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5 章(第2/2页)

现在野猫一定就是来看她死了没有。

麦穗的麻醉剂好像现在才起作用,就算大脑在转动,吵闹着告诉她醒过来,但眼皮就是抬不起。

她忍不住皱起眉。

半梦半醒间感觉伤口被人检查了一遍,有点凉凉的,好像在给她换药。

最后指腹碾过脸上伤口边缘时,突然靠近了她,好像在审视什么。

酒酿小汤圆的香味传过来。

麦穗好受半分,那种身体吃不消的大脑亢奋感平息了下去,整个人也不再沉重如铁。

对方见她安稳了,转身要走,但抚慰源的离开让人无端不安,她凭本能去抓他手。

他顿住。

过了一会儿,麦穗感觉有什么温暖贴了上来。

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,先给他留位置,再顺势滚进最舒服的位置。

就这样睡了一个多小时,她终于完全醒了,醒过来时脑子还在叫嚣。

“咬。咬。”

麦穗忍不住用脸颊蹭了蹭,看着面前怀抱发呆。

这是李序的衣服,她认识——她特别喜欢这件衣服的面料,贴着很舒服。

布料上有点湿润,是她呼吸时的吐息弄的。

——她在李序怀里。

理智告诉她应该赶紧退出去,当个不乱来的乖学生,保持距离,避免被发现。

但身体又固执地告诉她不想动,要继续窝着。

虽然只有两次,但好像已经很契合这个怀抱了,面前的湿润更是明白告诉她,她刚才埋胸埋得很舒服。

麦穗眨眨眼睛,懵懵懂懂。

“李序,我有点奇怪。”

身体哪里不对劲,大脑很兴奋,反应却很迟钝,还很渴求他,想要黏在一起。

李序回答:“你易感期。”

他声音烈且硬。

他刚才本来想去替她买抑制环。

alpha不同于omega那么好打发。

他们的抑制剂造价更高昂,副作用更大,所以大部分alpha更喜欢用没有副作用但价格同样高昂的抑制环。

李序正准备离开,小姑娘却像印随中的鸭宝宝一样,拉住他,他心一软,就留了下来。

麦穗歪歪脑袋,还不甚理解。

刚想抬头,却被他按了回去。

她不得不埋在他胸口茫然。

——李序好像心情不太好。要挠人一般。

当然野猫不是家猫那样凶巴巴伸出爪子、实际上只用肉垫装模作样地吓唬人。

他是真的会动手到让人求饶。

或者更简单粗暴地拽着她,让她动到他求饶。

让她动……

想到这里,麦穗浸泡在信息素里的大脑突然抓住了一个关键词——易感期!

对!她易感期!

小姑娘眼睛赫然睁大,脑袋埋在那,脸渐渐红了。

易感期的alpha和被她标记过的omega抱在一起躺床上,简直就是大写的少儿不宜,就差挂个牌子标注“即将发生我们都懂的事”。

更何况她的野猫还格外沉迷快乐。

麦穗几乎已经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了。

然而少年却随手将她按了按。

“今天做不了,你伤口会裂开。实在想做的话,我帮你口。”

麦穗:!!!

她大声:“不想!!!”

她几乎爆炸。

小圆脸红得滴血。

他又双叒叕这样说话!

他怎么……他就没有羞耻心吗?他能不能学学他弟?哪个香香软软讨人喜欢的omega会像他这样说话啊!简直、简直就是……

乖孩子不会批评人,麦穗想了半天也结结巴巴想不出个合适的词,脑袋上都快冒烟。

但是此刻放大的信息素感知和对omega的依赖,让她没法退出怀抱表明决心,反而越贴越近。

易感期的alpha总是黏人得要命。

麦穗为这种状态感到害臊,急于找理由为自己开脱。

正好有灵感闪过,她急急抓住,像抓住救生筏一样,想也不想,脱口而出。

“想咬脖子。”

想咬李序脖子。

“……”

麦穗闷闷的,放弃挣扎了。

alpha和omega本质上就是带着点兽性的生物,埋在基因里的弱肉强食也好,繁衍结合也好。

尤其是到了一触即燃的时候,更是原始性大于理性,所以世界上才需要抑制剂抑制环这种东西去帮助他们保持理智。

不幸的是,这张小小的病床上没有人带了抑制用品。

耳边响起窸窸窣窣声音。

少年松开手,没有犹豫地转过身,把白皙脆弱的脖颈亮给她。

“咬吧。”

他干干脆脆就敞露出最薄弱的地方。

麦穗一顿,竟然有些轻颤。

少年的气息钻入她每段骨头缝。

易感期这个概念对于麦穗来说还是太过不真实,甚至在李序清楚告诉她她进入易感期后,她也没什么反应,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嘛,轻轻松松就能渡过。

但所有一切,在看到想要的东西时就化为灰烬。

她眼睛渐渐变沉。

麦穗只剩下一个叫嚣的念头。

咬他。

小alpha就像见到骨头的小狗,一点点凑近,被香味牵引到他后颈边。

忍不住要立刻开动。

她舔了下虎牙尖,刚要张口,又突然听他问:“别的香香软软的omega有我好吗?”

嗯?

麦穗抬头去瞧他。

窗外长夜漫漫,冬日的夜空透着凛冽。窗内只有一盏小夜灯挥散出暧昧光芒。

她能通过窗户倒影看见他黑而深的眼睛。

他也透过倒影在看她,冷笑不服。

“他们的身体除了摸起来软一点,还有哪点好?”

野猫虽然桀骜不驯,却也不许主人亲近别的猫。

“他们也能随你弄出一身痕迹不抱怨?他们也能随你乱咬脖子不喊疼?他们也能随你折腾搞不坏?”

他顿了顿。

“他们也能被你易感期信息素引出热潮,一边流水一边担心你伤口崩裂,所以咬着牙硬熬?”

麦穗一愣,歪头。

问题太多,她不理解。

野猫并不是只考虑着自己快乐。

没有omega能硬熬热潮。omega的意志根本支撑不住身体,一旦有了反应就刹不住车。

但李序是个例外,他熬惯了。

人生初次经历易感期的小alpha根本无法思考太多,只是停顿一下,又趴了回去。

虎牙在他后颈厮磨片刻,用力刺进去。

少年闷哼。

麦穗反反复复地标记,模模糊糊地想。

世界上只有两个人。

一个是李序,一个是面目模糊的其他人。

作者有话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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