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10 章(第4/5页)

时不时有墙壁损毁的声音传来,让人胆战心惊。

员工区域房间多而杂,也不像上面两层整洁明朗。

麦穗一边剿虫,一边翻找,一边还听着通讯仪里的声音。

好不容易摸到任务匣子,她正好听见仪器对面的少年嘶了一声。

“李序?”她下意识开口,“你还好吗?”

少年声音微哑:“我没事。”

这话说完,他好像又冲向了虫兽,对面交锋声激烈。

麦穗观察着四周,边跑边说:“我现在去开船长室里的自毁装置,你方便撤退吗?”

李序一刀砍断穿破机甲卷上他腰腹的触手:“能。”

麦穗不说话了,全力奔跑。

一分钟后,她按下红色按钮,同时开口:“撤!”

少年刀锋舔过源源不断包围上来的SS虫兽。

血雾飘渺,船舱内开出一条殷红的路。

他转身就走。

麦穗以为李序这样的性格,会更喜欢杀愉悦了再出来,毕竟有时候连上官净都控不住他。

但万万没想到,她话音落下后,他立刻就行动了,连声不满的“啧”都没有发出。

红光闪烁。

游轮各个角落响起警报。

在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三秒,麦穗冲出船舱。

少年刀光凛凛,瞬间切断她身后追逐而来的怪物,抓着她往礁石后一躲!

下一秒,船体内红光交织成炙热的水中太阳,虫兽尖啸此起彼伏。

麦穗长长吐出口气,看见藏身处的海水也浮出一抹红,不由得微微一愣,侧过脸。

“你受伤了?”

李序:“不算严重。”

只是被触手吸舔过的腰侧撕裂开一个血洞而已。

麦穗:……

两人回到学校时,夜幕已经降临。

海底城模拟太阳灯熄灭,深洋波光在寝室里摇曳。

谢知危敲了敲门,笃笃笃三声。

麦穗回过神,蹦跶着去给他打开。

青年进来第一眼,便看向她翘起的脚:“你的腿怎么了?”

麦穗:“不知道把鞋子踢到哪里去了。”

不是受伤就好,青年迅速收回非礼勿视的目光:“我听说你们今天遭遇了SS级虫兽,给你拿了点伤药。”

“我用不上。”麦穗摇头,“我没受伤,我下去船舱回收匣子了,李序在上面阻拦它们。”

“这样么。”谢知危若有所思。

麦穗也若有所思:“李序应该会需要。”

虽然他什么也没说,但回来的一路上,麦穗都看见那抹血水伴随着他们。

SS级虫兽是能覆灭国家的存在。不过如果能力并非特别偏科的话,李序应该能对付。

前提是对方数量并不夸张。

不巧,据后面麦穗向老师们了解到的信息来说,游轮餐厅里盘踞着数量极多的SS级虫兽。

片刻,谢知危垂下睫毛,笑了笑:“他应该不需要,帝国有更好的医疗物资。”

“是啊。”麦穗点点头。

青年离开房间,轻轻关上门,踩上走廊地毯的瞬间,手指微微攥住。

李序的出现太突然也太迅速,短短时间竟然比他长期酝酿的路程走得还快还远。

这让谢知危犹豫起还要不要坚持自己的喜欢了。

李序拥有alpha的一切特质。

热烈、强势、张扬。

但比起别的alpha,他又懂分寸,给足对方空间和自由,让人感不到烦厌。

反而会因他蜻蜓点水的一次靠近而意乱神迷。

谢知危偶尔会想,如果李序的出击对象是他,他能不能招架住。

答案是:不能。

所以青年很不安。

他都不能,那麦穗呢?

……

4月16日,战地赛终于如火如荼地到来。

菲尼克斯与荒坂打得激烈,帝国与康陶交锋不断。

就在各势力战士白热化的时候,一场虫潮和一只3S级虫兽的出现,打破了众人间微妙的平衡。

“我需要一管虫兽的血液。”上官净说。

麦穗视线从山崖下的巨刺森林离开,回到军校生这里。

不待开口,那边倚着胡瑞的黑色少年忽然道:“我去取。”

麦穗想也不想,截胡:“我去。”

几人看过来。

帝国副C达玛斯忒斯似乎也意识到什么,抬手:“我和麦穗一起去。”

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。

李序沉船任务的旧伤还没好,又跟乔红砂缠斗了好几天,再加上麦穗自虫潮中一宣四后,着重让队友攻击了少年——没办法,要灭帝国,必须先杀李序,这是她作为将领不得不下达的指令。

少年现在身体负荷太大,再去接近3S级虫兽,未免过于危险。

上官净点头:“那交给你们两人了。”

麦穗与达玛斯忒斯下到山崖。

没有李序的绝对预感,巨刺未免过于棘手了些。

两人都有挂彩。能平安回来,全靠了麦穗临时顿悟:“选我们最不会选的那条路去走!”

好不容易回到营地,虫兽血一交,两人便立刻被各自同伴带走塞进医疗帐篷。

……

深洋之中没有日夜,只有海洋生物的变换昭示时间。

游鱼停下,水母闪烁,意味着夜晚正在笼罩海洋以外的地方。

谢知危配置好药物进到麦穗房间,放下帘子的一瞬间忽然闻到一股极为强烈的信息素味道。

青年身子一软,手中瓶瓶罐罐差点砸碎。

alpha的信息素?

他心中怔忪,又立刻感到背后有人在快速接近。

“?!”

手脚的绵软让青年根本无力抵抗,下一秒便被推到椅子上,锐利尖牙刺破了他脖颈。

他身子一僵。

“穗、穗?”

青年一字一顿,呼吸有些粗重。

侧后方那小小只的身影,可不是麦穗是谁。

她第一次落下虎牙的位置距离青年腺体还有两厘米。

小姑娘什么也没说,琥珀色眼眸茫然,松口嗅了嗅味道,又慢慢移动到他腺体外。

单薄的男性身体在微微战栗,高高束起的淡金色马尾如瀑布般抖动,少女的虎牙若即若离,仿佛下一秒就能挑破那里注入她信息素。

青年颤得更厉害了。

你不能指望一个正在经历人生中第一次——也被誉为最可怕的一次易感期的alpha拥有什么理智。

青年或是害怕或是期待,垂了脑袋静静坐在那里。

然而少女的呼吸只是停了一会儿,便缓缓离开。

“不是这个味道。”她茫然道。

……

青年耳尖通红,脚步虚浮地回到公共帐篷,还有些站不稳。

alpha信息素过于强烈,他不得不给自己戴上抑制环来控制全身渴求的欲|望,以及,遮掩咬痕。

环带扣上脖颈前,谢知危不受控制地摩挲了一下被alpha尖牙刺破的地方。

不深,也不疼。反而痒痒的。

这时,门帘一掀,又有人走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