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(第2/4页)

程晁啧了一声:“两个男生谈恋爱怎么了?”

他拍了一下姜宜的脑袋:“整天想些什么呢?”

姜宜哦了一声,但又像是没忍住,弯着眼睛朝他挥手道:“那我走了。”

程晁:“去吧,再不走你男朋友头真的要掉出来了。”

姜宜嘿嘿一笑,然后朝着他脑袋快掉出来的跑去。

见姜宜跑过来,黑色车里的人立马收了半截身子回去。

姜宜回到陆黎车里的时候,陆黎正在车后座闭目养神,他抱着手,长腿舒展着,眉头却如往常一样皱着,桀骜的五官看上去很不好接近。

代驾已经准备好,姜宜上车后,代驾询问了一声,得到可以出发的答复后,车子便开始平稳行驶。

姜宜坐在陆黎旁边,后座与前座的隔板已经被陆黎升了起来。

他似乎很不喜欢在同一空间下把姜宜交出去。

哪怕喝醉了一些,也凭借着本能一般将隔板升了起来。

姜宜偏头望着陆黎,用手指摸了摸他的脸:“高中的时候,程晁找你谈过话?”

陆黎闭着眼,闻到了姜宜的味道,先前拧起的眉头舒展了不少,他歪着脑袋,听着姜宜的话,想了想,然后嗯了一声。

姜宜神色有点复杂,他低声道:“怎么不跟我说?”

喝酒喝得有点醉的陆黎睁开一只眼睛,然后傲然道:“他不配。”

姜宜:“……”

陆黎换了一个能把姜宜揽住的姿势,懒洋洋地将下巴搁在姜宜肩上,又重复咕哝了一下:“他不配。”

没人能越过他去伤害姜宜。

包括他自己。

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另一人来告诉他怎么做。

七岁的Arno许下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姜宜一辈子都平安快乐。

八岁的Arno许下的愿望才是希望姜宜跟他天下第一好,他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。

先是姜宜,才到Arno。

回到市中心那套房子后,喝得有点醉的陆黎看上去毫无反应,仿佛没有喝醉。

但一进门,随着电子门合上的声音,他就埋在姜宜颈窝,带着点恶狠狠嘟囔道:“就要亲嘴——”

“天天亲那给蠢得要死的卷毛看——”

姜宜被他压在玄关上,亲得有点喘不过气,微微张着唇,露出洁白的贝齿和一截软红舌尖。

他比喝了酒的陆黎还要潮红。

腰上那截衣服被揉皱了半截,陆黎亲着他,姜宜像是有点怕,只给他并着腿。

晚上七点多的时候,陆黎醒了,去洗了个澡,姜宜还在床上睡觉。

他凭着最后的记忆,撩起姜宜的裤子看了看姜宜的大腿。

还是破了皮。

而且比上次还要严重一些。

陆黎暗骂了一句喝醉酒的自己,拿来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了姜宜的大腿上。

没过多久,姜宜睡眼惺忪睁开眼,看见陆黎低头慢慢地给他上着药,怕吵醒他,甚至还屏着呼吸。

涂完药之后,姜宜也醒了一点,他晃了晃脑袋,瘪着嘴小声道:“你怎么每次都……”

每次都那么久。

还烫得厉害。

陆黎半跪在床头,肩头上顶着个牙印,亲了亲他的眼睛低哄着说对不起。

白腻得能够掐得水。

确实容易破皮。

他应该在第一次就知道的。

陆黎把姜宜抱起起来,带他泡了个澡。

姜宜浮在浴缸里,含糊又磕巴地让陆黎帮他洗洗头发。

好好洗。

他说头上可能有东西。

陆黎一愣,低头望着浴缸里的姜宜:“怎么了?”

“头上有什么东西?”

姜宜一向都很少向他提要求。

姜宜却偏头,耳朵红了一截,默默地把整个人都给沉了下去,只露出一个黑色的脑袋在水面上。

陆黎立马把他给捞起来:“洗,好好洗。”

等他把姜宜捞起来的时候,才发现姜宜整个脖子都红了。

陆黎捞起袖子帮姜宜洗头,等他去按洗发水时,望着洗发水出口挤出的满手乳白色洗发水,才倏然像是想起了酒醉那时的回忆。

操。

陆黎喉咙剧烈地动了动。

那玩意居然能溅到姜宜头上?

他那时候到底他妈的有多亢奋?

玩得又有多疯?

姜宜那时候又得是多乖?

奔脸上去的东西都接住。

怪不得现在一头闷在浴缸里不看他。

此后,大概是因为那次喝醉后太疯,回到学校后,姜宜差不多抱了半个月多月的枕头。

陆黎自知理亏,只敢在大半夜幽幽地盯着枕头,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把枕头抢过来。

十月底,姜父打电话给姜宜,告诉姜宜,奶奶终于同意从老家到S市住一段时间。

姜宜显得很高兴,连说了几个好。

很早的时候,姜父就一直希望姜宜奶奶能够来到S市一起住,老人在身边,他们小一辈也能放心很多。

但老人在老家住惯了,不愿意去S市居住,说自己身子硬朗得很,也不愿姜父在老家请人照顾,轴得厉害。

今年被姜父反反复复地劝,姜父又拿出了条条框框的病例,加上今天冬天来得格外早,地里的作物早早就歇息了,这才终于让老人松了口,愿意从老家到S市住一段时间。

但老人还是说在S市城里住得没有自家大院舒服,说住不惯城里,精神气都不好了。

就连如今姜父给姜宜打电话,姜宜还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老人心疼的咕哝,叨叨着说姜家面前老大一块地尽种一些草皮灌木,那么好的一块地,要是种些黄瓜茄子土豆多好,可惜极了。

姜父失笑又无奈说:“妈,那片地可不是我们家的,那片地全是我们老板的,您还记得那个叫Arno的男生吗?”

“那个金色头发的混血儿,经常跟乖乖一起回老家的男生,这片地就是他们家的。”

老人拄着拐杖嚯了一声道:“哎哟,小洋人那么能耐,老大一块地,都是他们家的啊?”

姜宜躺在床上枕在陆黎大腿上,乐得眉眼弯弯,伸手去挠陆黎的下巴。

陆黎正带着眼镜处理公务,微微一低头,就看到大腿上的姜宜乐不可支,挠着他的下巴。

陆黎最近开始变得很忙,经常带着笔记本回来加班,加班完还要写作业。

姜宜写作业的时候,陆黎在忙,姜宜在玩消消乐的时候,陆黎在开突然召开的视频会议,姜宜通过消消乐关卡的时候,陆黎好像才稍稍停了下来。

他们公用的书桌上堆满了厚厚的文件,一沓又一沓,每周都会换一批新的文件。

姜宜不太懂为什么陆黎会突然那么忙。

陆黎也只是跟他说希望能早点有底气。

姜宜也不太懂陆黎口中的底气指的是什么。

想到这里,枕在大腿的姜宜想可能拥有很大一块地的Arno跟他们这些人不太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