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密林遇险(第3/4页)

“皇后的风寒自有太医诊治,微臣不通晓医术,无需插手。”

对于摄政王的言辞,魏无晏感到嗤之以鼻。

要知当初蛟龙大人每每在她练习完骑射后,都会怀揣华佗之心,将她泛酸的手腕放在掌中轻轻捏揉,动作轻柔,无微不至。

以前,魏无晏还因摄政王此举备受感动,觉得摄政王并非是其他人口中孤高自矜,不近人情的清冷谪仙,实乃古道热忱得很啊!

但自从洞悉摄政王喜好男色的隐秘后,魏无晏再追忆起她与摄政王私下相处的往事,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。

哎,只可惜她与其他人一样,皆被摄政王清风明月,俊美无俦的外貌欺骗了。

“陛下今日换了熏香?”

随着林间徐徐微风,拂来小皇帝身上的香气,陶临渊剑眉微蹙,问道。

魏无晏抬起袖口,轻轻嗅了下,笑道:“是啊,朕总觉得自己身上少了些爱卿这种男子气概,便让宫娥用雪松熏了衣裳。”

“下次换回以前的熏香。”

这味道,太过清冽,他不喜欢。

他还是喜欢以往小皇帝身上甜丝丝的香气。

魏无晏眨了眨眼,她想说自己以前没用过熏香。

二人闲谈期间,渐渐与林中其他狩猎的臣子的拉开了距离。

山林深处,古树高耸入云,枝叶繁茂,遮天蔽日,一缕缕阳光穿透细小的缝隙透,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驳。

幽静的山林间,回荡着山雀唧唧清鸣。

突然,一株苍天榕树后传来沙沙的声响,魏无晏定睛一瞧,原是三五只膘肥体壮的獐子正警惕地从灌木丛间探头张望。

魏无晏心中一喜,獐子的行动速度没有鹿快,若是能猎到一只肥獐子,百官今夜的晚膳就有着落了。

她举弓拉弦,瞄准一只正在低头啃食嫩芽的肥獐子,果断松开了指尖。

箭矢离弦而出,周遭空气震动,直直插入灌木丛中。

獐子虽然奔跑速度不快,但生性胆小,动作机敏,就在魏无晏瞄准它们的时候,几只正在觅食的獐子似是察觉出了危险,迅速跃出灌木丛。

桦木箭插入石缝,落了个空。

魏无晏豪不气馁,她知道自己刚刚练习骑射,技艺尚未炉火炖情。再说狩猎场里的猎物早被每年一次春搜修炼得成了精,比寻常野兽更难擒获一些。

“驾。”

她清哧一声,修长双腿夹了下马肚,驱策照夜玉狮子追赶逃走的獐子。

陶临渊同样驱策马镫,紧紧追随在小皇帝身后。

这几只獐子膘肥体壮,奔跑的速度也是极快,在茂密的树林间上下逃窜。

魏无晏与陶临渊身下的良骏乃是万里挑一,在坑坑坎坎的密林间如履平地。可追随在他们二人身后的御林军就惨了,有几个御林军的猎马被林间盘踞错杂的树根绊倒,险些连人带马摔个人仰马翻。

渐渐地,君臣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。

半炷香过后,其中一只体力不支的獐子终于放缓了逃命的脚步,魏无晏见状,毫不迟疑拉起满弓,一连放出三箭。

“噗”地一声,终有一箭命中逃命的獐子,中箭的獐子倒在草丛之中。

魏无晏勒停马儿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她瞧见猎物无力再逃,唇角浮现出笑意,转头看向身后的摄政王,欢喜道:

“摄政王你瞧,朕射中了一只肥獐子!”

陶临渊垂眸看向欢呼雀跃的小皇帝。

小皇帝气喘吁吁,香汗淋漓,额上沁出晶莹汗珠,顺着少年娇嫩细腻的雪腮滴滴滑落。

小皇帝今日穿了一身绯红色骑装,衣袍红艳似火,包裹着少年纤弱的腰肢,宛若一颗剥了壳,颤颤巍巍又鲜嫩多汁的的荔枝肉。

陶临渊眸色暗了暗,浮起的喉结隐隐上下滑动。

见摄政王眸色深沉,沉默不语,魏无晏还以为对方不满意她没有一击必中。

“朕骑射技艺浅薄,倘若方才是爱卿出手,想来这三只肥獐子一只都逃不掉...”

她正绞尽脑汁想着恭维摄政王的话,突然眼前一暗。

男人猝不及防俯下身,宽阔的肩膀遮挡住树叶间洒下的阳光,让她尽数笼罩在他的阴影下。

薄唇如蜻蜓点水,在她的面颊上轻轻一点而过,留下酥酥麻麻的触感。

再回过神时,男子已直起挺拔身姿,金色阳光重新洒落回她身上,刺得魏无晏眯起了双眸。

“恭喜陛下首擒猎物。”

魏无晏一怔,眼前的摄政王眉眼含笑,语气认真。

细碎阳光落在他如玉俊容上,柔化了男子眉眼间那抹凌厉,仿若给冰冷的寒玉注入一丝温度,泛着温润的光。

自从海棠树下的一吻后,摄政王对她的态度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。

无论她冷脸拒绝,还是挣扎逃离,只能激起男子顽劣的心,落在面颊上的吻向来是炽热又猛烈。

每一次二人拥吻时,对方都好像要榨干她肺叶里的空气,待一吻终止,瞧见她绵软无力瘫倒在怀中的模样,男子幽深的眸光才会有一丝波澜。

像今日这种男女情窦初开的青涩一吻,从未有过。

魏无晏垂下眼睫,小巧莹白的耳垂在日光下透出淡淡的粉晕。

“朕...朕去取猎物。”

她翻身下马,快步走到中箭的獐子跟前。

这头獐子体型不小,后臀中有一箭,伤口处汩汩流出鲜红热血。

魏无晏利落搭上弓,缓缓拉出满弓弦,目光平静,再次瞄准无力可逃的獐子,欲补上一箭。

似是得知自己命不久矣,倒地的獐子突然悲鸣一声,努力挣扎着仰起头,黑黝黝的眸子泛着湿漉漉的光,用乞求的神色看向她。

魏无晏目光下移,当落在獐子微微隆起的腹部时,瞳仁骤然一缩。

原来是一头怀有身孕的母獐子。

她拉弓的手臂垂了下来,从腰间抽出一把嵌满宝石的匕首,快步走到獐子身后,毫不迟疑用锋利的匕首插入母獐子汩汩流血的伤口里...

随着母獐子发出一声痛苦嘶鸣,沾满血的倒钩箭头落在草地上。

“止血药。”

魏无晏冲马上的摄政王喊道。

陶临渊没有多言,扬手抛出一个青釉色瓷瓶。

接过摄政王掷来的止血药,魏无晏将药末洒在母獐子伤口处,又用匕首割开她的衣袍,简单包扎了一下。

“你走吧。”

魏无晏伸手拍拍母獐子的脑袋,轻声道:“若是一开始知晓你有身孕,朕绝不会对你穷追不舍。”

似是听懂了魏无晏的话,母獐子踉跄着站起来,用脑袋轻轻摩擦着她的掌心,仿若在表示感谢。

随后,它步履蹒跚朝丛林深处走去。

魏无晏望着母獐子一瘸一拐地身影,叹了口气。

她为了擒获这只獐子,策马追逐半日,同样损耗了不少力气,如今已经无力再去擒获其他猎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