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不会逃婚了吧!(第2/2页)
乐竹一愣,会意道:“乐竹明白了,乐竹永远跟殿下您同仇敌忾。”
萧令弈拿起桌上的糕点给乐竹:“关在柴房一宿,怕是没吃什么东西,先拿糕点垫垫。”
乐竹看到这一桌糕点,馋得食指大动,却生生克制着食欲:“殿下吃了吗?”
他怕自己吃了,萧令弈就没有了。
萧令弈温柔地笑了笑:“我现在不是很饿,你吃吧,以后在王府,应当是饿不着的。”
乐竹听了这句话,才开心起来,他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绿豆糕,一边道:“真的吗?我想每天多吃两个馒头,可以吗?”
萧令弈:“当然可以,不止是馒头,你想吃什么,应该都可以。”
从前在宫里,吃的都是那群宫人剩下的食物,后来到了侯府,也是寄人篱下,经常被安齐英苛待,忍饥挨饿。
吃不饱饭这件事,乐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,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郎,比萧令弈还小上三岁,学武之人体能消耗巨大,却时常吃不饱饭,萧令弈很担心他长不高。
王府的糕点精致可口,乐竹吃得开心了,也是吃人嘴软,说:“难道淮王是个好人?”
“他没有多好,但绝不是坏人。”萧令弈想起湛宸今日为他做的这些事,真心道:“从前是我对他有误会,他比湛宇好多了,不,湛宇都不配跟他比。”
“可…殿下。”乐竹欲言又止,“…外面有些话,说得很难听。殿下要是不想听,我可以去揍他们。”
萧令弈知道乐竹指的是哪些事,他坦然道:“淮王对我是什么心思,我比谁都清楚。外面那些人说的也没有错,但我不会在意,乐竹,你也别放在心上。”
乐竹心头发堵,手上的糕点都不香了:“殿下从前不是最痛恨做他人影子吗?”
“是啊,从前的我,怎么能忍受这种事情呢?”萧令弈自嘲一笑,心如槁木,似乎是在质问前世的自己:“可在母国的存亡面前,在至亲的生死面前,我自己的尊严,风骨,这些都算什么东西?”
“所以如今,我都不在乎了。”
王府前厅。
湛宸应付完前来赴婚宴的宾客,带着一身清淡的酒气,踱步在月色中,往内院新房走。
彪棋跟在他身边,禀说:“按王爷的吩咐,属下已经将质子在意的人和物都带来了王府,侯府那里,不会再有把柄拿捏质子。”
“本王既然要他入府,自然不能看着他被外人威胁,还有。”湛宸沉声纠正道:“今日虽然没有行大婚之礼,但萧令弈已经入了淮王府,王府上下,该称他一声‘王妃’,而不是直呼‘质子’。”
彪棋才觉失言,低头道:“属下知错,属下这就将王爷的意思晓谕全府。”
皓月当空,映得整座淮王府澄明透彻。
新房烛火明亮,却没映出萧令弈的影子。
湛宸有几分轻浅的醉意,这时竟想——萧令弈难道不在房里?不会逃婚了吧?
他莫名气闷,疾走两步到了新房前,屏退了外面的仆人,正要推开房门,房门先从里面打开了。
萧令弈一身婚袍,黑色长发束在镂金的发冠间,一截马尾垂在婚冠之后,端庄之中多了几分俏皮,明明被簇拥在正红色的花团里,在月色下却显得灵清雅致。
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对上,又同时尴尬地挪开。
虽然今夜大婚,但真的不算熟络——今夜之前,他们见面的机会加起来都不超过五次,其余时候,大多是耳闻有此人,风闻他行事如何。
萧令弈想着自己该主动些,正要开口说什么,却见湛宸忽然抬起手,挡了萧令弈的视线。
今夜无论发生什么,萧令弈都做好了准备。
他闭上眼睛,脑中快速划过前世听过的种种流言。
那些流言说,湛宸失去虞白月后,性子变得偏激又极端,他会收集与虞白月相似的人回府,凌压蹂躏,玩腻了再赶出王府,那些人一出王府就不知所踪,生死未卜。
前世萧令弈深信不疑,重活一回,他也意识到流言无稽,不能尽信,但真到了洞房花烛的这一刻,他到底有些不安,不知自己究竟会面对什么。
无论面对什么,他都能忍。
他把心一横,正准备迎接疾风骤雨时,却感到额头一沉,继而被温暖的手掌贴上了。
他疑惑地睁开眼睛,湛宸抚着他的额头,凑近问他:“病好了?”
萧令弈一怔:“啊?”
“你以为本王要对你做什么?”外界那些流言,湛宸是知道的,他看萧令弈被流言荼毒得颇深,便逗他道:“你很期待?”
萧令弈立刻红着脸反驳:“我没有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