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看不见的客人(第2/3页)

周围寂静无声。

闲乘月也看着管家。

冯瑞觉得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
管家的目光阴森,里面没有一点情绪,身上也没有人气。

过了不知道多少,冯瑞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,管家才忽然笑起来。

他微笑着说:“裁缝已经到了,请客人们去一楼,他们会仔细测量你们的尺寸。”

“好。”闲乘月微微点头,然后毫不留恋的朝前走去,跟管家擦肩而过。

宿砚清楚的看见闲乘月经过管家的时候,管家嘴角的笑容垮了下来。

就好像闲乘月做了什么不能原谅的事。

但管家没有动手,既没有要了闲乘月的命,也没有转身给闲乘月一拳,甚至没有为难闲乘月。

宿砚紧跟着闲乘月离开,冯瑞慢了半拍才跟上。

“闲哥。”台阶上,宿砚小声问,“我们不能跟那几个女的在一个房间,是因为一个房间里只能容纳一个时空的人。”

这句话让闲乘月停下了脚步。

宿砚跟闲乘月相差两步台阶,以至于此时闲乘月要仰头看宿砚。

闲乘月的眼睛微阖,他点点头:“你发现了。”

宿砚一步走下两层台阶,凑到闲乘月耳边,他的呼吸喷洒在闲乘月的耳廓。

闲乘月抖了抖。

宿砚:“所以才有玻璃门,必须要透过玻璃才能看到她们。”

“就像吃饭的时候那六个看不见的客人。”

闲乘月拍了拍宿砚的肩膀:“你很聪明。”

宿砚有些受宠若惊——他还以为闲乘月一直觉得他是蠢蛋。

虽说他并不介意扮演蠢蛋。

闲乘月:“多看看。”

然后闲乘月就希望下走。

那一瞬间,宿砚觉得闲乘月就像是教导主任。

说不定闲乘月要是去当老师也能干得挺好?

不行,去当老师的话,学生就没心思学习了,天天想着怎么泡老师。

不止女学生,说不定还有男学生。

看来闲乘月还是当拍卖师更好。

就像管家说的,裁缝已经来了。

所有人都在一楼,任务者们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体,任由裁缝给他们量度身体,胸围腰围和臀围,还要量身长,腿长。

闲乘月他们一下楼,就有人迎上来。

裁缝们和女佣一样,既不说话也没有表情,宛如没有感情的量尺寸工具。

宿砚倒是接受良好的张开双臂,任由裁缝给他量。

闲乘月有些不自在,他穿的西装虽然不是什么顶级牌子,但因为是公司出钱,所以价格也不低,勉强算得上是奢侈品牌,但公司也不会出钱给他弄定制西装,都是直接买成品。

所以他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细致的量尺寸。

裁缝蹲下去,给闲乘月量腿长。

快要量完的时候,裁缝才忽然问:“平时放哪边?”

闲乘月茫然道:“什么?”

已经量完了的宿砚走到闲乘月旁边,脸上带着别有深意地笑容:“他问你平时穿裤子,那玩意都放哪边?”

闲乘月还是没反应过来:“什么玩意?”

宿砚凑在闲乘月耳边,小声说:“生殖器官。”

闲乘月嘴唇紧抿,崩成了一条直线。

他格外镇定地说:“左边。”

裁缝点点头,站起身之后退走了。

想看闲乘月害羞的宿砚失望了。

闲乘月似乎不知害羞为何物,反而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宿砚。

宿砚:“……我也喜欢放左边,习惯了。”

闲乘月在心里叹了口气,再次认定宿砚“不知羞耻”。

除了闲乘月以外,大约没有任务者会思考“羞耻”的问题,等裁缝都离开之后,任务者们聚在一起,分享自己发现的“情报”。

郑辉身边依旧围了不少新手。

“郑哥,我刚刚去五楼了。”女生低着头,小声说,“我发现六楼的门用的都是同一种锁。”

她抬起头,眼中带着希冀:“这算情报吗?有用吗?”

郑辉沉稳的点头,拍了拍女生的肩膀,微笑着说:“有用。”

女生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不少。

“我、我发现佣人不走大厅的楼梯。”另一个女生说,“她们好像是走走廊尽头的小楼梯上去,有门掩着,不仔细看不出来那是楼梯。”

郑辉认真听着,听完之后也没太多回应。

刚来第一天,能得到的情报少得可怜,任务者们不会针对性的去搜集情报,注意力会分散,得到的情报乱七八糟,反而扰乱视线。

等最后一个人说完,郑辉才再次转头去看闲乘月。

这次闲乘月刚好抬头,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,郑辉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,好像刚刚跟闲乘月目光碰上只是个意外。

宿砚也注意到了郑辉的目光,原本他站在一旁,在察觉到郑辉正关注着闲乘月以后,他连忙走到闲乘月身边,双手放在椅背上,然后俯身,他的嘴唇几乎贴在了闲乘月的耳垂上,声音低沉沙哑,充满磁性:“闲哥,今晚会死人吗?”

“为什么里世界都是晚上死人?”宿砚眼底满是求知欲。

闲乘月觉得宿砚离自己太近了。

他伸出手,手指放在宿砚额头上,靠指尖那一点力气把宿砚向后推开。

闲乘月:“晚上死人是规律,也是给任务者喘息的时间,不然白天晚上都死人,任务就不用做了,逃命就行。”

宿砚摸着下巴点头,正色道:“有道理!”

“不过那是对他们。”宿砚一本正经的拍马屁,“就连白天晚上都死人,闲哥你也能够通关。”

闲乘月闭上眼睛,不想再和宿砚继续废话。

“闲乘月?”忽然有人叫出了闲乘月的名字。

比起闲乘月,宿砚的反应速度更快,月字还没有落音,宿砚就已经看向了发声的人。

没他高,比他丑。

宿砚安心了。

闲乘月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男人,眯起眼睛,表情很严肃,脑子里却在想——这人谁?

对方大约一米七出头,穿着一身一看就不便宜风衣,高帮鞋,一张瓜子脸,小嘴巴小鼻子,瘦得像个竹竿。

“是我啊,白杨,你忘了?”白杨踩着他的内八小碎步,一脸“娇羞”地跑向闲乘月。

闲乘月从对方做作的表情和步伐中想起了对方是谁。

白杨,一个跟他共同进过两个里世界的男人,一个神奇的男人。

胆子小,没什么脾气,说话娘里娘气,并且经过的里世界比闲乘月还多。

但是总装可怜,喜欢“猛男”。

白杨跑到闲乘月面前,很不客气的走到闲乘月旁边,也不管旁边还站着个一米九的宿砚,一屁股把宿砚撅开,冲闲乘月抛了个媚眼:“闲哥哥,你想不想我?刚来我就看见了,但你没看到我,我就想给你个惊喜。”

闲乘月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