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同床 快点啦!你是不是不行?(第2/3页)

不,还差几个小时才算真正度过。

*

晚上九点。

贺小鹤穿着睡衣,熟练地拔掉儿童浴缸的塞子,把水放掉,然后走出浴室,关掉灯,爬上床铺。

“爸爸,我洗好了,睡觉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余年在床上翻了个身,又翻了个身。

因为贺小鹤不能熬夜,所以贺行缺的生日没有踩着零点的时间线过。

距离贺行缺的二十七岁过去,还有三个小时。

他们现在都各自回房间了,临走时,余年还特意跟他说了“晚安”。

可是……余年还是有点担心他。

万一贺行缺房间着火了怎么办?

万一贺行缺房间里有毒蛇怎么办?

万一有人入室抢劫,正好抢到贺行缺怎么办?

余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,贺小鹤问:“爸爸,你睡不着吗?”

余年随口应了一声:“嗯,吃太饱了。”

“那我帮爸爸揉揉肚子。”

“不用啦,你先睡吧,爸爸轻轻翻身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半个小时后——

贺小鹤已经睡着了,睡得很安稳,余年在床上慢动作、无比轻柔地翻身。

他实在是睡不着,惦记着隔壁房间的贺行缺。

余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,他煎熬了这么久,竟然才过去半个小时。

度秒如年。

余年实在是受不了了,一个翻身坐起,直接下了床。

他小跑着走到卧室门口,要打开门的时候,却犹豫了一下。

有点……

十分钟后,老管家被余年喊到卧室里,推着儿童床和儿童床上熟睡的贺小鹤离开。

“麻烦您啦。”

“不麻烦,贺总会给我加班费。”

隔壁房间,贺行缺还在看文件,他听见余年说话的声音,有些疑惑,关掉电脑上的文件,打开卧室门。

一打开门,他就看见余年穿着睡衣,抱着枕头,站在门口,朝他甜甜地笑了一下。

“贺总,我做噩梦了,今晚……”余年有些难为情,“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?”

贺行缺迅速往边上一闪:“可以。”

余年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,抱着枕头,走进卧室。

对不起了,贺总,打扰了,贺总。

他不是小变态,他实在是没办法了,他必须和贺行缺待在一起,才能放心。

余年走到床边,把贺行缺的枕头往左边挪了挪,然后把自己的枕头摆在旁边。

他看了一眼还亮着的电脑屏幕:“你还要看文件吗?那我先睡,不会打扰你的。”

他躲在被窝里,偷偷观察贺行缺。

嗯,计划通。

可是贺行缺却道:“没有,我已经看完了,电脑要关了,可以一起睡。”

“噢噢。”那也行。

余年轻轻爬到床上,轻轻给自己盖好被子,认真地看着贺行缺。

没多久,贺行缺把电脑关了,又关了灯,在余年身边躺下。

其实台风来的时候,他们就在一张床上睡过了,只是那时候,台风在外面呼呼地响,贺小鹤也在他们身边呼呼大睡。

都不觉得有什么。

现在……

房间里太过安静,外面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没有,只有他们两个人,静静地躺在床铺上。

好像有点奇怪。

余年睁着眼睛,转过头,看着贺行缺。

就这样熬两个半小时吧,只要贺行缺能安全就好。

可是没多久,黑暗中,贺行缺忽然问:“年年,睡不着吗?怎么一直在看我?”

余年哽了一下:“你……你看得见啊?”

“感觉得到。”贺行缺道,“我听到年年眨眼的声音,年年看的地方,还会发烫。”

“啊?”

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吧。

余年顿了顿,转回头:“我有点睡不着,可能是吃太饱了。”

“时间还早,年年玩一会儿手机,我帮年年揉揉肚子。”

“不……”余年刚准备拒绝,转念一想,点了点头,“好啊。”

打开床头灯,余年侧躺着玩手机,贺行缺宽厚的手掌抚在他的肚子上,轻轻地帮他揉一揉。

余年的另一只手,也按在贺行缺的手背上,时不时偷偷摸摸他的脉搏,确认他还活着。

这样应该不会有问题了。

要是干熬两个小时,那也太难受了。

余年刷着可爱小猫猫视频,贺行缺和他一起看看。

过了一会儿,贺行缺问他:“现在感觉好些了吗?”

“嗯。”余年握住他的手,“再揉一会儿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揉到外面那个钟响。”

小岛上有一座钟楼,每天晚上零点,敲钟人都会敲钟,整个小岛都听得见。

贺行缺问:“要揉这么久?”

余年认真地点了点头:“嗯,要这么久,你要是累的话,可以换手。”

贺行缺从身后揽住他,脸颊贴着余年的脸颊,低声问:“年年,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?你这几天,每天都在做噩梦,我很担心。”

余年安慰他:“没事,不用担心,过了今晚就好了。”

“还是我的二十七岁大劫?”

“嗯。”余年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
“年年觉得,只要我过了二十七岁,就没事了?”

“嗯嗯。”

“年年一直梦见我的事情?”

“嗯。”余年顿了顿,放下手机,转过头看他,“梦见你死掉了。”

贺行缺笑了笑,摸摸他的头发:“不会的。”

余年认真地看着他:“你死掉之前,还先把我给弄死了。”

贺行缺面色一沉,正色道:“绝不可能,不可能有这种事情。”

余年想了想,从床上坐起来:“贺总,要是我假公济私,让集团狠狠打压另一个集团,然后还用我手里掌握的黑料,向你勒索一个亿,你会打我吗?”

贺行缺也从床上坐起来,两个人面对着面。

贺行缺正色道:“不会,年年不会假公济私,也不会勒索我,那叫做‘行使正当权利’,还有‘让我工资上交’。”

贺行缺是懂得语言包装的。

余年笑了笑:“那就没事啦,你再陪我几个小时就好了。”

贺行缺颔首:“好。”

余年背对着床头灯,昏黄的灯光照在贺行缺脸上,将他的面容照得有些朦胧。

余年看着他,越看越觉得自己眼光好。

太会挑了!

贺行缺忽然想起什么,探手摸摸他的额头:“年年,你头疼吗?一直做噩梦,是不是上次车祸的后遗症?”

余年摇摇头:“不是啦,我没有头痛,不是之前车祸的问题。”

说起车祸,余年想了想,又问:“贺总,我一直想问你,上次在医院,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是年年的?我自己都认不出我自己,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的年年的?”

“如果车祸之后,我换了一个人,那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,但是根本不是我,你还认得出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