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完结章(下)(第5/5页)

他说完,调皮的眨了下眼,“我为什么只说更多的作品,不说更好,当然是因为林老师拍的每一部作品,都是最好的作品。”

记者被他这话和表情逗笑了,林洛清也笑了,他这一笑,之前蓄在眼里的眼泪就落了下来。

季屿霄连忙帮他抽了抽纸,“瞧把你感动的。”

不过他儿子也是!

这感谢的舞台怎么越来越大了!

都到国际上了!

真是厉害了,他的崽!

“那你现在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?”记者问道。

季乐鱼笑了起来,眼里闪过狡黠与温柔,“天黑了,我该回家了。”

他并不准备在国外多逗留,早早就订好了今晚的飞机票,准备飞回去。

余迦宥他们见此,也决定和他一起回国。

“你和你爸还真是一个样。”余迦宥搂着他的肩膀道,“当年他拿了奖,也是这么火急火燎的要赶回去。”

季乐鱼轻轻颔首,那是,谁会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地方,自然是要早日回去,早日和自己想见的人相见。

飞机飞了半天,下飞机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

大雪纷飞,整个城市银装素裹。

季乐鱼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,就看到不远处有人正靠车而站。

他穿着黑色的大衣,戴了顶鸭舌帽,口罩遮着脸,身高腿长,气质惊艳。

季乐鱼瞬间笑了起来,飞速跑了过去。

林非接住了他,把他抱进了怀里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季乐鱼软声道,“不是说了我自己回去吗?”

林非没有说话,温柔摸了摸他的后脑勺。

季乐鱼还有什么不明白,“看来,有人不要太想我哦~”

林非笑了一声,松开了他,打开后备箱帮他把行李箱放了进去。

“上车。”他帮季乐鱼拉开了车门。

季乐鱼迅速坐了上去,目光紧盯在他的身上。

林非绕了半圈,从另一边的车门上了车。

昏惑的路灯将雪地染成了暧昧的橘色,像是流动的蜂糖。

林非关了车门,倾身帮季乐鱼系好了安全带。

“给。”季乐鱼说着,打开背包拿出奖杯递给林非,脸上是孩子气的骄傲,“这就是金蔷薇奖,之前爸爸没有,现在他有了。”

“嗯。”林非接过仔细看了看,“那他应该很高兴。”

“你呢?”季乐鱼看他,“你高兴吗?”

林非抬起头,季乐鱼的眼清澈的宛如天上的银河,星光点点,漂亮逼人。

他不觉又想到了他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,想起了他说读的那首诗。

你的花——永远是你的。

“嗯。”林非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勺,贴在了他的唇上。

他的心里漾起层层的水花,像是银河中翻转的鲸鱼。

谁也不知道林非在听到季乐鱼站在领奖台上为他读诗时的心情,就像谁也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,迫切的想要见到他。

他的少年长大了。

耀眼灼目,拥有着宽广的舞台。

世人为他庆祝,众人为他喝彩。

他是如此美好。

美好到让人心醉。

可他却只想属于他。

林非吻了好一会儿,才终于放开他。

季乐鱼的嘴被他的亲得透亮红润,他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,一双眼怎么也舍不得从他的脸上移开。

“你听到了吗?”季乐鱼软声道。

“嗯。”林非发动了车子,“很好听。”

也不知道是说声音好听还是诗好听。

季乐鱼就知道他肯定会听到,“这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了,就算是外国人也知道。”

林非轻笑,“嗯。”

“我看之后谁还敢妄想拆散我们!”

“不会有人的。”林非道。

即使真有人想要拆散他们,那也注定只是徒劳。

除了季乐鱼,他不会喜欢任何人。

当季乐鱼存在在这个世界时,他便喜欢季乐鱼。

而当季乐鱼不存在在这个世界时,他便不会爱任何人。

他的爱情,只会在遇到季乐鱼时,为他停留。

下了雪的路总是拥堵,林非开了许久,才终于到达别墅门口。

他打开车门,和季乐鱼一起走了下去。

季乐鱼晃着他的手,脚步轻快的走到庭院门前。

林非掏出钥匙开了门,拉着他走了进去。

月光照了下来,将白色的雪照的莹莹发光,雪地上的脚印清晰又寂寥。

——那是他和季乐鱼的脚印。

林非突然就想到他们小时候去海边玩,季乐鱼拉着他在沙滩上奔跑,留下一排排脚印,一排排只属于他们的脚印。

和现在一样。

和过去一样。

和未来一样。

他们相识于幼年,相识于彼此最弱小的年纪。

他们见过对方最恶劣的一面,也见过对方最脆弱的时刻。

他们走过幼年,走过少年,走过春夏秋冬,走过日升月落,无数人从他们身边走过,又从他们生命中离开,他们都是过客,是无关紧要的背景中的画影,只有他们,交错生长在一起,紧紧相依,早已融为一体。

他们寄居在对方心里,生物入侵一般,攻占了对方的全部感情。

然后,霸占着对方的喜欢与在意,不允许其他人介入。

林非关上门,转身看向季乐鱼。

月凉如水,照的落雪的庭院盈盈闪烁,扛不住风雪的玫瑰早已花瓣散落,而他的玫瑰,则越开越盛,像燃烧的晚霞,像心头的朱砂。

他知道他阴险狡诈,表里不一,心狠手辣,自私任性,占有欲强,可这并不妨碍他喜欢他。

在他心里,他就是最乖最可爱的。

微风吹过,吹起飘窗旁轻薄的窗帘,被月色浸染的飘窗上,翠绿的仙人掌开出白色的花苞,花苞娇嫩,花瓣如雪,层层叠叠,皎皎盛开。

林非低下头,于季乐鱼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。

一如高三那年,他在月色下,在大雪中,在昏黄的小径,亲吻了他的额头。

那时的他还没有明确他的爱情,可他依然为他遮蔽了自己的理智。

——他在还没有发现他爱他的时候,就已经为他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