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(第2/2页)

她这种对许多事爱搭不理的性格就是很容易获得关注,自我又自信,对外保持慵懒的姿态,偏偏又过得很好。那些讨厌她的人拿她没有任何办法。

用完早餐。

云以桑推开窗往下看,阳光从楼道落下,带着小城风味的街道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。

“最后一天了,我准备出去逛逛。”她对盛与澜说。

云父云母出门给亲戚拜年了,盛慕回房补觉,只剩下两人的客厅显得空旷。

盛与澜给云以桑拿过大衣,在门口驻足,静静等了一会,忽然开口,“你要一个人去吗?”

“我一个人。这是你和盛慕单独相处的机会,不把握吗?”云以桑笑了笑。

两人在门旁.交换了一个吻,随后盛与澜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。

上辈子的云以桑也是在南川长大的,她觉得太过巧合,又总是感到熟悉。

一个念头在她心中产生,她准备去看看这个世界的“云以桑”。

云以桑离开不久后,盛慕就醒了。他补觉只睡了半小时,醒来后还有些困。

屋内很安静,他推门来到客厅,发现云以桑卧室的门开着,盛与澜站在书桌前正低头翻看着什么。

他悄悄靠近盛与澜,迷蒙的双眼逐渐清亮,“这是什么?”

盛与澜正翻看着一叠厚厚的相册,听到盛慕的声音也一点都不惊慌,似乎早就发现他了。盛慕一看到照片就移不开目光了,盛与澜抬头瞥了盛慕一眼,继续摩挲起发黄的老照片。

这些照片的主角是一个女孩,有的照片画质模糊,有的照片缺失了一部分,但一点也不影响照片中女孩的灵动。一定是陪着她长大、又十分爱她的家人拍的。

她小学时背著书包在台阶上跳格子玩,背影小小一团;进初中时考到的第一张满分试卷,一脸稚气的女孩抓着试卷;初中在培训班报钢琴课,被老师喊上去示范;她高中骑着自行车急急忙忙冲出院子大门……越往后,照片上的云以桑越接近于他们所认识的云以桑,但又有所不同。

最后一张也是唯一大学时期的照片,云母和大一的云以桑一起站在大学门口,气质温润。

翻着这些照片,时间仿佛以数倍在往前流逝,这些瞬间组成了云以桑。她从一个小女孩子,一路往前奔跑走到了他们面前。

只是看着照片,也能感觉到她那些纯粹的快乐和真挚的骄傲,像一个锚凿进了盛与澜和盛慕的内心。

盛慕看的出神,想拿过来再翻一遍,盛与澜立即合上相册,将相册放进书桌抽屉里。

盛与澜动作迅速,且行云流水。

盛慕都没反应过来,想伸手时盛与澜已经转过身来,后背抵着抽屉。盛慕心里一哽,盯着盛与澜看了几秒,他忽然“嘶”了一声。

他脖子伸太久了肌肉发酸。

盛慕咬牙,心说我再忍他一下。

盛慕有时候觉得很好笑,盛与澜是这世上和他相处时间最久的人。可他们两之间的关系就像一个碎掉又粘好的陶瓷,还维持着外表的形状,上面却布满裂缝。

盛慕生着闷气坐在沙发另一角,和盛与澜拉开距离。

电话铃声打破寂静,盛与澜接通电话,那头苏特助的语气透着焦急和恐惧。

“盛总,我今天刚收到一个紧急消息,林渝派人在南川对您的车动了手脚,我现在已经派保镖往南川那边去了,安保部门的人来之前请保护自己的安全。”

天知道,苏特助听到盛与澜声音的那一刻,握着电话的手都在抖。

后怕,恐惧和庆幸,还好没出什么事。

“动手机?刹车吗?”

盛与澜脑中转了两个念头,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。

他立即挂断电话,飞速跑下楼来到空地前,之前停在那的劳斯莱斯已经失去踪影,一瞬间,他手脚发凉,后背的冷汗打湿了衬衫。

云以桑现在在哪?他想。

因为盛与澜的失态,盛慕也跟了下来。他看了一眼盛与澜的脸,被那寒意吓得后退几步。

“怎么了?”盛慕似乎也被这情绪感染,心底逐渐感到不安。

盛与澜没回他,只是一边往外走,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。

他确实慌了,思绪好几次出现卡顿,他握紧拳头,手指都关节处发白,才努力平复好心情。

“到底怎么了?你说啊。”盛慕一路小跑跟在盛与澜身后。

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大道上,路的尽头,云以桑咬着冰淇淋遇上了他们。

云以桑视力不错,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盛与澜惨白的脸色。

她疑惑了一下,心说她吃个冰淇淋有必要这样吗?

云以桑更加放肆的咬了一大口,诧异的看着盛与澜没有任何犹豫的跑到了她面前,一把抱住了她。

盛与澜抱的很紧,云以桑下意识的松手,冰淇淋掉在了地上,逐渐融化,化作一滩彩色的半固体。

盛与澜抱了一会才松开手,抓着云以桑的肩,将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。

确认没有任何异样后,盛与澜勾起她耳边被风吹起的发丝,亲了亲她的嘴唇。

“你刚才没开车去吗?”他问。

云以桑:“没啊,我走路的。”

“你怎么了啊?发生什么了吗?”盛与澜眉眼间的森冷淡去,云以桑总算找到机会提问。

盛与澜面无表情的把刚才从苏特助那得到的消息转达给云以桑。

他没有再说太多,云以桑瞬间明白了盛与澜的猜想。

他以为自己开着那辆车出门了……

盛慕站旁边当了许久木桩,心里猜得七七八八。

可听到盛与澜准确的说出愿意后,盛慕的表情阴沉得吓人。

“哐当”一声,盛慕一脚揣在了旁边的垃圾桶上,巨大的愤怒和后怕充斥着他的大脑。

“我们回北城吧。“盛与澜几乎立即下决定,“飞机还在机场,我们现在就走。”

云以桑低头看了看,盛与澜穿着黑色的大衣和黑色的西装,笔挺矜傲,脚下却是一双来不及换的居家拖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