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(第3/4页)
她风风火火地检查完喻婵准备的行李,确认家里的水电煤气都处于关好的状态,才跟她一起下楼。电梯里,望着眼眶湿润的好友,她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安慰:“放心吧宝贝,我在呢,我在呢。”
林家的司机训练有素,一路上开得又快又稳。
到了机场,所有的机组人员都已经做了好飞行前的准备,等她们上飞机,就可以即刻出发。
喻婵看着跟在她身后一起登机的林安:“安安你……”
“傻子,发生这么大事,我怎么可能不跟着你一起去。那边异国他乡的,连个亲戚朋友都没有,万一有什么,最起码我们两个人可以相互照顾。”
“可是,你不是还要筹备婚礼吗?”
林安捏捏喻婵被冻得有些泛粉的脸颊:“塑料老公哪有朋友重要。再说了,结婚也不能只有女方出力,他们家也该多上上心了。”
经过漫长而焦急的一夜,飞机在洛杉矶机场落地时,是当地时间晚上七点。
彼时,离喻柏骨折受伤已经过了十三个小时。
喻婵和林安赶到医院的时候,他的手术已经做完了。据教练说,骨缝复合得很成功,后续康复训练做好,重新回到篮球场是没有问题的。
再加上他年纪还小,身体正处于发育阶段。骨头基本上可以自愈得很完整,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。
“yu是一名很优秀的篮球运动员。我也不希望因为一些不应该的失误,就耽误了他未来的职业生涯。”
得到肯定的回答,喻婵终于松了口气。
送走教练,林安推着她去病房陪喻柏:“交费那些我去就行了,你快进去看看小柏。”
喻婵感激地点点头,小心翼翼地推开病房门,入眼就看到脸色苍白的喻柏,吊着一只腿,躺在病床上冲她笑,脸颊两侧的酒窝显现出来。
“姐,你放心,我没事,这就是个小伤而已。”
别人家的小朋友受伤之后,看到亲人的第一眼是求安慰;喻柏看到她的第一反应,反而是先安慰她这个做姐姐的。
原本来的路上都已经说服自己,见到喻柏的时候不要哭,但听到他刚刚宽慰她的那些话,眼泪反而如断了线的珠子,止都止不住。
指节摩挲着喻柏的侧脸,半天才从朦胧的泪意中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:“疼吗?”
“我不疼,打球哪有不受伤的。”喻柏笑嘻嘻地拍拍喻婵放在他耳侧的手,注意到她眼角的血丝,有些心疼:“姐,你是怎么过来的,路上吃饭休息了吗?”
“是你林安姐姐和我一起来的,放心啦。”
喻婵其实没说实话。
在往这边赶的13个小时里,每分每秒都被沉重的焦虑包围着。林安也曾劝过她,睡一觉好好休息下,保持精力,才能更好地照顾病人。但在当时那种紧张的情况下,她根本就睡不着。
好不容易睡下了,又会在梦里梦到喻柏被截了肢,梦到他再也不能打篮球,梦境真实得让她几乎恐慌。
只能抚着胸口安慰自己,梦都是反的,小柏现在很安全。
折腾了两三次,喻婵干脆就不睡了。
喻柏看到她现在的样子,就知道她一路上肯定担惊受怕着没休息好。他挪挪身子,在病床上腾出块空档:“姐,你趴这儿睡一会儿吧。我这暂时没什么事,”他笑嘻嘻的,晶亮的眼里闪着期待,“你把你手机借我玩会儿游戏就行,嘿嘿。”
林安进来的时候,还带着刚刚点的外卖。
见喻柏生龙活虎地躺在床上,抱着喻婵的手机打游戏,使劲揉了两把他的头:“小东西,知不知道来的路上,我跟你姐姐有多担心你。”
喻柏嘟着嘴巴小声抱怨:“哎呀姐姐,我的发型都乱了。”
“小孩子要什么发型。”林安从保温袋里掏出骨头汤,“呐,专门从中餐厅给你点的,以形补形,吃不完不准睡觉。”
喻柏饿了一天,五分钟前才被医生通知可以饮水进食,看到骨头汤和酱肉包,开心得眼睛都要绿了。
“谢谢林安姐!你就是我亲姐。”
*
晚上七点,北城的街心广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一起跨年的朋友或者情侣。
在人群不远处,停着辆抓人眼球的黑色越野车,车边靠着个气质凌厉的男人。
他半低着头,露出清晰锋利的下颌线,漫不经心地把玩掌心的黑金色打火机。
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。
让人忍不住产生种挑战欲,想要成为他那双懒散的眼睛里的唯一。
这个男人,像是魅惑人心的海妖,危险又迷人。
周围不少人的视线都以他为中心落点,还有人挂着满脸的跃跃欲试。
然而等走进之后,才看清楚帅哥手里捧着束艳丽的红玫瑰。
显然是在等人。
心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着。
不知不觉就成为人群视觉中心的程堰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视线,他看了眼表,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半个小时。
梁齐小跑着过来,撑着膝盖喘粗气:“程堰,你是我爸爸,你是我祖宗。你追妹妹,折腾兄弟是不是啊?”
程堰将掌心的打火机抛在半空中,又稳稳地接住,等他喘得差不多了,才不紧不慢地乜他一眼:“别贫,报酬给你少了?”
这话一出,梁齐立马闭嘴。
毕竟程少爷出手确实阔绰,为了换他家里的一幅老版挂画,出手就是一辆保时捷718。
“东西给你送来了,我多问一句啊,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拿个这样的老物件给妹妹表白的,程少你也不是抠门的人呀,怎么连个珠宝首饰都不舍得给妹妹买?”
“你懂什么,这叫艺术。”
程堰推开挡路的梁齐,把画和玫瑰在副驾驶放好,“走了。”
他在欧洲的行程并不顺畅。
对方公司内部争斗之后,换了领导层。原本谈好的条件,新的掌权人想加码,不然就不承认合作。一直在跟他们的代表扯皮,把原本两天就可以解决的问题,硬是拖了20多天,都没有一丁点儿进度。
迫不得已,他只好飞去欧洲专门解决这件事。
他们扯皮踢皮球,他就带着律师从小事开始,一件一件地捋清楚。
为了压缩行程,他和两个助理,还有精通欧美法系的律师团,接龙熬了三个大夜,整理齐了所有文件和视频资料。
散漫惯了的欧洲人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但是在明明白白的文件和影像资料面前,再怎么不情愿,也只能妥协。
跟他们签完最新的合同,程堰又马不停蹄地登上了回国的飞机。
他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要处理成倍的工作量,总算是没有白费那些辛苦,顺利在31号的下午回到了北城。
又抬手看了眼时间,还剩25分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