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灵异片演员(第2/4页)

正在这时,他突然听见夏子濯说:“那老王怎么办?”

夏子濯趁着自己的剧情点之间的空隙,说着即兴台词。

苏云:“他和白秋叶是一伙的,把他也关进去。”

王导演:“????我不是我没有——”

他话音未落,后颈就被一只瓶子狠狠砸中。

谢岭月第二次举着瓶子,双手微微颤抖:“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办,只有把他也打晕。”

谭梦樱轻轻说:“干得漂亮。”

王导演双眼冒金星,身体软倒在地上。

这一次居然是真砸。

这群挨千刀的!

他怀疑这群演员是在报复他!

员工守则里虽然规定过员工不能伤害雇主。但他们现在,是在演戏。

就和演一场扇巴掌的戏一样。

他无法受到规则的保护。

王导演眼前陷入一片黑暗,等醒过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躺在冷冰冰的地上,一身的灰尘。

王导演从地上爬起来,刚用手拍了拍脸上的灰,就看见不远处躺着一具白骨。

王导演:“啊——!!!”

白秋叶倒在他对面,瘫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
王导演问:“你醒了没有?!”

白秋叶一言不发,跟真的昏迷了似的。

但王导演知道,谢岭月打白秋叶的时候,压根就没有用力。

白秋叶在装死。

他正想骂人,突然想到这个剧情是他自己写的。

白秋叶必须在听到房间外面传来一阵哭声之后才会醒过来。

王导演坐立难安,不敢靠近躺在地上的白骨,也不敢靠近屏风,后面还有周洲舟的尸体。

如果不是因为白秋叶擅自给他加戏,现在他又怎么会落得被一起关进了地下室中的悲惨境况。

过了许久,他听见房间外传来了一阵哭声。

王导演打了个寒颤,走过去推了推白秋叶。

白秋叶终于“悠悠转醒”,捂着后脑勺说:“刚才是谁,居然敢打老子。”

她像没看到王导演似的,径自环顾四周:“tnnd,竟然把老子关到这里来了。”

说完这段台词,她终于给了王导演一个正眼:“老王你怎么也在这里?”

王导演又气又怒:“我怎么也在这里?我还不是受你连累!”

他这句话一语双关,白秋叶不知道他究竟想说的是哪个意思。

白秋叶闻言愤愤不平地说:“什么,他们这么不讲道理,居然株连九族?”

王导演火冒三丈:“这是株连九族?我看是猪连九族!!”

面对王导演的怒火,白秋叶毫无压力。

王导演就算再委屈,也是他自找的,白秋叶一点负罪感都没有。

白秋叶站起身来,继续念剧本上的台词:“等老子出去就活剥了这些人的皮──算了,不用等老子出去,这些人就活不过今晚。”

她说话的时候,门外又传来了一阵哭声。

只听锁链落地的声音,关押他们的门竟然打开了。

那声音正是从通道的另外一侧传来。

白秋叶的剧本上,要求她前往通道的另外一侧,一直走到尽头,然后往上走。

在这之??后的下一个剧情,则是逃亡。

两个剧情之间像是抽帧一样,少了许多画面。

说得好听是剧情节点之间的空闲时间,但实际上是王导演给她埋下的一个巨大危机。?

白秋叶看了一眼王导演,把门推开。

一阵阴风吹来,带来冰冷的湿意。

两人一起走出房间,走到楼梯处的时候,白秋叶突然说:“老子要去看看这栋屋子究竟藏的什么鬼玩意儿。”

说完她便径直地朝着通道的另外一侧走去。

王导演在楼梯的位置踌躇了一下。

他看着通道黑黝黝的另一头,心中打起了退堂鼓。

他还是不要跟着白秋叶了。

接下来他给白秋叶设置的环节,虽然没有鬼的直接攻击,但是白秋叶会陷入幻觉之中。

白秋叶画的那些符,虽然能够杀鬼,但是她要如何破除幻觉?

想到这里,王导演的脚步一顿,身体朝着楼梯的方向跑去。

白秋叶仿佛早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,在他转身的下一秒就抓住了他脖子后的衣领。

“老王,你干什么去?”白秋叶问,“你不是要除祟吗,赶紧走啊。”

王导演脸色一变:“我除祟和上楼不矛盾啊。”

“可是那道哭声明明是从通道的另外一头传来的。”白秋叶说,“说明脏东西就在通道里面。”

“……哈哈额哈哈,是吗?”王导演露出尬笑,“看来我是老糊涂了,居然没有听清楚声音是从哪里来的。”

他一边给自己找台阶下,一边在心中把白秋叶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
白秋叶还在一旁好心提醒:“老王你小心点啊,这通道黑得很。”

“哦对了,你是个瞎子不怕黑。”白秋叶补充道。

王导演拿着那根竹竿,拼命地在地上敲敲打打,剧情限制了他不能开口骂人,他只能借此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。

两人走出一百米,墙面完全变成了山壁,而且脚下的路开始崎岖不平。

大约又走了七八百米,他们开始听见有水滴从石钟乳上落下来的声音。

“这里像个山洞,开了一条道连通了洋楼。”

白秋叶说完台词,对王导演说:“老王,雇佣你的那个太太,有跟你说过这条路吗?”

王导演暗道白秋叶真会投机取巧,还知道向他套话。

“她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。”王导演说,“人家就是一普通住户。”

“这房子卖给现在的房东之前,也拆成单间租了出去。”白秋叶说,“那之前住在这里的,又是什么人。”

王导演说:“我听说是个大户人家,其余的一概不知,你不要再问我了。”

白秋叶明白,从王导演这里套不出其他话,对方死了心不愿意透露内情。

两人又走了十分钟,逐渐听见了地下河流过的声音。

黑暗的岩间通道中,只有油灯的光线,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,时远时近,看上去像是一直正在爬行的怪物。

有时候影子变形到连他们都认不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影子的程度。

就仿佛那黑色的阴影中随时都会分裂出一个厉鬼,停留在原地,等待他们经过之后,默不作声地尾随在他们身后。

之前引诱他们前来探索的哭声倒是不见了。

但越是安静,就越是不安。

他们已经逐渐远离了那栋房子,地势却越来越高,路面也变得更加崎岖陡峭。

王导演在一旁已经累得大喘气,但他不得不继续饰演瞎子。每走一步,都要用竹竿在面前敲一敲。

这个动作极大的增加了他的运动量,他已然汗流浃背,连头上的那顶鸭舌帽都取了下来,拿在手上扇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