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章 愿意(第2/3页)

祝余一直疑惑,艾山看出来了,简希更是从头到尾都洞悉彻底,只有他谈了那么多恋爱,聪明得惊人,愣是一点没觉察出来。

霍青山压下心火,撸高了僧衣的袖子,一副要干架的样子,“所以他对象叫什么名字?”

祝余支吾着左顾右盼了半天,终于还是在霍青山仿佛审讯般的注视下招了,“就是我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对象就是我。”

梁阁侧过脸,笑出一声。

霍青山僵在当场,眼睛从胁迫地半眯睁到溜圆,仿佛天崩地裂,虽然一动不动,但能看到他脑袋四周炸开迷瞪的小烟花。

他反复确认,“诓我?不可能,是假的,哈哈。”

过大的冲击让他神思不属,颓然坐下来,终于消化完毕,哀莫大于心死,一副要哭的可怜模样,“说好的金刚石三角呢!你们就这么把我撇下了?三个人的电影,你们背着我搞基!”

他似乎突然疯了,猛地扯着梁阁,“你是不是搞错了阁儿?怎么说也该是我啊,咱俩青梅竹马,门当户对,两小无猜。”

又转头拽着祝余,“祝观音你怎么就找了梁阁?你看我们多般配啊,一静一动的,天作之合。”

“不行不行,真的不行!”他苦口婆心,抓耳挠腮,“你们真的不考虑分手吗?梁阁你看,你都17岁了!祝观音他……”

祝余说,“我也17岁啊。”

霍青山说,“祝观音他才17岁啊!”

……

梁阁抬起眼觑着他,眼珠只露一半,有点下三白眼,看起来又冷漠又凶。霍青山又蔫下来,狗尾巴草似的垂着头委顿,眼里高光都没了,终于消停些。

返回寮房时,才是黄昏时候,山下已经在放烟花,天色还早,并不明显。

霍青山看着那烟花一会儿升成个“1”,一会儿又炸成个“0”的,顿时因景伤情,万般滋味涌上心头,悲怆不能自己。

目光更加炯炯地盯在梁阁和祝余身上,警觉而狐疑,不让一丝风吹草动逃过他眼睛。

这座寺庙的寮房都环境清幽,景植错落,引池做泉,过小石路时听得到泉水叮咚,十分韵味雅致。

霍青山眼看他们进到寮房,门被缓缓关上,登时警铃大作,喝道,“关门干什么?!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?”

祝余先是迟滞地和梁阁面面相觑,又去看他,“你不也在房里吗?”

霍青山看了看他们,又回头看了眼合上的房门,这才后知后觉地放了心,“哦,对哦,那就好!”

梁阁耐心告罄,上抬着手利落地脱了上衣,精赤着上身往浴室去,宽肩窄腰,少年背肌特别优越,“我去洗澡。”

霍青山看他走了,胆子又活络起来,一把将祝余搂着,严词审问,“你俩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?快说!”

“就,四月的时候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他喜欢我,我也喜欢他,就在一起了。”

霍青山悲戚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,“就因为互相喜欢就在一起了?肤浅,随便,无法无天!”

那还要怎样?

霍青山塌着肩唉声叹气,好一会儿才又想起什么,重整旗鼓,“你们还没那个过吧?”

“哪个?”

霍青山一手圈成个圈,另一只手的食指插进去,目光清澈无辜地望着他,“这个啊。”

什么淫僧!?

祝余被他直白粗俗的动作激得面红耳赤,倒吸一口气,当即错开视线。

他纯情的反应似乎让霍青山心情好了些,又阳光明媚起来,“那就好,你就好好学习,不要学人家偷尝什么禁果。”不放心似的,又危言耸听地恐吓他,“你和梁阁一块儿上过厕所没有,你可千万别和他搞,他特别大,真的。”

他俯在祝余耳边,低着声,“光插进去能把你活活顶死。”

祝余一把将他掀开,臊得耳根子直烧,逃也似的,“我去厕所。”

他窘得难以呼吸,冒冒失失地推开卫浴门闪身进去,背脱力地抵上内门,脸上的热度还没降下来,视线一投,梁阁握着下身某处,眼神和他撞个正着。

祝余像被某个从天而降的巨大钉子钉在当场,梁阁似乎也懵了,手上居然还继续动作了几下,才略有惶乱地塞回裤子里,两厢静默地对峙着。

浴室没开水,也没开灯,只外头一点点天光倾泻进来,幽暗而逼仄,满室寂静,只剩纷纷扰扰的情欲,

梁阁仍只松松系着条长裤,上身光裸着,宽肩窄腰,腹肌一直延到裤子下,看得见下腹几根没收进去的毛发,人都没平时那么干净,显得阴鸷而色。

梁阁倚着浴室墙壁看他,他眉眼间距较近,眼神极有力量,眼仁漆黑,仿佛每被他看一眼,身上就要少一件衣服。

梁阁慢慢走过来,等近在眼前,祝余才反应过来,屏息背过身去,思过般对着门。

“我在自慰。”梁阁右手撑在门上,堪堪抵住门缝,问他,“你不出去吗?”

他把门抵住,还问祝余出不出去。

祝余心跳快得直撞嗓子眼,紧张得几乎要干呕,霍青山的话不断在他耳畔回响,“好好学习!”“不要偷尝禁果”“光插进去能把你活活顶死。”

祝余呼吸已经全盘乱了,他开始热,非同寻常地热,喉头火烧似的滚动几下,他不敢回头。

却也没有动。

梁阁左手搂在他腹部,躬下身吻他肩膀,人一弯下来背肌更加宽阔漂亮,又渐次往上。房间里传出声响,是那个“小布溜”来喊霍青山,两人在外面叫叫囔囔。梁阁的唇火热地印在他颈间,耳畔,贴着他薄薄泛红的耳骨,“祝满满,抬头。”

霍青山打开门跑出去了。

祝余仿佛受到某种非自然的操控,半边身子都是酥的,指尖发麻,他斜着仰起头来,梁阁亲他额心,喘着粗气吻他鼻梁,祝余分开唇,呼吸相触像迸射的火星。

梁阁的手从他衣摆下探进去,男孩子粗粝的掌心真切地贴着他温热的皮肤,那么热,好像两团火凑在一起,祝余觉得自己在融化。

庙里开始经行,僧侣在寺庙内四处说禅走动,木鱼声笃笃,义工开始在寮房分发禅香,小声敲他们的房门,问是否有人。

敲了几遍都无人应声,禅香放在门口,义工缓步走了。

祝余手抠在门板上,像溺水者抓到一块浮木,他头后仰太久,颈椎都酸痛,舌头被嘬在另一张嘴里,还舍不得收回来,腿绞得更紧——难以启齿地,他在接吻和被抚摸的过程中,已经出来过一次了。

身前的手往上游移,指腹擦过某处,又像被按到关窍,祝余再次狠狠一缩,全身泛起红潮,难以抵抗般止住了梁阁的手。

梁阁动作一滞,收回手,“不愿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