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帝王宠妃(第3/3页)

这是很奇怪的事,但他想可能是因为这只狗是他们少爷的,主子没说话,他们不敢贸然动手。

那他就跟将军府最大的主子说这件事,也曾在战场上手刃无数敌军的将军,必然会一剑刺死这个罪无可恕的畜生。

一切和他预想的不一样,将军一动不动,脸色奇怪。

他转头看向苏青喻,问他:“说清楚,是怎么回事?”

苏青喻如实说:“三皇子说慕川不适合我养,不让我养,要给我换一只,我不愿意,带着慕川离开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慕川挣脱绳索扑向了三皇子,我回头的时候,正好看到马护卫用石头砸断了慕川的腿,慕川更凶地咬住了三皇子的胳膊。”

师平山听完后,表情更奇怪了,他看向腿骨扭曲的慕川,问三皇子:“三皇子,犬子说的可对?”

三皇子已经意识到了有点不对劲,他尽量说好话,“不怪别人,要怪只能怪我乌鸦嘴,我说这狗危险,担心它伤到小息,没想到它真的……幸好伤到的是我。”

师平山:“……”

三皇子的伤口太深了,他在战场上领略过番狗的厉害,这只又是北域挑选出送给皇上的,皇上在沙场上成长起来,他们投其所好,送来的自然不是普通的番狗。

将军府的大夫额头上也出汗了,足以说明伤有多严重。

这要是将军府其他军犬咬的,他现在可能心都要凉了,可是这是皇上的狗做的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
一个皇子被一只狗咬了,竟然没人处理这只狗,别说三皇子,马戈都忍不了,他愤怒拔剑,“如果将军不方便动手,那我……”

他话没说完,剑就被师平山按回鞘里了,手腕被他另一只手稳稳压着。

马戈惊讶地看着他,皇上病骨支离,而师平山比皇上还大上许多,经常给人一种他已年迈不复当年的感觉,可此时他竟然动不了分毫。

师平山收回手,再次在三皇子面前下跪,“三皇子恕罪,臣无法处置这只狗。”

三皇子差点维持不住宽和的表象,“为何?”

师平山沉声说:“这只狗,是皇上赏给犬子的,臣不敢。”

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,打狗就是打主人的脸,谁敢处置皇上的狗。

整个后院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
那一瞬间,三皇子和马戈的表情无比精彩。马戈的脸也三皇子一样没了血色。

苏青喻觉得看他们此时的模样,爽度可以和他咬三皇子脖子时比了。

暮色西沉,御书房外跪了四个人。

来见皇上的几位大臣包括丞相,看到受伤的三皇子和师将军都跪在这里,都惊讶不已,非常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但他们察觉到事情可能不简单,不敢在御书房外问,只是忍不住多看几眼。

几位大臣站在门口等待皇上召见,总管打开门,没先跟他们说话,先走到了师平山身边,伸手亲自扶他起来,“师将军,皇上已经知道了,皇上说这事怪不到将军和小师大人头上,您快起来吧。”

他扶了师平山又扶苏青喻,却没有管跪在旁边的三皇子。

马戈浑身颤抖,三皇子紧紧咬着牙,汗水流到眼睛里,又流了出来。

几个大臣又看了过来,尤其是丞相,目光直接落在三皇子身上。

苏青喻注意到了,站在师平山身边,微垂着头扬起嘴角。

最初三皇子只有钱和母族给他暗中培养的一批死士,在太子和二皇子面前毫无竞争力。

皇上把丞相府的三小姐指婚给他,丞相府一开始也没打算站在他身后,因为丞相是皇后的嫡亲哥哥,天然站在二皇子这边。

后来,二皇子做了很多糟心事,让丞相有了烂泥扶不上墙的想法,而正好那段时间皇上经常表扬三皇子,他看到了三皇子的潜力,又在三皇子的误导下以为将军府站在了他那边。

在帮助二皇子的过程中,他已经得罪了太子,如果二皇子登不上皇位,那也一定不能是太子。

丞相就是那时候开始暗中帮助三皇子。

虽然三皇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,但是他女婿啊。

这是三皇子的第一大助力,接着他借着丞相府和将军府,又拉拢了其他羽翼。

现在丞相还没生出要帮三皇子的想法,就看到了三皇子狼狈地跪在御书房前,这想法至少应该推后很久才出现吧。

不只是推后,接着,苏青喻要一点点斩断他的想法。

不仅是丞相的,还有其他势力,提前砍断他未来的左膀右臂,那些利用将军府得来的助力都没了,他要怎么篡改圣旨,怎么逃出太子和二皇子的围困?

三皇子胳膊上的伤只是粗略处理了一下,此时跪着,手撑在地上,鲜血不断向下流。

这个流血的架势就已经很恐怖了。

看着鲜血不断在地上聚集,几个大臣都觉得心惊,要是这样流下去,可能会出人命。

然而,皇上却没让他起来。

几个大臣心思各异地走进了御书房,他们看到端坐在上位的皇上,神色淡淡,好像不知道外面有一位皇子正流着血跪在地上。

房内房外都是一片静默,这静默中皇上的声音格外清晰,即便如此,也听不到里面的情绪。

没有商议,也没有寒暄,他有条不紊地给他们下达了一道道命令,声音冷穆,全程都没抬头向外看一眼。

几个大臣越听越在无形中畏惧于他,他们好像闻到了外面的血腥气,围绕在鼻尖压得他们有点喘不过气,只能把头垂得越来越低。

这是皇子的鲜血,却像是他们的血在一滴滴向下坠落。

好不容易,他们离开御书房,纷纷松了口气,抬头又看到三皇子跪得满脸是汗水,浑身颤抖。

几个大臣忙收回视线,匆匆离开了,不知道他们心里畏惧不已的人,在看到门外另一个人时早就变了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