜去,谁也猜不到真相。更不知道盛海龙为什么要追张志松?他们俩不是好兄弟吗?
快上课时,盛海龙和张志松终于姗姗来迟。
只不过一个臭着张脸,就好像别人欠了他五百万。另一个则是鼻青眼肿,头发乱糟糟,身上就好像在狗窝滚过一圈似的,全是泥土和脏污。更要命的是他鼻管还塞了一团卫生纸,一瘸一拐走进来的。
众人惊愕看着这一幕。
苏以沫朝盛海龙翘了个大拇指,“真牛!连兄弟都下得了手。”
盛海龙面无表情看着她,“我好像是替你受罪吧?”
苏以沫切了一声,“但是你那好兄弟是替你出气才找我麻烦。根源还在你身上,你好意思要我补偿?”
盛海龙理亏,“放心吧。他不敢再搞小动作了。”
苏以沫耸了耸肩,“随便你们喽。他也是个傻子,你要面子不敢找老师,我不一样啊,我肯定会找老师给我查明真相。他真以为自己准备得万无一失,没人看到他进演奏厅?法证之父艾德蒙·罗卡说过,‘凡走过必留下痕迹’。只要想查总能查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