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(第3/5页)
霍妄去厨房亲手做了些东西来给他吃,还破格允许他多吃两个羊奶布丁。
林郁趴在阿拉斯加的头顶上吃着奶白色布丁,一口一口被投喂着。
吃完饭后霍妄带着他去洗澡,看着他身上有些脏污的毛发,眼底浮现几分淡淡的心疼,力度也轻柔了几分。
其实那些脏污很大一部分是爬树时沾上的,林郁这么想着,却不能开口替自己解释。
他舒服得在水中差点睡着,就连被吹干毛毛的时候都是完全放松状态。
然后就突然被抱到了桌上,霍妄正襟危坐到他面前,一脸严肃。
刚刚的温柔假象都是暂时的迷惑,林郁一点点卷起尾巴,想要萌混过关。
无效,被霍妄轻轻的捏了捏耳朵。
霍妄:“为什么离家出走?”
这四个字让林郁鼻尖突然有些酸酸。
他没想到自己丢了以后,男人的反应会这么大。
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让他感到手足无措。
像是迷失已久的小兽突然得到了关心。
林郁低低的:“呜。”
他有些怯怯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霍妄。
原本冷硬着一张脸打算好好教育一下不懂事幼崽的男人:“......”
他是不是太凶了?
霍妄低咳一声,语气顿时变得和缓几分:“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讲话。”
林郁:“!?”
他嗷叽一声瞪圆眼睛,呆呆的样子十分不可置信。
怎么可能!他明明伪装得那么好?
霍妄诡异的又读懂了他这个眼神,十分冷酷无情的又补充了一句:“早就知道了。”
林郁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,愣在原地一动不动,就连平常十分宝贝的大尾巴被rua了几下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这反应比霍妄发现他听得懂人话的反应还要剧烈。
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三观受到冲击。
霍妄心满意足rua了几下大尾巴,直到那手过分的触碰上尾巴根,林郁敏.感得一抖,赶紧把自己的大尾巴抢回来抱在了怀里。
霍妄有些遗憾的收回手,回到正题:“知道错了吗?”
林郁还是没有反过神来,傻傻抱住尾巴点了点头:“嗷。”
霍妄满意:“以后还会挑食吗?”
林郁摇摇头:“嗷。”
霍妄:“洗澡都会乖乖的吗?”
林郁点点头:“嗷。”
被拆穿了谎言一部分的小骗子变得格外乖顺,问一句便回应一次。
霍妄顿了一下,突然道:“那还会离家出走吗?”
其实他更想问的是,还会离开我吗?
尽管无法真的沟通,但他大概也能猜到林郁是为什么而离开。
他不知道幼崽在遇到他之前都遇到过什么,却总是能从平常的行为里观测到他极度缺乏安全感。
唯独这个问题林郁没有马上给出回答。
霍妄一点也不在意,他轻轻用手摸了摸头:“你不是我的附属品,我没有权力决定你的去留,但至少不是现在,你还太小了,外面的世界对你来说危险太多,如果你执意要走......”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刚伸回去一点的手却突然被轻轻蹭了一下。
他微微错愕低头,林郁和他对视着,轻轻叫了一声:“嗷呜。”我不走了。
看到男人难得怔愣的样子,林郁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,突然变得坚定,又用力蹭了蹭他:“嗷呜!”
伸出小爪子拍了拍男人,以表示自己的决心。
他想他找到自己的家了。
那为什么还要离开呢。
那束照入深渊的光,也落到了他的身上。
霍妄看着一脸认真却只有可爱的林郁,犹如冰山融化般笑了:“嗯,请多指教。”
然后伸出手指捏住林郁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小爪子上下摇了摇,当做拉钩。
林郁:“嗷!”
夜晚入睡的时候,金点点们围绕在一起落在床上,它们感觉到这几天一直情绪低落的瑞兽现在情绪变得十分的高兴,就像一段不稳定的波长找到灵魂的归宿变得平和,而这一切都是源于睡前那次拉钩钩。
它们也替林郁感到高兴:【郁郁,你还会离开吗?】
林郁小弧度地摇摇头:【不走了。】
有一颗金点点挤了过来:【为什么?】
林郁突然有些害羞,用自己的小鼻尖蹭了蹭霍妄:【因为我找到愿意接纳我的家了。】
他愿意为了霍妄,放下自己的戒心和不安,再一次的......尝试接受被爱。
...
现在最崩溃的人绝对数宋于知,在夜深人静所有人进入梦乡的时候,他因为身上的剧痛猛地睁开眼,看到医院的天花板时心里顿感不妙。
他还记得自己昏迷过后被带回了自己家,一群恐怖的黑衣人命令他不许说出关于今天的所有的事情。
麻药劲过后,身上的剧痛诉说着那些经历都是真的。
宋于知瞳孔颤了颤,神经质的想去床头摸自己的手机,却摸了个空。
这才想起来,他那些隐藏了诸多阴暗面的手机早就被那个男人销毁了。
而那些视频,也许早就公布出去了。
宋于知猛地起身,龇牙咧嘴地拔掉手中的针管想要起身。
听到动静的护士从外面进来,一脸冷漠看着他:“这位病人,请你回去躺好。”
看到有人来了,宋于知第一反应就是露出平常伪装的笑容,一副斯文儒雅的样子开口:“护士小姐,请问你知道是谁送我来的吗?”
小护士皱起眉:“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高大壮汉,他说你在路上被车撞了晕过去。”
平常会关切的她,面对宋于知只剩下隐隐约约的嫌恶。
像是不想和他多说半句话,重新弄好针头后又留下一句请回床上休息后就走了。
看着并不领情的护士,宋于知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恐慌。
这是一种面对霍妄时全然不一样的感觉,只余下无穷无尽的绝望。
等到护士离开后,他再次拔下针头走出病房,夜晚的小镇病房是安静的,他奔跑在走廊里像是要彻底被黑暗吞噬,内心的惶恐一点点加重,几乎快要将他压垮。
他一下子跑出了医院,在大街上遇到了一群刚从KTV里出来的醉汉。
为首的醉汉看到他,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:“你不就是那个虐待狂?”
在小镇这种消息总是传得格外快,尤其是宋于知平常借着自己是美术老师的身份十分善于社交,最后崩塌的速度也因此加快。
宋于知刚想开口解释,就被这个醉汉一拳打趴在地上。
醉汉被朋友们劝走的最后,还唾弃的啐了一口。
宋于知的拳头逐渐握紧,眼神开始变得空洞:完了,他的一切都完了,他那些苦心经营起来的好人设和人生都变成了泡沫......既然如此,他为何不把那只小怪物的事情给捅出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