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寄生 (10)(第4/5页)

“他那会儿还很小,我在山顶看着凡间世界时,他就过来坐在我身边,陪着我一起看,乖乖的,不说话也不闹。”

“再后来,他回到凡间世界当了皇帝,又过了很多年,他封神后西渡昆仑,在我身边当了一名神官,他经常带一些凡间世界的小玩意回来给我,我对凡间世界有了兴趣,可能也是因为他的那些小礼物吧。”

虞渊没有说话,明明他应该妒火中烧,然而此刻,他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悲凉感。

他的先祖虞王,是真的很爱太启吧。

花了这么多心思,却依旧没能让太启懂得人间的情爱。

那么自己,又能等多久呢?

“好了,不说这些了,该办正事了。”太启问虞渊,“你想看吗?”

虞渊说:“好。”

太启伸出手覆在他的眉心上,片刻之后挪开。

虞渊被眼前的美景震惊了。

整个世界,就像是银河洒落了下来,出现了无数层叠的光亮,有暗淡的阴影,也有夺目的绚烂,光影交错间,悠悠荡荡地漂浮在灯红酒绿之中。

虞渊问:“这是什么?人的灵魂吗?”

“是人的气运。”太启说,“你身上也有,而且很亮。”

虞渊隐约听太启提起过寄生案,气运这两个字,总是和信仰,香火放在一起,似乎和这个案子有很大的关联。

“和林启蜇要查的案子有关吗?”

太启说:“对。”

他看山下的无数光亮。

“这些香火神来到凡间世界,求的无非就是人的信仰和香火。而信仰充足的人,多半气运旺盛,香火神想让这些人信仰更多,就必须帮这些人掠夺气运。所以他们会出售一些灵物,来换取其他人的部分气运。”

虞渊又问:“那为什么他们寄生一个人之后,会突然抽走他们的气运离开呢?”

太启说:“因为贪欲。按理来说,通过不断出售灵物抽取其他人的部分气运,就足以维持被寄生者的气运,获得不错的香火和信仰了,这种寄生关系是良性的。可他们想空手套白狼,获得一定信仰和香火后,就抽走这个被寄生者身上的所有气运,供给下一个被寄生者,这样就不用出售自己的灵物了,下一个寄生者身上累加的气运,也会让他更红。”

虞渊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:“那气运越滚越多,到了最后,这个被寄生者岂不是——”

“对,他身体里有无数掠夺来的气运,战无不胜,是一个神造的气运之子,而这个力量,是掌握在这些香火神手里的。”

太启挥袂,一个金色的光团从他袖中飞出,在空中化为点点金色的星雨。

“所以我打算做个标记,看看谁是下一个吸收他人气运的被寄生者。”星雨落入凡间世界,和凡间世界的光点融为一体。

那里有全国最大规模的网红、艺人经纪公司群、最集中的明星工作室、星光大道以及高档酒店、酒吧、餐厅。

“等等,这得标记多少人??”

眼前金光闪烁的美景让虞渊再一次愣住了,等听清太启说的话,更是觉得不可思议。

“可能几十万吧。”太启拍拍手,“好了,现在我要去坐摩天轮了。”

标记几十万人?

这听起来像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,在太启这里,就像是吃饭睡觉这么简单。

虞渊担心地问:“这不会让你的身份暴露吗?不会让你耗费太多的精力吗?”

“会有点耗神,所以我下午睡了一觉,至于暴露身份,这倒是不会,标记而已,他们认不出来的。”

虞渊扶额。

他总算知道了,为什么他先祖追了这么久还没追上太启了。

原生之神果然是原生之神。

虞渊挫败了。

他整个人一下子没了精神,太启本来打算一个人去坐摩天轮,看到小叔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,把他也给拧了上去。

“你怎么回事。”太启扯着虞渊的脸,“坐摩天轮不高兴吗?”

虞渊说;“我今天跟你出来,就是来受打击的。”

太启说:“我打击你什么了,我又没说你这两次联考都考了第二名。”

虞渊说;“我不在乎第一名第二名。”

他看向太启,眼前的高贵的绝色美人宛如隔着云端,他想,他要怎么样才能得到太启的心,要怎么样,才能哄太启高兴。

摩天轮缓缓动起来。

太启看向窗外。

“啊,视角更好了。”

外面的世界流光璀璨,太启的眼里倒映着万千灯火,这是他对凡间世界最纯净的喜爱。

虞渊突然问:“你喜欢凡间世界吗?”

“当然了。”

虞渊说:“他给了你整个凡间世界。”

太启问:“谁?”

虞渊说:“虞王。”

太启奇怪:“你昨晚不是还说了些对先祖不敬的话吗?”

他话一出口,恍然意识到什么,闭上嘴看向了窗外。

“原来你还记得啊。”虞渊笑起来。

太启装作没听见。

“我嫉妒他在昆仑上陪了你那么多年,但是我想此刻,他也是嫉妒我的。”虞渊说,“要接吻吗?”

太启:“??”

他还没反应过来,身体就跌入了虞渊的怀抱里。

“啊,我的头发——”

太启跨坐在了虞渊的腿上,长发压在了虞渊抱紧他的臂弯里。

虞渊微微松手,撩起太启的长发,沿着发尖,一寸寸吻上去,最后一个吻,则落在了太启的眉心。

“他嫉妒我,继承了你。”

火热的吻又压了下来。

太启心里一惊。

他本能地想把虞渊推出去,下一秒,却软化在了虞渊的拥吻里。

太启发现,他的身体好像已经拒绝不了这种唇齿交缠的亲密。

他为和小叔子的亲密心虚。

他知道了什么是羞耻。

似乎也开始渐渐的在意。

在意凡间世界的一切,在意心里萌发的,不知道为何物的心悸。

*

“昨晚又喝了酒吗?”

太启第二天去上班时戴了一个口罩,同事们都以为他是感冒或者过敏,只有林启蜇一眼看出了端倪。

他冷不丁在旁边问了一句,收获太启一个幽幽的眼神。

林启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:“那就来我办公室喝点醒酒茶?”

太启瞟了他一眼,高傲地迈着步子走进了办公室。

林启蜇把门关上,还真给太启倒了一杯茶。

太启从下面揭开口罩,把杯子塞到里面,小口的喝水。

“拿下来吧,这里除了我没别人,也没监控。”

太启说;“我不。”

林启蜇说:“不就是亲嘴亲多了,把嘴亲肿了吗?知道你们热恋期了。”

“你胡扯,什么热恋期。”太启把口罩摘下来,嘴唇依然粉嫩如花瓣,没什么特别的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