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(第3/4页)
小的一头雾水,老的也半斤八两。
余老:“你不用。”
陈雾:“那我跟别人说了。”
余老:“没事。”
陈雾:“我还想送两珠给我的朋友。”
“没……”
“事”这个字实在是没法讲出来,余老在背着儿子吃糖,他悉悉索索地剥着糖纸:“宝儿啊,每一株都有编号,少一株你就要,”
陈雾:“我自己偷偷种了一批用来做研究的。”
余老:“那我不管。”
陈雾挂了电话,转身对上黄遇看似不关心,实则很关注进展的漆黑眼神,“我打过招呼了,过几个月就能给你,到时候你送到覃小姐手上,不要把我说出来。”
黄遇的面上露出几分不自然,现在是要怎样,聊表谢意?对陈雾?
说不出口。
黄遇刚把自己说服成功,未婚妻的电话就打到了他手机上。
未婚妻在浴室摔了,起不来。
黄遇在未婚妻的房门口伫立片刻,咬牙联系酒店的经理,让一个举止稳重的女工作人员进去给她穿了衣服。
之后他才进了房间。
覃小姐背对门口躺在床上,黄遇等了会,没见她有什么动静就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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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陈雾还在看电影,晏为炽趴在他肚子上睡着了。
陌生来电打乱了温馨的氛围。
听筒里是戴柯虚弱的求救:“陈雾……救救我……陈雾……啊——”
惨叫声后是疑似手机被砸坏的惊响。
陈雾连忙关掉电视:“阿炽,戴柯出事了!”
晏为炽没醒。
陈雾从被窝里站起来,晏为炽没了柔软暖和的肚子依靠,直接摔到了床上。
“大晚上的,”晏为炽闷哼了声,他歪着脑袋去握陈雾的脚踝,没握到。陈雾已经跑下了床,急急慌慌的。
晏为炽坐起身,黑色背心外是流畅的肌肉纹理:“怎么了?”
陈雾只顾穿鞋。
脸被拍了下,他才定了定神,说了戴柯的情况。
晏为炽弯腰把他穿反的鞋脱下来:“别急,我让人查查。”
陈雾坐回床上,嘴角抿得紧紧的。
晏为炽抱着他摸他肩背,通过电话叮嘱底下人办事,完全不同的性情语态。
这是晏为炽第一次没有避着陈雾。
以前担心陈雾多想,质疑他到底哪一面是真实的,此时就没这个顾虑了。
“很快的。”晏为炽安慰陈雾,“相信我。”
陈雾安静地窝在他怀里。
“这么紧张。”晏为炽搓了搓他冰凉的手,塞进背心里贴着自己的腹肌,“戴柯给了你什么。”
“同学友谊吧。”陈雾说。
晏为炽沉默几瞬,亲亲他的眼睛:“我知道了。”
不多时,晏为炽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:“人找到了,送医了,没生命危险。”
陈雾悬着的那颗心落了回去,他望着黑漆漆的电视屏幕,一个人自言自语:“谁干的啊……”
晏为炽无所谓:“到时你自己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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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雾清早就去了戴柯那儿。
晏为炽在诊所外面,让陈雾一个人进去的。
戴柯挂着水,一身白衣服灰扑扑的,额前碎发遮住半只淤青的眼睛,他面对陈雾关心的试探,一个字都不说。
陈雾看出戴柯不想回答,便不再打听了。
戴柯想说什么牵动了唇上的伤口,疼得连连抽气,脏话都骂得不顺畅,他用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蹭掉眼角的生理性泪水:“陈雾,替我谢谢你男朋友。”
陈雾:“啊?”
戴柯说:“肯定是你让他救我的嘛,大恩不言谢。”
陈雾在病床旁边陪了戴柯一会:“是意外吗?”
戴柯没承认也没否认,他不敢说出真相,不是廉耻心作祟,而是不知道陈雾会怎么看他。
林科大那么多院系那么多学生,也就陈雾跟他聊得来,不怕被他“传染”什么病。
其实他健康得很,体检比那些人做得勤快多了,也严格多了。
戴柯习惯性地去摸胸口,没摸到十字架,挨打过程中被人扯掉了,他忽然拽下输液针爬起来。
陈雾愕然:“你不躺了吗?”
“不躺了。”戴柯不在意地抹掉手背上的血珠,伤得很严重的脸上露出难看却轻快的笑容,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说,“机会难得,不能不利用。”说不定成败就此一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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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雾打算晚点再找戴柯,他让晏为炽把他送到学校,上午跟着教授去高校授课。
出乎意料的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看到了姜禧。
一个本该在坐月子的人,竟然出现在了这里,她戴着口罩跟渔夫帽,长发随意扎成低低的丸子头,看着既年轻又沧桑。
陈雾站在讲台左侧的电脑前,他调出教授待会要用到的知识点,迅速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错误就穿过教室走了出去。
身后传来姜禧的声音,莫名其妙地说:“是你指使的吗?”
教室外面还有学生,陈雾脚步不停。
姜禧和以前不一样了,以前她对着陈雾总要大喊大叫,这次没有,她一路跟着陈雾走到教学楼后面。
私家侦探查到了她爸的秘密,一把年纪学人玩金屋藏娇,还是一个男的。
林科大的学生,陈雾的朋友。
加上当年她稀里糊涂的成为陈雾跟明川分手的那把火,她不认为自己是小三,但陈雾肯定不会那么觉得。
她想不怀疑陈雾都难。
陈雾完全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她的家人。
她昨天雇人把那个戴柯教训了一顿还是压不下那股愤恨,不顾身体的虚弱找来了这里。
“我妈妈出家前没有征兆,很突然。”姜禧说,“她跟我爸爸几十年的夫妻,好好的就失望了不要家了,我先前不明白还怨她,”
“陈雾,你可以冲我来的。”姜禧露在外面的一双眼里流淌着悲伤,“为什么要把别人牵扯进来。”
陈雾说:“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“不是你吗?”姜禧自问自答,“那就不是你吧。”
陈雾看手机:“你能走了吗,我要回教室了。”
“我就是来问问你,没有要在教室影响秩序的意思,我还要脸。”姜禧淡淡地说,“我现在是季太太,一言一行都跟明川挂钩,我是依附着他的。”
陈雾听到这句,望了她一眼。
姜禧真的就是自己说的那样,问完就走了,格子披肩拢着瘦弱的肩膀脚步缓慢。陈雾怎么会对曾经喜欢过爱护过的人,他的弟弟那么绝情,配方跟药材他都有,怎么能一样都不给,也不透露。
这个想法已经在姜禧心底徘徊了很久,只有一点怪罪,更多的是好奇跟想不通,因为她做不到。
哪怕没有感情了,她也不会袖手旁观见死不救,那可是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。
陈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