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(第2/2页)
向着宫墙近了些,周寅才看清那是谁。
王雎着一袭绣松竹的青袍,难得在冬日还能显得清瘦,如一枝枝头抱香的寒梅。他清凌凌地望着周寅,不知在这寒风中站了多久。
“王大郎君。”周寅有些日子未见过他,与他很是生疏,遥遥两相对着。
王雎半垂着眼,眼皮是鸭蛋壳的白。他望了周寅一会儿缓缓开口:“我在等你。”
周寅顿时变得有些恐惧,远远站着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我有事要对你说,你有空听吗?”王雎清清冷冷的,和斗角飞檐上积下的细细密密白雪一样。
周寅很是苦恼,但又不擅长拒绝别人,因此犹犹豫豫地站在风里。风一吹,她蓬松地斗篷被刮得贴身,显得人小小一个。
她刚要开口,身后便传来一道带了火气的暴戾声音。
“她没空听,让她回去。”崔骜从她身后走出,毫不避让地与王雎对峙。
王雎眉头一皱,不明白为何他每次来寻周寅都会有不速之客插足。
周寅惊讶地看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崔骜,又烦恼地瞧瞧远处站着的王雎,为难极了。
“周女郎。”崔骜理直气壮地在周寅面前刷存在感,“见着我怎么不叫我。”
崔骜的系统看他表演,又想到他在独处时的犯病模样,心情复杂极了。
周寅无奈看他,叫了一声:“崔郎君。”
王雎直言:“我和她有正事要谈,你不要捣乱。”三言两语让崔骜像个无理取闹的顽童。
崔骜问:“什么正事?她快要冻死,比这事还重要?”
王雎轻嗤:“装疯卖傻。”
崔骜沉下脸看他。
王雎不畏不惧,对视回去。
二人一个清冷孤傲,一个暴戾恣睢,分毫不肯退让,平分秋色。他们中间站着周寅,以周寅为心,二人为轴,周遭是剑拔弩张的气氛。
最终是周寅在一触即发的环境里婉转开口:“王郎君,是什么正事?”
崔骜冷笑,以己度人:“他只是想和你说话,哪有正事。”
王雎讽道:“你以为人人是你?”
二人又吵起来,周寅听得无可奈何,轻轻咳嗽两声。争吵顿止。
“你怎么样?”两人齐声。
周寅指了指修长的脖颈,高领子看上去十分保暖。她清了清嗓道:“喉咙有些痒。”软绵绵的,听上去没多少力气。
崔骜面色难看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王雎歉然道:“抱歉,我们改日再谈,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周寅慢慢摇头,大约是喉咙不舒服的缘故含糊道:“是什么事?”
王雎看崔骜一眼,显然不愿在他面前提及此事。
崔骜挑眉:“什么事我还听不得?清正的王大郎君有见不得人的事么?”
王雎便道:“与王玉有关。”
作者有话说:
周寅:不想吹风,装一下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