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各取所需(第2/2页)
他呓语的最多的是“父皇”“母后”。
湛宸以为他想家了,萧令弈被送来北微为质时,才九岁,还是个孩子,一分别便是十年,哪能不想家呢?
“…对不起…我错了…”
萧令弈在梦中哭着呓语,大抵是抱着梦里的某个人,所以手也紧紧地搂着湛宸。
湛宸:“……”
他抬起手,本想把萧令弈推开,手掌落下时,却为他揩去眼角滑落的泪水。
如练的月色被日出的光辉取代。
萧令弈醒来时,床边已经空了,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睡在湛宸的枕头上,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倾斜着纵横了整张床!
他坐起身来,看着乱糟糟的喜被,想也知道自己昨夜的睡姿应当很不好!
幸好湛宸比他早起,否则两人面面相觑,一大早的也太尴尬了!
这时乐竹在外面敲门:“殿下醒了吗?”
萧令弈想起今日还要进宫见皇帝和贵妃,忙下了床,不忘把乱成一团的喜被欲盖弥彰地铺得好看了些。
坐在镜子前绑额饰时,萧令弈忽然对乐竹说:“把我的头发梳上去吧。”
东烨国的男子,日常披发,用额饰取代发冠,萧令弈不愿随北微习俗束发。
他初见湛宸,是在一次宫宴上,那次他束了一回发,被湛宸看到了耳垂上的朱砂痣,才有了赐婚之事。
他那时厌憎被说像谁,此后便执拗地用头发遮住耳朵。
婚后却改了性子,他特意道:“耳朵要露出来。”
“可殿下从前不喜欢这样。”乐竹一边照做,一边疑惑。
耳垂上的朱砂痣没了青丝遮掩,展露无遗。
萧令弈凝视着镜中的自己,世人都说他只有神韵俏似虞白月,外貌并无相似之处,唯一一点真切的相像,是耳垂这颗朱砂痣。
“从前不喜欢,是不想让湛宸总盯着我。现在,我需要湛宸喜欢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