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(第3/3页)

不是没被哄骗过,说好的只要一会儿,结果一会儿一会儿再一会儿。

消耗他的信任度,已经不会再上当了。

裴昱行就笑,嗓音穿进耳朵,有点酥酥麻麻。

如果是情浓时,言蹊一定扛不住,紧紧抱住丈夫的背脊,修剪圆润的指甲在上面留下抓痕。

其实现在就很难耐了。

挂在裴昱行身上四处咬,隔着衣服咬不到什么皮肉,男人身子紧绷,还硬邦邦的,废牙口。

“言蹊。”裴昱行嗓音暗哑,面色波澜不惊:“别闹。”

看着很正经,叫他名字差不多就受不住了。

最后就是两人都去洗冷水澡。

中秋已经降了温,从浴室出来,言蹊被逼着喝了大碗姜汤,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。

……

晚饭的时候,言蹊见到了裴昱行的二堂兄。

他是二伯父的孩子,二伯父和大伯父在国外有一场非常重要的晚会,回来不太方便。

二堂兄过而立之年没多久,牵着自己女儿,说话有点冷幽默。

堂侄女在国外出生,第一次回家,很羞涩。

中文小名叫娴娴,才四岁。

小丫头圆糯可爱,扎着两个冲天髻,别着小雏菊发夹,穿着蕾丝公主裙和小粉鞋,肉嘟嘟的。

长相的话,随妈妈多一点。

看着言蹊腼腆笑,脸蛋红红。

言蹊叫她:“娴娴。”

小丫头躲在妈妈身后不肯出来,只探出小小的脑袋。

二堂嫂有些尴尬:“她比较害羞。”

或许是第一次回国的原因,陌生的环境让小丫头非常没有安全感,除了父母,谁也不理的。

见到太爷爷和太奶奶也不肯叫人,还差点被凶凶的表情吓哭。

言蹊柔和地笑笑:“没关系。”

而后取下手机上的毛绒皮卡丘吊坠,逗小姑娘玩:“想要吗?”

小姑娘睁着圆溜溜的眼睛,盯着吊坠一眨不眨。

言蹊手往前伸了伸,小丫头胆子终于大了点,看了眼妈妈,等到默许后才慢慢往前挪动一小步。

毛绒绒玩具拿在手里,小声用英语说了谢谢,看着言蹊的眼神也变得亮晶晶。

裴老太太看见这一幕,问站在旁边的孙子旁边:“孩子怎么打算?”

裴昱行淡淡道:“领养或者从家族培养一个。”

裴老太太点头:“你对象是个不错的,心思细又有耐心,比你更适合教养孩子。”

又说:“现在政策允许,凑个一儿一女最好,儿子要有责任和担当,女儿家娇气点没什么。”

裴昱行只道:“再说。”

老太太知道劝不动孙子,反正她的意思已经带到,如何怎样,他们到底老了,管不住了。

饭桌上,裴老太太提点言蹊:“明天就是中秋节,晚辈诸多,你要摆出长辈的样子,小孩子闹腾不听话,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一味纵容。”

又说了哪些人要来,可惜人物太多,并不能完全记住。

但言蹊还是听得很认真。

回到房间,就开始两眼痴呆,洗澡都没能冲刷掉满脑子的叔叔伯伯侄子外甥侄孙……

言蹊记性其实很好,上课的东西读两遍就懂,舞蹈动作练几遍就会,然而对着这一长串家族名单,竟然有点懵。

懵就算了,还被丈夫看笑话。

裴昱行穿着黑色绒面浴袍,身子倾长,倚在门框,嘴角含笑,很愉悦的模样。

言蹊顺手抄起枕头就扔过去了,被裴昱行轻松接住。

男人走过来,将枕头重新摆好,双手撑在他身侧。

闻到清淡的沐浴露香味,和他身上是同款。

“奶奶想要个曾孙子,阿言帮帮我?”

言蹊:“呵呵。”

裴昱行就去蹭他的脸颊,再用鼻尖拱一拱,国际影帝幼稚的没眼看。

言蹊躲闪,不小心仰倒在床上:“……你是狗吗?”

裴昱行没说话,纤长的手指在他痒处挠了几下。

言蹊猝不及防,惊叫了一声,随后猛地捂住嘴巴,吓得脸色都白了。

虽然大家的住处都不在一起,但还是非常心虚忐忑。

“阿言在害怕什么?被人听到吗?”裴昱行说:“只是挠痒痒而已。”

非常狗币的发言了。

言蹊气得用脚去踹他,脚掌心抵住他胸口,隔开两人的距离。

脚踝被握住了,十分纤细。

是舞者最脆弱的地方。

宽大的手掌细细摩挲,无名指的婚戒并未摘掉,硌在皮肤上有点发凉。

温热的唇落下,在脚背虔诚一吻。

言蹊挣扎了两下,很轻的力道,欲拒还迎。

成年人的恋爱,食髓知味,湮灭的火苗死而复生,心痒难耐。

言蹊看着他,目光突然有点害怕:“你是谁,为什么要来我家里?”

裴昱行神情淡然,抓紧手中的猎物,微笑回答:“一个陌生人。”

国际影帝入戏非常快,入侵者狂傲恣意,穷途末路,没什么好惧怕的。

年轻人发着抖:“你,你要什么,钱,钱……我没有钱的。”

入侵者还是淡淡的笑,眸里散发着阴寒的光芒:“或许,我可以拿点的别的,比钱更有趣。”

半夜时下起了雨,雨声砸在叶子上,窸窸窣窣不太大。

秋意扰人。

实木床铺着厚软的垫子,仍在吱呀吱呀地响。

窗户没关紧,吹起窗帘一角,外面灯光亮着,随着冷意卷了进来。

言蹊头埋在枕头里,手紧紧拽着,颤抖得不像话。

“外面有人。”耳朵被咬了下,狂徒看着一闪而过的光亮,逐渐兴奋。

他低头,悄悄问:“你猜,他看见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