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番外(第2/3页)

旁人看起来或许是楚倦心疼他,沈缚却只看见楚倦连他碰一下都要躲。

沈缚的好友打电话给他:“什么时候出来玩?都两三月了,你家里小朋友还没哄好?最近新来了几个好看的,要不要来换换心情?”

沈缚没听完就挂了电话,心里烦闷的不行,他拿了根烟夹手里,夹了很久,忍不住回头,楚倦在看文件连目光都不曾分他丝毫。

以前看见他抽烟,楚倦都是要生气的。

想抽,到底没敢,一来是医院,二来怕呛到楚倦 ,小朋友家教良好不沾烟酒,但是因为喜欢沈缚,以前都忍了下来。

沈缚把烟扔了走进房间里去,楚倦抬起头,把文件递过去,声音倦怠又从容:“离婚协议,你看看吧。”

“是我逼你结婚的,现在我放手了。”

其实不是的,是沈缚求着他要的结婚,后来又说是他落井下石,沈缚总有这样多的话说,似乎所有的事都是楚倦的错。

算了吧,就这样算了,楚倦这样想着,累的连话也不想多说了。

只想签了离婚协议书给他,离婚再不相干。

楚倦的家人看沈缚早就不顺眼了,楚倦这次命悬一线,没了楚倦护着悄然就对沈缚的公司下手,沈缚家最近几年风雨飘摇,不能再出事,沈缚爸妈年纪大了沈缚不住这个打击,严厉的让沈缚回去认错。

沈缚以前是最讨厌有人威胁他的,可这一次他却没生出厌烦的心思。

沈缚终于不得不承认,他后悔了。

沈缚不答应离婚,说什么都不答应,楚倦只是静静听着不说话,他在病中,苍白又疲倦,后来沈缚给楚倦跪下了。

是真的跪在他病床前,低着头说自己错了,求楚倦再相信他一次,就这一次,他保证。

看见楚倦无动于衷,后来就搬出父母家人的名头,不能对不起爸妈。

楚倦坚持离婚,沈缚在病房内跪着,后来楚倦眼神空洞的说:“沈缚,这是你求着我不离婚的。”

沈缚说:“是,我求你,阿倦。”

没了炽热的爱情,剩下的就只是利益联姻,沈缚爸妈对楚倦有知遇之恩,不得不报。

后来楚倦修养一段时间,沈缚过来接楚倦回家,楚倦摇了摇头,疲倦的说不想在那个地方住了。

沈缚一瞬僵住,想去抱楚倦,被楚倦推开。

沈缚跟着搬家,原本的家是按照沈缚的喜好布置的,楚倦亲手布置作为礼物送给沈缚的,是新婚礼物,同时也承载了太多楚倦一个人孤枕难眠等待沈缚回家的时光。

沈缚想着换了也好,也许就是新的开始。

新房换的冷淡风,没有太多装饰也没有细心布置,简单的精装交付新房,没有带太多东西,不像是一个家,而像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的酒店。

楚倦坚持分床,同居如同陌生人,楚倦回家的第三天,沈缚忍不住爬了楚倦的床。

楚倦病着的这段时间他一直素着,从来没碰过任何人,身体和心都莫名都渴求着楚倦。

楚倦大病初愈,脸色还是苍白的,蜷在被窝里,睡着的时候眉头微皱,沈缚俯身过去心疼的吻了吻他削瘦的脸颊。

楚倦挣动了一下却没醒,沈缚压下他的胳膊解开楚倦的睡衣去吻他心口手术后的伤疤,轻而又轻,而后一路往下。

他给自己做好了前xi,想讨好楚倦,他想的很好,楚倦那么喜欢他,生这么久的气应该够了,他哄一哄肯定还是能哄好小朋友的。

小朋友心软,他一直都知道。

准备坐上去的时候楚倦醒了,瞳孔睁大的看着他,眼睛里带着惊悸,沈缚心里一软想要下去吻他,楚倦却一把把他推开了,扶着床头柜手微微发着抖,剧烈的喘息,而后踉跄的闯进了卫生间。

——楚倦恶心吐了。

沈缚颓然站在楚倦的身后,手掌几收几紧,最后忍不住放在楚倦的背上:“我就这么让你恶心吗?”

声音是沙哑的,他怕楚倦出什么事,到底还是跟过来看,结果就看见楚倦俯身在洗手台上,捂住心口吐的天昏地暗。

楚倦没有回答他。

沈缚身上仍然穿着楚倦的衬衣,觉得心脏跟针扎一样,很久,他垂下眼帘,回头给楚倦找了干净睡衣,默默换了床单,最后搀扶着楚倦回到床上,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温水。

“睡吧,我在隔壁客房休息,不过来打扰你,有事儿你就叫我,我过来照顾你。”

楚倦闭着眼没有说话。

沈缚出去了却没有去隔壁房间,而是在门口站了很久,直到房间里的灯熄灭没有任何声音,四周万籁俱寂。

他才扶住额头,一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

楚倦想沈缚这样的浪子忍受不住那样的寂寞,也受不了他的拒绝,没想到沈缚甚至二十四小时在自己家和办公室开监控,去哪儿都给楚倦报备,即使楚倦从来不看 ,不在意。

手机也是时时刻刻给楚倦备份行程和通话记录,甚至自w频率都告诉楚倦,他一次次跟楚倦保证自己绝对不敢出去鬼混了,楚倦只是冷眼看着他,目光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其他什么人。

搬家以后还有些东西要慢慢收到这边来,楚倦回来收拾东西没通知沈缚,沈缚请了假非要来,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楚倦把东西全扔了。

里面有他们的结婚礼物,纪念日礼物,每次纪念日楚倦总会精心准备,沈缚忘了就会闭眼吻吻他,敷衍的可怕。

可哪怕就是这样敷衍,楚倦也会很高兴。

那时候的楚倦就这样被他敷衍了两年,毫无怨言。

他把那些东西从垃圾桶里翻出来,也不嫌脏,紧紧抱在怀里,最后翻到一个笔记本。

是楚倦少年时候的日记,楚倦想扔了,沈缚特意捡回来。

楚倦写道,他今天来学校演讲,好英俊好优秀,听说这次学校对接的项目是他们公司,我得拿第一才行,他今天的衣服有些薄了,好想给他加件衣服。

——他穿灰色大衣一定很好看。

少年的心思炽热又稚嫩,当初一腔孤勇的爱恋,终于还是在他这里撞的头破血流成了灰烬。

沈缚看着看着鼻子一酸,想抱一抱楚倦,可楚倦关着门,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。

楚倦在房间里点了一只烟,没抽,就是那样看着烟慢慢燃尽,沈缚瘫坐在房间外,敲着门声音沙哑:“阿倦,你身体不好,不要抽烟。”

不要拿自己身体不当一回事,我宁可你打我骂我都好。

楚倦嗤笑了一声,却慢慢咳嗽起来,咳的胸腔都开始震痛,最后把烟按了。

楚倦病好以后从来沈缚没有成功爬上过楚倦的床,夫夫关系都名存实亡了,沈缚这样天生的浪子就是固执着不离婚。

知道他近况的好友笑他守寡,他叼着烟横过去一眼:“你再说一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