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(第2/3页)

“我虽神凰族有纠葛,但不至于做出这等事。”

大殿陷入到沉默中去,落针可闻,众人都各怀心思。

仙君中不知道有谁忽然开口道:“我听闻前段时日啻忧神君将神阵收了回去,说是神凰族的后人用卑劣手段骗走了神阵,那卑劣手段便是……吸食芳遗公主公主的鲜血。

“你们说她会不会是吸食了芳遗公主的鲜血,才能化作神凰模样?”

“我有听过这种秘术,邪得很。”

对于雎珠来说,最为尊贵的便就是自己的血统,现在却被这么多人质疑,她完全接受不了。

她不是野鸡。

她不要变成这样。

这一切……都都是司澜害得!

她疯了般想要朝司澜冲过去,想与这个「罪魁祸首」同归于尽。

幸而昊微直接施法将她挡了下去,她从半空中跌倒在地,猛地吐口血出来。

司澜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来雎珠,道:“她虽有错,但罪不至死。”

众仙君听到这话,都觉得司澜太善良温和了,怎地被人这般欺负后还要替对方说话。

然而他们却没听到司澜附在雎珠耳边道的那句话。

“你得好好活着,就以野鸡的身份活下去。”

他曾想过要一命还一命,杀了她为娘亲报仇,但后来发现对于尊贵的神凰公主来说,让她变成一只人人可欺的野鸡,恐怕才是最残忍的报复。

昊微这时开口:“神母,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,她今日三番四次诬陷神后,便是犯了法,理应将她送去审刑台。”

司澜:“以她现在这般模样,若去了审刑台恐怕难以活命,不若就将她贬去平顶山好了。”

平顶山便是野鸡一族常年出没的地方。

雎珠瞪大眼睛,不停用翅膀挣扎着,将乞求的目光落到神母身上,她不要去平顶山,平顶山都是一群肮脏丑陋的野鸡。

她看神母没什么反应,又只好将目光落到曲祤及其他神凰族身上。

曲祤等人在看到她化作黑乎乎的野鸡后,早已方寸大失,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。

她们害怕雎珠真的是只野鸡,那这样以来天界就会以欺君之罪惩罚她们整个神凰族。可她们又怕雎珠是被人害了,想要为雎珠辩解,但是看整个大殿的人都似乎默认雎珠为野鸡的事,她们便不敢开口了。

“你去了平顶山,还能继续做你的野鸡公主。”司澜附在雎珠耳边道最后一句话。

雎珠满目羞辱,伸着爪子想要抓司澜未能抓住,带着满脸不甘被贬下平顶山。

神凰族则吓得跪在地上请罪,神母和昊微并未怎么苛责她们,只是罚她们禁足百年,不准离开神凰族。

经此这么一闹后,迟来的结契仪式才开始。

原先那些看不惯司澜的仙君,现在望着司澜的目光都颇为复杂。

虽然司澜自始至终没有露出本体,但他能毫发无损从琉璃净炉中走出来,自然证明了他的本体是神凤而不是野鸡。

实际上就算他是野鸡,他们,甚至神母也不会说什么。因为比起本体是野鸡,他的魔尊身份更令人不可接受。

但神母还是很顺从雎珠的话,进行了测试,以致于反倒检查出雎珠才是个冒牌货。

这期间种种,过于凑巧,细思下去,竟觉得好似是司澜和神母联手将了神凰族一军。

司澜并没有在意仙君们的目光,他现在的思绪都停留在自己终于为母报仇一事上,浑浑噩噩举行完仪式,又同昊微在三生石上刻下彼此的名字,向百仙敬完酒,才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。

昊微还在大殿里陪百仙,他便独自一人喝着喜酒,一边喝一边喃喃:“娘亲,您可以安息了。孩儿的身份没有泄露出来,隐藏得很好,往后也不会有人敢来伤害孩儿。”

他偶尔觉得玉无瑕的话不无道理,在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公平之事。至少在罗荟和他之间,他觉得他欠罗荟的永远也还不清。

年幼时,罗荟为他承担了所有风风雨雨,可在他还未长大,罗荟便死了。

之于罗荟,她这一生从他这儿又获得过什么呢?

所以真的不公平啊。

喝醉后,他神志不清:“娘……”

昊微推开门的时候,便听到一声「娘」,然后便是司澜嘟嘟囔囔的声音传来。

他吐字不清,昊微没听清楚,走到跟前发现喜酒被他喝完了,酒壶倒在地上,一只酒樽则倒在桌子上,杯沿的玉酿摇摇欲坠。

昊微伸手将他从椅子上扶起来,他又道:“娘。”

昊微知晓今日的事,应是让他想起以前不好的事情,便将他放到床上去后,轻轻解开他的外袍。

他抓住昊微的手,打了个酒嗝:“你真的很苦,所以……嗝,娘,下辈子我做你娘吧。”

“……”昊微。

说完话,司澜忽然坐起身,一把抱住了昊微,埋首在昊微肩膀上,像是在哭泣,但是当看过去时,却又见他闭着眼睛,紧抿着唇瓣。

昊微只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缓缓安抚他的情绪。

“娘……”司澜又冷不防冒出来一声呼喊。

昊微手中动作一顿,感觉司澜好像在喊自己,这一晚,他抱着司澜,听司澜不停嚷嚷喊着娘。

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新婚夜,竟然会是这样度过的。

没有喝交杯酒就算了,还一直被人当做「娘」喊来喊去。

第二日司澜起床时,抬起头迎上昊微的眼睛,便察觉到一股浓郁的怨气,司澜脑子有点断片,不太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。

他撑着手臂起身,一只手掌恰好落在了昊微的胸口上,昊微按的闷哼一声,捉住他的手。

他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:“昨晚……我睡着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哦。”司澜若有所思,大概明白昊微在怨什么,于是俯下身在昊微嘴角上落下个吻。他欲抬起头,昊微却又叩住他的脑袋,柔软饱满的唇瓣沿着他的嘴角细细密密亲吻着。

司澜颇为不好意思解释:“昨晚我喝了点酒,不若今晚补偿给你。”

昊微眼皮耷拉下去,喉结上下浮动:“今晚,不若早晨也可以。”

“早晨不太好……我……”

司澜话才刚说到一半,人便被被子连头蒙住。被子下,昊微翻身将他擒住。

昊微声音哑哑道:“早晨它们也不太好。”

“……”司澜。

司澜将它们都伺候好后,自己不太好了,这让他觉得好似打了一场仗,累得微微喘气,眼眶都红了。

小巧的鼻子上隐有汗水溢出,显得鼻尖越发娇嫩可爱。

昊微揉着他的鼻子,眸光一瞬不瞬望着他道:“司澜,你是不是早就料到雎珠昨日的举动?”

“嗯——”司澜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带着一股水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