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(第2/3页)

翻了几页,贺闻溪顺便还帮裴厉也挑了一下:“这两个权杖不错!很符合摄政王的气场!”

他用手肘戳了戳裴厉:“你喜欢哪一个?”

裴厉看了眼:“第一个,权杖顶端有一枚绿色的宝石。”

贺闻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这根权杖原本是属于我的,所以要跟我的装饰配套?”

“对。”

贺闻溪飞快选完自己的,又凑过去看裴厉挑了哪些衣服。

刺绣长袍配银色排扣,一把镶嵌着宝石的短款配剑,很符合城府深沉又野心勃勃的摄政王。

不得不说,这套衣服刚好在他审美点上,还有几分眼熟。

等两个人都递回图片,罗轻轻没想到她和施微纠结了半天的事情,在他们这里这么快就解决了:“你们怎么一点选择障碍症都没有?”

贺闻溪心想,不是他没有选择障碍症,而是他完全是照着记忆挑的。

他在任务世界,当了三年的贵族,跟着父亲去觐见皇帝时,不管是冠冕长袍还是权杖,都亲眼见过。

等罗轻轻心满意足地拿着那叠图片走了,贺闻溪趴在桌上准备午睡。忽地想起,他为什么会觉得裴厉挑的衣服有点眼熟了。

心头一跳,他问得委婉:“你刚刚挑衣服的标准是?”

裴厉已经抽了一张题卷出来,明显没打算睡觉,他一边拔开笔帽,一边回答:“看着顺眼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贺闻溪松了口气。

是潜意识,还是就算失去记忆,审美倾向也不会改变?因为他才记起来,裴厉刚刚挑的衣服,在银色排扣和廓形的设计上,很像裴厉在任务世界时穿过的一套礼服。

闭上眼睛,贺闻溪又想起刚刚图片上的那件天鹅绒斗篷。

他在任务世界第一次穿类似的衣服,是在一个下午。

皇帝出门打猎,回程路上,突然起了兴致,就遣人来通知,说会过来共进晚餐。

这代表着殊荣和信任,侍从官几乎是用跑的,冲进贺闻溪的房间,身后跟着好几个捧着衣服的侍从,急急忙忙地来帮他换衣服。

贺闻溪有点不想参加,他对皇帝长什么样毫无兴趣,而且皇帝在场,吃饭肯定会格外拘束。

但平时都安安静静的系统忽然发布了一个任务,让他将三天前,从家族藏书室里找到的一本灰扑扑的笔记,亲手交给皇帝。

贺闻溪没办法了。

这意味着他不仅要参加晚宴,还需要稳稳当当地坐到最后。因为只有在送皇帝离开前,他才有机会送出那本笔记。

想起自己信息素紊乱的毛病,贺闻溪琢磨了半分钟,决定让侍从去请裴厉过来,提前对他进行一次临时标记,避免霉运上头,吃着饭却突然发热,不得不临时离席,完不成任务。

接着,贺闻溪第一次知道,穿个衣服,竟然能那么繁琐。

里面重重叠叠地穿了两三层不算,外面还要披上斗篷,斗篷的背后和前胸,都绣有巨大的家族纹章,纹章细节处镶嵌着大小不一的宝石。

银色的领口搭链系好后,一个精巧的蓝宝石挂坠会缀在那里,金色鸢尾花饰链两头则被分别固定在两侧肩膀,自然在胸前垂落为弧形。

很闪眼睛,也很重。

贺闻溪尝试走了两步,差点被过长的斗篷绊倒,惊的侍从官大呼小叫。

裴厉就是这时进了他的卧室,所有的侍从都潮水般退了出去。

室内重新变得安静,阳光从雕花玻璃中透入,落下深浅不一的影子,贺闻溪穿着繁复的礼服,站在换衣服时用的圆台上,有些不敢对上裴厉的视线。

每次标记,都是在他被发情热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身体循着本能的情况占多数。

既然是本能,就没那么尴尬。

可现在,他还没有出现发情热,很清醒,却要将自己的腺体露出来,让一个Alpha咬,贺闻溪呼吸都要凝滞了。

太羞耻了!

裴厉仿佛看出了他浑身上下透出的不自在,跟他商量:“可以当作是我的易感期出现了,必须来找你寻求安抚。”

这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让贺闻溪心里舒服了不少,他站在近十厘米高的圆台上,垂眼看裴厉,故意问:“你易感期到了的话,需要我做什么?”

裴厉很配合:“想让你帮我。”

贺闻溪很入戏,心想,每次信息素紊乱,都是裴厉在帮他,所以他偶尔帮帮裴厉的忙也是应该的。

彻底淡定下来,贺闻溪走下圆台,坐到了一旁摆放的软凳上,接着问:“你是想从前面还是后面?”

说完,他又扯扯自己胸前挂着的金属装饰链,“这衣服特别难穿,不能弄乱了,否则还得重新穿一遍。”

“我会注意。”

裴厉站到了贺闻溪的身后。

因为视野的缺失,贺闻溪有点紧张,他盯着手织地毯上精美的花纹,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。

这时,他的耳边响起裴厉的嗓音:“可以闭上眼睛。”

唇齿间温热的气息酥痒地磨着耳尖薄薄的皮肤,贺闻溪敏感地周身一颤。

很快,他的后背隔着一层层衣料,贴上了裴厉的胸膛。裴厉抱得并不紧,只是虚揽着他,像是在让他适应这样亲密贴近的状态。

的确是有用的。

在Alpha信息素的致密包裹下,贺闻溪的紧张感逐渐散去,他能察觉到,自己的Omega腺体正被安抚,在软化,在升温。

贺闻溪习惯性地咬住了下唇。

裴厉好似预知了他的行为一般,指尖轻按他的下唇,哑声命令:“别咬。”

贺闻溪只好颤颤地松开牙齿。

信息素从来不是单向作用,何况他们百分百契合。

很快,贺闻溪视线模糊起来,完全不受控制的,一股蔷薇的甜香从他周身散发出来,稠如花汁,引人采撷。

“我、我……”

“嗯?”上挑的尾音,裴厉的语气不轻不重。

贺闻溪心想,剧本明明是裴厉到了易感期,来寻求他的安抚,怎么实际操作起来,又成了他一个人万分难耐?

但临时标记了这么多次,贺闻溪已经习惯于表达自己的需求,他颤着嗓音,说完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:“……我可以了。”

可以被标记了。

揽着贺闻溪的手臂倏地收紧,即便明显控制着力道,依然让贺闻溪感到了一种无法撼动的束缚感。

不过,这意味着,在这场“对峙”里,并非他一个人受了影响,他也影响到了裴厉。

黑色天鹅绒的斗篷将贺闻溪包裹,只在头发的边缘下,露出一截莹白的后颈,泛着粉和潮意。

裴厉眸光黑而沉,缓缓凑近,先用鼻尖在微肿的腺体上蹭过。

贺闻溪就跟过电一样,身体挛缩,而他的微微挣动,被环着他的手臂轻易压制。

贺闻溪按捺着喘息,但又难以控制,最终混着凌乱的气息说道:“你、咬的时候……轻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