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别再任人欺负了(第2/2页)
王爷刚给王妃出了恶气,这样一来,王爷岂不是成了包庇纵容之人?如何下得了台面?只怕淮王府的脸面也得丢在今日!
萧令弈在北微的名声不算好,人群里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,说他曾流连青楼夜夜笙歌,说他在外欠赌债记着侯府的名,说他侵吞商人家产充作己用,好色成性行事荒唐。
永安侯见此一幕心中暗喜,以为这是东宫的手笔,立刻煽风点火道:“早就劝过王妃,行事收敛着些,如今闹上门来,侯府也兜不住了。还请淮王殿下做主,一条人命摆在眼前,可别放任王妃草菅人命啊。”
湛宸沉着脸看向永安侯:“侯爷这意思是说,你此前就包庇纵容多年?”
永安侯:“质子殿下仗着自己是东烨皇子的身份,没少在外面给侯府泼脏水啊。”
湛宸有不耐之意,他看向那对喊冤的夫妇:“既来告状,可有证据?”
那夫妇立刻取出一张地契转让书,呈了上来。
地契上写明把商户名下两套宅院和五十亩良田转让侯府,落款上是萧令弈的名字。
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坐实萧令弈侵害百姓的铁证,永安侯的脸色却在地契拿出来的那一刻就惨白了下来。
怎么会有地契?东宫那边是怎么办事的?怎么能把安齐英签的地契送到湛宸眼前来!
一直未曾辩驳一言的萧令弈这时指着地契上的落款字迹说:“王爷方才见过我写的家书,应当能认出来,此处签的虽是我的名字,但并非我的字迹。”
湛宸:“是有人冒用你的名讳,在外胡作非为。”
他看向永安侯:“这倒像是令郎的字迹啊。”
安齐英在学堂时,湛宸曾阅过他的军务策论,纸上谈兵的内容加上安齐英自以为是的见解,还有这一手烂字,蠢得令人印象深刻。
湛宸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此事本可以巧言遮掩过去,可此刻对着的是淮王殿下,永安侯做贼心虚,心态崩溃,话都说不利索。
湛宸转而看向地上跪着的这对夫妇:“戕害令千金的人,你们可亲眼见过?”
那对夫妇摇摇头,说只记得那群人打着侯府质子的名号做下这些事,却从未见过本人长相。
他们手上唯一的证据就是这张地契。
底下的百姓也疑惑起来——难道这些年质子做下的事是另有隐情?
那些流言本就荒唐,只要有人细心去想便会发现,泼在萧令弈身上的那些脏水,最终受益的都是侯府,但凡有人愿意换个角度,都不会被蒙蔽至此,可萧令弈是异国人,北微没有人愿意为一个外邦人站出来说话,他们被偏见蒙眼,一味地跟风谩骂,以此彰显北微的高高在上。
乐竹这时候壮着胆子说:“王爷明察,我家殿下在侯府日子过得艰辛,每日在后院要砍柴挑水,吃不饱穿不暖,住的地方您也亲眼看到了,冬天挨冻夏天淋雨,没有一日是过得舒坦的。他在侯府受尽苛待,侯府的人出去为非作歹,还要记他的名字污蔑他的声名,实则流连青楼,嗜赌成性,强抢民女的都是安齐英!”
乐竹嗓门大,这话说得铿锵有力,围观的群众全部听见了,一时间议论之声反转沸腾。
“你胡扯!你敢污蔑我儿!”永安侯又气又怕,声音都有些变调。
湛宸:“是不是污蔑,将安齐英送去刑部审一审就知道了。”
彪棋带着王府的侍卫折返侯府内院,永安侯急道:“王爷!我儿月底便要跟白家姑娘成婚,你这样做,置侯府和白家于何地啊?”
湛宸厉声道:“明知有婚约在身,还抢夺民女流连青楼,安齐英可有半点即将为人夫的做派?侯爷家教不严,本王和刑部都可以代劳。”
永安侯:“……”
很快,刚刚被乐竹打得鼻青脸肿的安齐英就被侍卫架着押了出来,秦姨娘追着跑了出来。
安齐英还不知发生了何事:“爹!爹你就看着孩儿被抓走吗?!”
“侯爷!侯爷你快救救齐英,他可是你唯一的骨血了!”秦姨娘哭着道。
永安侯脸色铁青,想说些狠话,却不敢站着跟淮王对上,于是双膝跪地:“王爷是想让老臣绝后吗?当年淮王府害死齐澜一条性命,你……”
萧令弈见他狗急跳墙,竟提起此事,立刻驳斥道:“淮王府本就不欠侯府什么!安齐英占着安齐澜的世子之位败尽名声,如今做错了事,侯爷还要拉着安齐澜给安齐英求情,有你这样的父亲,安齐澜若是泉下有知,只怕不能瞑目!”
“你…萧令弈!!”永安侯急扯白脸,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!
湛宸一脸冷漠,居高临下地道:“如果安齐英清清白白,他自然能全须全尾地回来,侯爷保重身体要紧。”
永安侯眼睁睁看着安齐英被押走,无能为力。
他指着萧令弈,质问道:“今日这一切,都是你安排的?!”
萧令弈特地上前将永安侯从地上扶了起来,浅浅一笑:“这就是我答谢侯府的回门大礼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