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殡葬从业者(第2/2页)
陈宸:“你这些,你这些平安符……你怎么贴这么多?”
白秋叶:“万一突然刮风下雨,吹跑了怎么办,多贴保险啊。”
莫杰三人:“……”
怎么会突然刮风下雨啊!
你是不是想太多了!!!
陈宸艰难地问:“你知道防御物多宝贵吗?”
白秋叶:“我当然知道啊,你们之前不是说了吗。”
她感觉陈宸在嘲讽她。
来的路上,莫杰解释过副本中有三种特殊道具。都是些鲜少出现,凤毛麟角的东西。
她被困在这个副本十三年,哪里有机会得到那种珍贵的道具。
虽然她在每次循环中,都能捡到许多破烂,勉强能在这个副本中用用。
但就像一个游戏里,有低等级的烂大街蓝绿品级装备,也有高等级爆率鲜少的极品。
对她而言,平安符就是只能在1级副本中用用的烂大街装备,和莫杰他们追求的极品道具,不可同日而语。
她捡的破烂,怎么能和那些好东西相比。
想到这里,白秋叶顿时起了满腹牢骚。
莫杰他们看不起她的道具,还在这阴阳怪气。
气死了!
谁没有新手时期了?!
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
莫欺少年穷!
陈宸听到她的回答如鲠在喉,虽然知道白秋叶背后有神秘大佬支持,但还是震惊于白秋叶使用道具时铺张浪费的行为。
这得是什么样的大佬,才能供得起这位花道具如流水的菜鸡啊!
‘就算是前200名,也养不起啊……’
他下意识地朝莫杰看了一眼,莫杰就认识一个前200的高手。
莫杰的镜片闪过一道亮光。
他也意识到了。
白秋叶带着这么多防御物,就算再迟钝的人,也能猜到她绝对不是被遗弃的米虫。
相反,她被保护得很好。
‘幸亏我后来对她颇为照顾,不然就被那人恨上了。’
他抬眸,正好与陈宸闪烁的目光相撞,又看见柳鹤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‘呵,想必他们也知道了。这个陈宸,应该比我知道得还早。怪不得之前对白叶态度大变,真是颗墙头草。不行,我不能被他比下去。’
莫杰推了推镜框,对白秋叶说:“等会儿我们洗骨就行,你不用动手。”
白秋叶心想莫杰还挺有绅士风度的。
但她什么都不做,只怕他们有意见。
她说:“那我提灯好了。”
陈宸连忙上前从她手上接过灯:“不不不,灯也不用你拿。”
白秋叶双手一空:“可是——”
柳鹤淡淡道:“保护好自己。”
白秋叶茫然失措地站在原地。
可是她的熟练度有1580%啊。
莫杰拿起剔骨刀,用刀尖碰了碰尸体的皮肤。像切一块豆腐一般,刀尖很快没了进去,有一些不明液体从伤口处流出来。
白秋叶在一旁围观:“真不用我帮忙?”
莫杰:“真不用,你站旁边就好,要是累了,就先找块石头坐着。”
白秋叶:“……”
突然有些受宠若惊,一瞬间非常怀疑他们是不是被附身了。
莫杰和柳鹤像拆一只鸡爪的骨头一样,用柴刀和树枝辅助,拆着这具尸体。
周围的尸臭味越来越浓,满地都是变质的脂肪和血,还有软到一碰就脱落的皮肤。
尸体的味道和油灯的味道混合在一起,让人脑袋昏昏沉沉,胃部隐隐作呕。
他们已经剔下了大部分肉,还挂着红色筋膜的骨头依次横陈在地上。
白秋叶看了看四周,又低下头问他们:“你们剔好了,我抱去洗吧。”
柳鹤:“不用。”
白秋叶:“……彳亍吧。”
两人将剔出来的骨头放进溪水里。
洗骨不同于剔骨,必须用手直接接触。
这种触感让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。
将骨头上附着的肌肉和油脂冲洗干净后,就连忙将其放在之前包尸体的被子上,动作快得像扔掉了一根烫手的山芋。
白秋叶:“话说……”
莫杰低着头不敢分心:“真的不需要你——”
“我没说这个。”白秋叶抬手指着河对岸,“你们看那边。”
溪水在穿堂风中流得湍急,相同频率的水声让他们的听觉变得麻木。对岸山坡的倒影像死去的骆驼倒在地上,尸油灯昏黄的光晕带不来温暖,反之是比青铜更缺乏生气的冷意。
这条溪,无论哪一边,原本只该有他们四个人。
但现在,在他们对岸,正对着他们的位置,有几道隐隐约约的人影。
“那是什么……”莫杰的冷汗瞬间打湿衣衫,他压低声音问。
是什么?
什么时候出现的?
他为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!
尸油灯投下的光圈猛地摇晃起来,因为陈宸的手在不停哆嗦。
“是鬼吗……”汗水划过鬓角,顺着下巴滴落到他的手背上,“我们快走吧……你们还有多久能洗好?”
“不要慌。”莫杰稳住军心,“快了,马上。”
这时他们听到对岸有声音传来。
〈"死水泡尸,活水洗骨。极凶极怨,燃灯避之。"〉
莫杰身体一震,那是他的声音。
紧接着,他们又听到陈宸说话。
〈"你们说杜寡妇让我们给她老公洗骨,难道是因为她老公死得很冤?"〉
陈宸面色煞白:“这是我刚才说的话……”
莫杰有些暴躁:“妈的,这副本,是给人玩的吗?”
对面的影子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存在,不断地重复着他们之前的对话。
它们看上去,好像没有一丝威胁性。但越是这样,就越让人觉得未知恐怖。
正在这时,它们靠近了溪水边。
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红色,这些人不但穿着红色的衣服,连帽子的颜色也是红色的,走路的姿势像老宅中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野草。
它们抬着一口棺材,但上面系着红色的绸花,棺前贴着一个囍字,喜庆得仿佛刚从一场婚礼中离开。
唢呐突兀地响起,吹奏着节奏欢快的歌。然而越欢快,在这种环境下,就越发诡异。
“婚礼?”
二十年前,杜寡妇的新婚之夜。
也是她丈夫突然暴毙之时。
白秋叶倒吸一口凉气:“二十年前,红事变白事,喜事请的乐队没走,换了曲调奏起了丧乐。”
陈宸惊恐地说:“它们是当年的迎亲队伍?”
柳鹤神色微变:“他们如果看到我们——”
白秋叶:“到时候,会发生什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