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(第2/5页)
“嗯!”
这场考试持续了两天,像是一眨眼那样飞快地结束了。
奇妙的是,蒋从水押题能力之高,高到像是内部出卷人员在泄题。
作为未来高考生的妈妈,梁谷云还特意借了影印卷研究题型,在对比了今年高考题之后震惊地说不出话。
蒋从水在饭桌上多喝了两杯,闲闲道:“物理学家的工作是研究世界的规律。”
……暂时放下世界一会儿,帮儿子研究高考的试卷规律也没什么。
她在说话时,乔海厦单手握着酒杯,笑得很宠溺。
2010年的7月,像是一切磨难的结束。
高考分数出来的同时,《重光夜》第六部也终于落下帷幕。
这部戏终于——终于拍完了。
它虽然用时和从前几部类似,没有额外的拖延,但全程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煎熬。
也只有这一部,同时逼得两个核心演员都崩溃到想要出逃。
从剧情的广度以及张力来说,它其实可以成为六部作品里颇为突出的一部,甚至是全新的巅峰。
故事从一夜间的倏然换魂开始,拉开了汉国线和海国线的不同风貌人文,以及祭典诡事。
不同文化里的重光夜也再度被审视探究,一步步揭开更多的线索。
这一部的看点,有蓝子真假借元锦的样貌毒杀皇后将领,有元锦掘狱断链脱逃异国,更有祭典焚城的宏大场面。
第一座被烧的海国死囚之城,和第二座被烧的汉国皇庭之城,一个是死亡阴影笼罩的笼狱塔林,另一个更是从前数部重光夜里的经典场面。
不仅如此,元锦稳居太庙主持迁都的情境里,跳切画面里千万人马迁都东南的画面也极其壮观。
但这么好的故事,像是在邵海沿的手里,拍的平平无奇。
便如同面对一大堆的灿烂宝石,卜愿用了细纱网,颜电拿出了宽口袋,而这个人选择用手掬了一捧,任由它们在混乱中从指缝里漏下。
最终杀青的那天,最后一场戏是闻枫的巫女自刎戏。
她完成的干脆利落,然后在掌声和许多人的献花礼里,和剧组的所有人一遍一遍说再见。
作为《重光夜》的常驻角色,她终于要彻底杀青,今后不再出现在这个隐秘而封闭的基地里。
苏沉为她带了大束的向日葵,花朵多到他两个手臂都快抱不过来,像是要把所有的灿烂阳光都送给这位无私的老师。
“闻姐,真舍不得你走。”
他抱紧她,又留恋又为她高兴。
“今年你的电影上映的时候,我一定会去看。”
闻枫就像对亲生弟弟那样,很轻柔地亲了一下他的头发。
“你们还有很高的山峰要攀登,加油,我们在山巅等着。”
一如从前那样,酒店的长住客们陆续搬空。
有的人拎着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,脚步快的像是在宣告以后永远都不会回来。
也有人迟迟逗留着,还在等其他的来客。
苏沉提前在挑今年的风筝,选来选去没有找到满意的。
他过去五年里,每杀青一次就会送一只风筝,每一个都会带着漂亮的红色。
最初是红腮的长尾燕子,然后是红眼金鱼。
第三部是运动会上赢来的红猪风筝,第四部是红尾金龙,第五部是他亲手做的金绫红铜钱风筝。
其实一想,红色可能有些俗。
但这个颜色辟邪吉庆,像是每年亲手送给蒋麓一次,他就多一分安心。
今年再去敲门,他照例抱着长卷风筝,熟门熟路过去按密码。
在那次煮汤圆之后,他们都再也没有改过密码。
但是……9496到底是什么?
苏沉还对着手机摁过几次,输入法像不开窍的榆木脑袋,不肯吐露秘密。
他摁下的时候又在脑海里念叨了一次。
……为国为民??真的假的??
蒋麓正在厨房榨果汁,瞧见苏沉在玄关换鞋,噙着笑不吭声。
苏沉晃了晃手里风筝,他还是在笑,不说话。
“高考分数出来了?”
“嗯。”
难怪,瞧你满面春风的样子。
苏沉坐在吧台高脚椅上,瞧他切苹果时指节的线条变化。
“所以考了多少?”
蒋麓罕见地处在低自我约束的状态,凑近了喂苏沉苹果。
“你亲我一下。”
苏沉叼住苹果的同时有点大脑宕机,重复道:“亲你……哪啊。”
“当然是哥哥的脸。”蒋麓觉得好笑:“不然呢?你还想亲哪里?”
苏沉撑着下巴看他。
“你今天不是一般的嘚瑟啊……”
“确实。”蒋麓索性把脸凑过来,讨一个亲亲:“来吗。”
苏沉从来没听过这种要求,临时有点紧张。
这家伙平时就差把距离尺横在中间了,突然靠这么近,他心跳都在加快。
哪怕现在厨房里只有他们两人,任何人都不会知道这个举动,他还是觉得,这像在做什么违禁的事。
可少年还是微微撑起身,试探着凑过去,在蒋麓的脸颊落了一个轻软的吻。
有须后水的浅淡味道,脸颊很软。
蒋麓心情大好,被亲完继续去切梨子,任由苏沉埋着脸不好意思再抬头。
“六百二十八。”
“真的?!”
“文化分专业分双第一,稳了。”
苏沉欢呼一声,跑过去抱他。
“你好厉害!!怎么会考这么高!!”
“再过两年就轮到你,别急着乐,”蒋麓任由他搂着后背,笑道:“也就是……2012年?大概是拍第八部的时候。”
“还真是……都快拍完了。”苏沉把脸埋进他的背里,深吸一口道:“到时候你可是蒋导了,到时候,你还会来送吗。”
“当然。”蒋麓一琢磨,还不知道两年后他们会怎么样:“但愿那时候你粉丝不要太多,把我们认出来。”
他感觉抱的时间有些太长了,转身去拿风筝,距离似在不经意间再度拉开。
“这次送了什么?”
“你打开看。”
蒋麓先擦干净手,才动作仔细地展开风筝。
每一次拆看苏沉的礼物,他都像在对待一缕玻璃丝,像是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,礼物就会断掉。
风筝徐徐展开,是一头染了红毛的朋克彩虹小马。
苏沉很得意:“我审美可以吧。”
“你哥今年在你眼里就这样?”
“谁说是这个意思,”苏沉展开风筝的流畅长尾,正经道:“每只风筝都是一个我派过来的吉祥物,送满九个,概不补货。”
蒋麓看得认真,伸手薅了一下墨镜小马的红卷毛。
“像是定做的?”
“当然。我找画师画的图,然后再去铺子里订做出来。”
“麓哥,你这么一说,我忽然也觉得……有时候在演戏的时候,我也很像风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