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92章 圣诞(第2/4页)

喝到最后,席玙已经醉得混淆了时间,以为自己是在五年前,抓到了一点点苏冶的消息,飞了过来四处寻找苏冶。

“先和我进屋,好吗?”

苏冶半蹲下来,抚摸着席玙的脸侧,轻声询问。

苏冶看出来了,席玙醉得分不清时间,以为站在这里的是五年前的他。

“我问了邻居,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中国男人。”

席玙忽然开口,伸手抓住苏冶抚摸自己的手,用力攥紧。

“他说是,不过后来有个欧洲男人也住在这里,有一次遇见时听见他在说什么‘boyfriend’之类的话。”

席玙紧紧抓着苏冶,“他是谁,啊?”

苏冶知道邻居看到的是艾德蒙,多半是误会了什么。

“席玙。”苏冶打断席玙无端发散的联想,“你先和我进来,然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,好不好,什么都行。”

苏冶又去试图开门,被席玙挡住。

席玙死死盯着他,“你离开的时候一句话都没留,我们的恋爱关系还在存续期间,我们还没分手。”

苏冶语气越发轻柔。

他轻微俯身,温柔地对固执挡在门前不肯让开的席玙开口。

“对,我们没有分手,我在追求你,席玙。”

席玙咬紧后槽牙,看苏冶的眼神有种很强烈的独占欲,仿佛要就地将苏冶咬碎吃进肚子里。

“那你告诉我,邻居说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?”

苏冶的钥匙已经插到了锁眼里,但席玙挡着,他开门未果。

席玙被邻居的那句话刺激得偏执到极点,就这么抓着苏冶,等待着苏冶的回答,大有一种苏冶不说清楚谁都别想走的架势。

苏冶试图抽了下被席玙捏住的手,没抽动。

他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。

苏冶连叹气的时候都是温柔又无奈的。

“席玙,你快把邻居送给我的礼物压坏了。”

挂在门上的槲寄生花环已经被席玙的动作压得不成样子,缎带扭扭歪歪,上面鲜红色的果子掉了一颗下来,被苏冶接在手心里。

席玙根本没心情管什么花环,眼神低沉到了极致,盯着苏冶雪白指尖中那颗果实,红得如同苏冶那颗眉尾痣。

苏冶松手,红色果实咕噜一下滚到了地上。

苏冶慢慢抬眼,松开的手指穿插进自己脸侧垂落下来的碎发,轻轻别在耳后,露出耳根与利落鬓角,显得他漂亮,又温柔无比。

“席玙,你是在国外长大的,应该知道圣诞节的习俗吧?”

那几根细长的手指伸向席玙,抚过席玙的眉骨,指腹轻轻触碰了下席玙的睫毛,又轻柔地顺着席玙的脸侧抚摸下来,留恋不已。

苏冶的眼波粼粼,像盛了一池月光,照亮了深处对席玙的那些眷恋与爱意。

他的手指最后滑落至席玙的颈侧,轻轻搭着。

苏冶垂下眼,微微侧头,长发别在耳后的那边侧脸缓慢贴近席玙,炙热气息相遇在深冬的冷霜中。

“他们说,在槲寄生下路过的人,必须要互相亲吻彼此。”

苏冶的双唇贴近了,温柔轻吮。

“这就是我的回答。”

两个人交叠压在公寓门前,苏冶细致又轻柔地亲吻着席玙,被席玙箍着腰,千百倍地回敬回来。

苏冶的手指摸索向插在锁孔里的钥匙,在急促呼吸声中断断续续开口。

“席玙,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?”

席玙不说话,黑漆漆的桃花眼抬起,盯了苏冶一眼,手上力气大的仿佛要把苏冶揉碎进自己的骨血中。

苏冶喘着气,继续笑着开口。

“我、我已经被邻居误会有新男友了,我不想..继续被误会成,和旧爱,在门口就能纠缠起来的...放荡男人。”

席玙在听见“放荡”这两个字时,眼神摇晃,反手拧开门,拔出钥匙,和苏冶纠缠着,跌跌撞撞进了公寓。

席玙的酒已经醒了一些,但情绪仍旧很狂躁。

他扯着苏冶的衣襟,把苏冶推向起居室窗边的一把扶手椅,重重关上了公寓的门。

“苏冶,我对你说过什么,你还记得吗?”

席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脑内依旧有些混沌,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

他对苏冶说过太多太多的话。

公寓门咣当一声,苏冶整个人跌进那把扶手椅里,大衣内搭的衬衫已经被扯开了领口的扣子,露出细腻洁白的锁骨。

苏冶仰倒在沙发中,月光映下来,他犹如一个彻底张合开的蚌贝,呈现出一种完全敞开的姿态。

像深夜侵扰他人梦境的魅魔。

而席玙正是那个无数次在梦境中与魅魔纠缠的狂妄人类。

“记得。”

苏冶微仰着头,说话的同时,一只手抬起,轻轻扯下束着长发的发圈。

淡银浅金的长发悉数滑落,美如艺术品。

“我答应过你,不会再离开你。”

苏冶的声音轻飘飘的,宛若梦呓。

他们在那个深夜里拉了勾,而另一个人很平静地告诉苏冶,“变了就弄死你。”

那句话当时让苏冶惊愕不已。

苏冶抬眼,眼神秾丽,面色迷离,雪白皮肤下浮动着的血色,从深处漫起,诱人到惊心动魄。

“席玙。”苏冶双眼微弯,带着迷散笑意,轻声无比,一个字一个字从嘴中吐出,“你弄死我吧。”

蚌贝被迫张开,洁白贝珠一览无遗,在月光下迷散皎洁珠色,颠倒翻转,散落一地。

苏冶的背在夜色中也白的发光,肩胛骨如呼吸般张合,承受剧烈难耐的爱意,被抛上顶峰,又即刻落下,在大起大伏中甚至难过地用手背堵住双唇,悬在空中小声啜泣着。

席玙去摸苏冶的眼尾,只摸点一点潮湿感,却没有什么眼泪。

他不太满意,越发不留情面,拽着苏冶的手臂,低低出声。

“水水,可不可以哭出来?”

苏冶摇着头,不肯出声,咬着自己的手指,眉尖纠葛蹙在一起,面色绯红,那颗眉尾痣显眼夺目。

苏冶真的对席玙说到做到,无论再难耐,也不会试图逃走躲开,只是捂着嘴巴用力压抑着声音,然后被席玙拂开手,羞愧又难以自持地扬起细白脖颈,迎合着席玙的吻。

苏冶恍惚间感觉他真的应和上了那句他自己主动说出口的提议。

他变成了那些月光,柔软无力地流淌一地。

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昏过去,但这种周而复始的感觉让苏冶觉得自己在试图滑入梦境,然后在即将睡过去的时候又被席玙抓回来,带进现实。

“席、席玙...”

苏冶小声地,以在席玙眼中无比爱怜的姿态乞求着,终于在天际将明时,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。

苏冶整个人松垮蜷在地上,垫着席玙的黑色大衣,雪白四肢侧蜷起,像一个漂亮的瓷娃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