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石缝花开(第2/3页)

“不,不换。”褚一诺语气格外坚定,“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,我都不换。”

她这起了个大早,在她寥寥可数的裙装里挨个试完,才选定这一身,还特地配了个妆。

换掉,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。

墙上的时钟指针正好走到九点,顾尧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。

褚一诺一边接起来,一边起身拿外套和包往玄关走去:“我马上下来。”

褚一鸣听到门关上的声音,重重的叹了口气。

臭美吧,祝你早日感冒。

十分钟后,门从外面打开了,褚一鸣正好端着水从厨房出来,就看见去而复返的人还带着个人立在门口。

顾尧手里提着褚一诺的包,跟在她身边,噙着淡淡的笑,纵容又无奈地看着微微翘着嘴的姑娘换鞋。

褚一鸣一眼就瞧明白怎么回事儿了,笑的那是一个幸灾乐祸。

“怎么回来了啊?”他明知故问。

褚一诺白了眼褚一鸣,干巴巴地说:“今儿外面确实冷,我换身衣服。”

褚一鸣心里由衷的钦佩,果然还得是他偶像,他这未来姐夫能治,这可比天王老子还给力。

他呵笑了一声:“是么?不是天王老子……”

“褚一鸣。”褚一诺及时打断他,摆出姐姐的样子横他:“有事儿没事儿,回屋该干嘛干嘛去。”

褚一鸣大摇大摆地往客厅走,声音在玄关处飘:“不好意思啊,养伤中,没事儿。”

褚一诺换好拖鞋,扭头拿手肘撞了下顾尧,低声抱怨:“都怪你。”

顾尧无声地笑着,轻轻地揉了揉姑娘的发顶,温声跟她咬耳朵:“我这不是为你好。”

“你知道么,我走的有多斗志昂扬。”褚一诺朝客厅努努嘴,跟顾尧嘟囔,“回来的就有多垂头丧气。”

顾尧瞧着这姑娘气呼呼的样子更是笑得不行,还不能笑出声来。

刚才这姑娘一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,他就注意到了她是有特地打扮的,头发低低挽着,巴掌大的脸精致娇俏。

虽然昨天也化了妆,但今儿还穿了裙子,温婉又带着点儿风情。

印象中,他从没见过她穿裙子。

她虽然不算高,但比例很好,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合适。

今儿比昨个还冷,寒风凛凛,饶是她外面穿着的大衣也挡不住她玲珑的曲线。

很美,美到他完全挪不开眼,心底竟萌生出想把她藏起来的占有欲。

不过比起美,健康更重要。

讲道理是讲不了的了,只能先来硬的,亲自把人弄回来监督着换一身。

“我这一个月都见不着你,你要生病了我还得担心,担心就会分心,分心了就……”

褚一诺伸手就捂住了顾尧的嘴,不让他再说下去:“知道了知道了,这不回来换了嘛。”

顾尧就着褚一诺的手心亲了一下,拉下她的手还得哄着:“我女朋友怎么样都漂亮。偏偏有多漂亮她自己心里好像没数,这漂亮的我都有危机感,你说怎么办?”

褚一诺笑容甜甜地轻轻拍了下顾尧的胳膊,生怕褚一鸣瞧见听见了,探头去看了看。

她回头就觑了他一眼:“你还会甜言蜜语了。”

顾尧点了下头:“从今往后,我这张嘴只对你说甜言蜜语。”

“我弟还在呢。”褚一诺嗔他。

“嗯,你听话去换衣服。”顾尧目光挪向客厅,“我帮你教育他。”

褚一诺给顾尧拿了拖鞋,关了门,两人换好以后一前一后往里走。

“褚一鸣。”

“到。”

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褚一鸣闻声应答站起来站的笔直,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。

他一偏头一闭眼,暗自在心里啐了一句。

——靠,这该死的条件反射。

同样走在前面被吓了一跳的褚一诺回头瞧着眼前这“盛况”,捂嘴笑着拿另一手给顾尧比了个大拇指。

顾尧朝她抬了抬下巴,她心领神会地转身进了卧室。

顾尧把褚一诺的包放到沙发上,绕过去瞧着褚一鸣:“坐。”

褚一鸣瞠目结舌。

这感觉,怎么觉着他才是客人呢。

褚一鸣一屁股坐下去,目光落在也跟着在一旁坐下的顾尧身上。本来是想躺靠着的,就不知怎么的控制不住身体,双腿与肩同宽,双手自然而然地搁在了膝盖上,坐得笔直。

“你对我考察结束了么?有结果了么?”顾尧直截了当地问。

褚一鸣微愣。

顾尧这个名字稍微在部队上一打听都是如雷贯耳的。他住院那段时间也在章军医那儿听了不少有关他的事迹。加上最近闲来无事是真的有去具体问问战友,甚至是关心他伤势的首长,他都跟着打听。

打听的结果也不出所料,但凡知道他的,口中就没有一个不好的形容词。

其实也正常。当年在慕卡尔,他能成为他的偶像,他的榜样,他的奋斗目标,让他立志从军,也就是他这一身无人可及的正气。

褚一诺从小到大就是个很聪明的人,看人向来很准。

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步入社会,她从不缺乏追求者,其中各方面条件都很出众的人比比皆是,她却无动于衷。

不是那些人不好,也不是她看不清,而是她自己将自己锁进了她一个人的世?界,别人进不去,她也没打算出来。

一直以为她可能就这样通透又固执的一个人过活着,没想到她会让顾尧走进她的世界。

以至于一开始他很诧异,却很快就理解了。

或许,她生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就是他眼前这个人,而她一直在等的也是他。

“我手术那晚,我奶奶把我受伤的责任归咎在了褚一诺身上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顾尧说,“我也在。”

这个褚一鸣倒是不知道,他只听说当时褚一诺有个朋友过来了一下,但没人提过那是谁,褚一诺也没说过。

原来是他。

“我们家看上去简单,其实也挺复杂。”褚一鸣看向顾尧,“具体情况不应该我来说,等褚一诺告诉你吧。或许她会告诉你,或许不会。但她不提,你永远也别问。”

“你只需要知道,她只是看上去活泼开朗,没心没肺,什么都不藏着掖着,那不过是她的保护色。她不想麻烦任何人,也不想任何人去担心她,假装坚强而已。她的心思其实比谁都细腻。”

顾尧是没想过褚一诺这个看起来像个刺头的弟弟,居然会严肃认真的跟他说这些。

他没搭腔,示意他继续。

褚一鸣说:“她小时候恐高,但是因为有一次我非要上树捡球,结果从树上摔了下来折了腿,奶奶就怪她当姐姐的为什么不上去。因为奶奶的这句话,她爬楼爬树,什么高就爬什么,硬生生的给克服了下来,那时候她才不到十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