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(第3/3页)
“谈,谈恋爱啊,可是,”陈雾指着路边长势极好的植物,“我还有很多草没有拔。”
“先管管你男朋友。”晏为炽正色,“人没有营养是会死的。”
陈雾疑惑的时候,晏为炽说,“你就是我的营养。”
附近听力极好的保镖们:“……”
少爷真土。
少爷怎么可以这么土。
少爷大概还能更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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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碃
郊区一栋林间别墅里,晏振的防守全被攻破了,本该坐轮椅的他被押下楼,看着闯入的一伙人。
为首的青年坐在沙发上,唇边含笑:“二舅。”
晏振不意外他总有一天会找来,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。
会在这时候,这个节骨眼上。
闲杂人等都退到外面,客厅静了下来,舅甥两人一个站着,一个坐着。
季明川把手伸到衣领里,摸了摸昨天才戴上去的木牌。
出生就有的隐疾,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基因遗传,但是他查过了,那个据说生下他就死了的母亲生前没有隐疾,外公外婆一家跟季家也没哪个亲戚有。
那他的隐疾是哪来的?
季明川怀疑自己的身世,于是痊愈后就偷偷去做了鉴定,果然……
报告结果显示,季长河跟他不是亲生父子。
不止陈雾,他也是收养的。
季明川试探过季长河几次,季长河的反应不对劲,心里有鬼不敢直视他的眼睛。
后来季长河失去了正常沟通的能力,季明川差点失手把人掐死。
茫茫人海,他要如何去查自己的身世。
直到有天,一通匿名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,来人的声音经过特殊的处理辨不清男女,准确地说出了季长河的面貌特征,以及他的隐疾情况,并且给了他季长河带走他的证据。
季长河是一个偷窃犯,人贩子,他的家人在首城,是大家族,有关他的被偷,牵扯到很多利益。
想要获得更多身世的线索,就要去春桂第一中心,接近一个叫姜禧的女孩。
姜禧,首城姜家人,即将就读高一,富贵之家的小公主。
季明川的人生过于狭窄,正好缺一个向上走的梯子,既然伸到了他面前,他随手就接住了。
身世,仇恨,可能会有的财富,权势,以及他的基因性隐疾。
无论哪一点都让他无法拒绝。
于是他沿着这条路走了下去,他顺利得到姜禧的信任与感情,把因为隐疾复发这个意外带来的高考损失转换为得利,成功踏上了国外的求学之路。
身世的关键信息迟迟没有拿到,又查不出幕后的操盘者是谁,季明川只能一边和姜家母女营造一个温馨之家,要让姜禧能为了他跟家里对立非他不嫁,一边成立团队做软件开发锻炼自己,等着完成学业。
转机出现在姜凉昭死后。
姜卫民不惜一切让他回国,娶姜禧。
一定是知道了他的身世,先他一步得到了答案。
姜卫民不顾姜氏反对的坚决也透露了答案。
只能是排在四足鼎立前面的晏家。
那么是晏家的谁?他只要摸出姜卫民站的是哪个派系,就能缩小范围锁定目标。
所以他联系了很早就被他安插在姜卫民身边,以作备用的眼线戴柯,多交代了个任务。
戴柯家里是姜卫民收割的牺牲品之一,跟姜家有仇,又是个才高中毕业的年纪,很好掌控。
但他的进展很慢,废物一个,好在没有其他心思。
季明川还没锁定人选就跟晏家老三母子相认,签了股权转让协议入股东会,迎来了隆重盛大的认祖归宗,也就是那个时候,早就脱离晏家的晏为炽突然回归,踩着他的荣耀与自以为慎密的谋划,以及对目标唾手可得的自信,让他功亏一篑。
再是晏老爷子病逝。
上周,戴柯窃取到了姜氏机密,季明川终于锁定了晏振。
既然身世是晏振泄露的,那就是他在背后操控自己的人生,做引路人。
晏振不可能无缘无故帮他找到亲人,拿到姜氏的继承权,在晏氏有一定的话语权,一定是捏着什么他想不到的东西,等他站到足够高的位置再拿出来。
晏氏最近一出接一出,晏为炽在秘密查找晏振的动向,他也在找。
各有目的。
季明川理好白衬衫的衣领:“陈雾是不是在你手上。”
晏振想过他从哪个地方,哪个细节,哪一年开始盘问,万万没想到是这个,跟他们之间的来往毫不相干的事情。
那是假消息,是他小弟用来麻痹外界的神经。
有的派系主子斗败了,残留的部下忠心耿耿等着为他报仇,以为这就是机会,其实一出头就入网。
没想到季明川也……
晏振几乎可以断定,季明川不是今天才知道他的藏身地,应该会先派人监视,再另做打算。
仓促现身,是怕陈雾死在他手上。
晏振那双仿生眼闭了起来,亲手辅起来用作傀儡的小辈,不是他那个小弟的对手。
而且极大可能他暴露在季明川的势力下,都是小弟一手安排。
“白眼狼,当初在股东会上持同意票的都是我的人,他们为了你成了明牌。”晏振瞪着季明川,苍老的面部有几分冷意。
自己的派系成员嗅到危险产生内乱,部分老东西为了自保,私下紧急脱手股权拿到真金白银前往国外逃命。
股权被几家外资收了。
那几家外资和ETNL为首的三家一样,也是他的小弟控股,一次性收入囊中。
季明川对这个话题无动于衷,不领情不动容,他没得到陈雾的消息,便换了个更重要的问题:“你知道我的隐疾是怎么来的。”
晏振忽而怪异地笑了起来:“我不但知道你的隐疾相关,”
他的腿脚并非不能活动要坐轮椅,能走,就是有点慢,在楼上被打的。
就在他穿过大半个客厅,坐到一副山河兵马图前的椅子上的那一刻,他说,“还知道你的生母是谁。”
季明川的瞳孔紧缩。
“意外吗,是该意外。”晏振拿出在楼上塞到衣服里的照片,两根皮皱长了不少老年斑的手指夹着照片,稳稳地举起来。
照片上是坐在车子前排的晏玉心夫妇,后座的保姆抱着婴儿。
晏为炽把原本要再等一等才显露的,最为期待的流程拎了出来,裹着他在晏家内外经营策划多年,算盘落空一切都成泡影的怨恨。
“这是你的生母。”他指着那个保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