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天亮(第2/3页)

两个人丝毫没有往深处想。

小情侣两个打情骂俏,关青禾不好当电灯泡,先去了后台。

没过多久,小苏把还剩了一些的喜糖盒放在了后台的桌子上:“青禾姐,这些你留着自己吃啦。”

因为老太太的口味,所以沈经年能接受甜味的菜系,对于糖果,也能吃几颗。

到公司后,直乘电梯上楼。

路过秘书室,沈经年挑了两颗自己留着吃,将喜糖盒递给王秘书:“拿去分了。”

王秘书:“好的。”

他带着喜糖盒进秘书室,被文件遮掩着,秘书们都没看见是什么东西。

“先生送你们的喜糖。”

秘书们:“啊?喜糖?”

一个人探身过来,还真是喜糖盒,喜庆得不得了:“沈总家有人结婚了吗?”

“没听说啊。”

“可能是容总送的,容总最爱参加婚礼。”

“容总其实最想参加自己的婚礼。”

眼见着话题越来越奇怪,王秘书开口:“你们对容总了解得这么深啊?”

其中一个女秘书说:“容总当初和曲一曼的爱情纠葛,至今还是娱乐圈的be美学天花板呢,我也是盼着破镜重圆的一员。”

“你还在沈氏里八卦容总。”王秘书摇头:“这是先生的喜糖,给你们沾沾喜气的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沈总结婚了?”

“不是之前还传追人没追到吗?”

王秘书立刻看过去:“谁说没追到的,不是先生的喜糖,是你们的喜糖啊。”

盒子打开,很快就被瓜分干净。

“总裁夫人是谁呀?”

王秘书想了想,说:“你们平时接触不到,问也没什么用,倒是有机会在电视上看见,文艺工作者。”

这下更让大家好奇沈太太到底是谁了。

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,能想到的这类职业,记者、主持人等等更常见,若不是沈经年爱听评弹,他们恐怕就不了解评弹。

因为今天没有演出,所以齐观宇没来茶馆,关青禾重新看了遍《国乐无双》的剧本,又挑了几期类似的综艺观看。

一直到傍晚,她才回家。

沈经年还未下班,关青禾没有再问厨师的工资,或者喜糖价格,这些她问得多了,就有些奇怪。

他说了这些不用她操心,那大概是真的不需要,只要接受就可以,不接受就换。

管家他们忙了一天,家里看起来没什么变化,但关青禾知道,在某些难以发现的角落,一定有很大的改变。

比如她的梳妆台,那天才十几分钟,里面就装满了不可言说的计生用品。

关青禾浇浇花,看看音乐综艺,天就黑了。

天快黑时,沈经年发消息:【我今晚回来会迟一些,大约在八点,关老师可以独自用晚餐吗?】

关青禾提醒他:【我以前都是一个人吃的。】

回来迟也好,想到昨晚的事,她不免忐忑,一种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的心情。

沈经年:【那好。】

管家大概也是接到了他的通知,过来询问:“太太,您现在要用餐吗?”

关青禾想了想,柔声说:“不急,等你家先生回来,我现在不饿。”

管家有些惊讶,但很快就笑了起来:“好的。”

他知道太太和先生结婚仓促,也没有相处多久,但太太愿意等先生一起吃晚饭,一定是认真的。

这桩婚姻看起来很好。

沈经年时间观念很准,距离八点还有五分钟时,他踏入了院子里,打破了宁静。

关青禾关了综艺,抬眸看过去。

男人穿戴整齐,不似之前解领带的一点风流恣意,反而有些斯文败类的味道。

沈经年目光落在她略显娇艳的面容上:“吃过了?”

关青禾轻声:“没呢。”

沈经年问:“你在等我吗?”

关青禾没想到他这样直接说出口,有点不好意思,但还是点点头:“我之前不饿。”

沈经年弯了弯唇:“怪我让关老师等了这么久。”

关青禾最怕听到这些,因为往往意味着更深的意思:“也没有等你,我正好看综艺。”

她指着平板。

“那我还得努力一点,超过综艺的吸引力?”沈经年调侃,让管家上菜,他去换了身衣裳。

休闲的居家服一换上,这男人又好像变成了关青禾认识的沈先生,熟稔也放松。

说是五道菜,是四菜一汤,还有两碗餐后甜汤。

关青禾看得眼花缭乱,拿着筷子不知如何下口:“我还以为都是一些家常菜。”

沈经年解释说:“因为他们今天第一天见沈太太,可能是想要表现自己。”

他推过去一碟:“尝尝这个。”

大厨们的手艺自然是好的,而且关青禾每样都觉得不错,胃口比平时好,就连餐后甜汤也喝了一碗。

她还是第一次在沈经年面前展现这样的胃口,微微赧然:“我今天吃得有点多……”

沈经年却说:“不多,还不到我的一半。”

他挑了下眉:“俗话说秀色可餐,或许我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作用?”

关青禾:“……”

她当然不可能反驳:“可能吧。”

毕竟沈经年这皮相确实蛊惑人,尤其是夜晚时。

关青禾回房间时,看见男人在廊下垂着眉眼在和管家说什么,神情轻松。

关青禾其实是个很执拗的性格。

她小时候学琵琶时,年纪太小,皮肤也嫩,爷爷奶奶看她拨了会弦手指头就红了,就不忍她再继续。

关青禾偏不。

她偷偷听爷爷奶奶对弹,自己拿着琵琶学,自然一开始是不伦不类的,被发现时手指头红通通的。

遇到特别难的曲子,关青禾反而更上心,别人总说要学很多遍,很伤手,她不在意。

一次不会就第二次。

但她正好有天赋,几下就上手了。

若是昨晚那种半途而废是琵琶上的事,关青禾不用沈经年说,自己就会开口再试。

洗漱过后,关青禾取下簪子,对着镜子慢吞吞地梳着头发。

身后,沈经年坐在小圆桌旁,垂首看她挺直的背脊,雪白的脖颈被隐在乌发后。

“关老师。”他叫她。

关青禾稍稍侧过脸,眼睫微眨,不知道是在向他保证还是告诉自己:“今晚,我可以的。”

沈经年莞尔,眉梢轻抬:“我其实是想说别的。”

关青禾耳朵红了下:“你要说什么?”

沈经年没有告诉她:“忘了,沈太太那一句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。”

关青禾:“……”

说不定就是哄她的,其实是和她同样的意思。

今晚卧室里的灯关得晚一些。

虽然管家他们在另一个院子,距离他们这里很远,但因为多了外人,关青禾还是早早合上窗帘。

这下月色更加朦胧,如梦似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