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(第3/3页)
时眉很快受不住,饱胀的酸楚感几乎让她哭出来,她没办法表现强硬,在彻底丧失理智之前,她必须向他求饶:
“别在这里…我不能……”
这里是窗边。
万一……
可能会被人看到的呀。
“没关系。”岑浪没有停下来,摒弃酷拽倨傲的他,这一刻温柔得令人想哭,
“这里没人能看到,只有我。”
“你可以的,宝宝。”
他安慰的口吻如此轻柔,可动作却急迫而重,甚至在某个过度兴奋的刻度没能把控好指尖的力度。
时眉的惊叫尖锐而高亢。
岑浪腾出手捂住她的嘴唇,嘶哑喑磁的字音自听觉神经一路烫到她的心尖,语调宠溺地低声笑她:
“乖,声音克制一点,我听得到。”
时眉感受得到,唇上他的指骨还弥留浸染着水光,紧密贴覆着她,身体剧烈颤抖时,她在混乱中伸出舌尖浅尝了一口。
说不上来的味道。
她的味道。
外面雨势渐大,铺天盖地地漫卷倾洒,天地浸润在湿霭水雾中宛若新生。
缓喘过上一秒的震颤,
时眉睁开眼睛,薄睫失神轻眨,
清醒过来的霎时近乎呆滞。
她用力眨眨眼睛,目光迟缓地扫量一圈眼前四周的环境,整个人傻住。
不是岑浪家的客厅,
是…私人病房;
她没有坐在飘窗台上,
而是…躺在病床上。
至于岑浪,他不在。所以刚才的一切并非现实,
居然是场梦。
时眉抿紧唇,鬼使神差地将手伸进被子里,试了试,摸到有点糟糕的湿意。
梦里什么都是假的。
只有她的绽放,
是真的。
病房门在这时被推开,岑浪从外面走进来,见到时眉醒了,忙迈步走近她,弯腰伸手抚上她的额头,声音微哑地问她:
“不烧了,还难受么?”
话进入她耳里,投射给大脑的却是他在梦里笑音低低地问她那句:
“很难过么?”
她眼神怔忪,仿佛还在愣神地发懵,岑浪抬手在她脸前晃了两下,语气有点着急地追问: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时眉蓦然捉住他的手。
轻抬目光,视线里他的手指骨感瘦削,指节坚硬有力,指尖修剪得干净圆整,满足手控者所有需求的臆想。
就是这只手,
梦里就是这只手,
轻易一个拨挑逗弄,就能让她疯狂。
“时眉?”
岑浪被动接受她十指交缠的动作,略带疑惑地出声叫她。
可是不对,
明明在梦里,他是叫她“宝宝”的,
时眉居然为此而感到空落。
“我做了个梦,刚才。”时眉的声音沙哑到仿佛真的像在梦里那样惊叫过一般。
误以为她遭受过惊吓,一时留下了阴影,岑浪拧紧眉,在她的床边坐下来,手掌轻轻揉弄几下她的发顶,放柔语调问:
“做噩梦了么?”
噩梦?
不,当然不是。
她做了场春梦。
一场有他参与的春梦。
梦里,她很快乐。
因为岑浪。
岑浪没有继续逼问她什么,转而换了个话题,向她交代说:
“那些人都进去了。他们给你注射的那针药是一种新型迷幻剂,医生说会让人昏沉无力,产生幻觉,但不会对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。”
他觉得有些不放心,又向她确认一遍:“你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么?”
“有。”时眉说。
岑浪皱起眉,神色明显紧张了下,凑近她一些,问:“哪里?”
时眉指着自己的小腹,“这里。”
检查伤势时,
他记得医生说她那里遭受过踹力。
岑浪眸色冷下几分,或许出于着急,他没有在意那些绅士礼节,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腹部,说:
“很痛是么?我去叫护士帮你上药……”
“梦里你不是这样对我的。”
时眉忽然说了一句十分无厘头的话。
岑浪略微怔然,视线凝定着她的眼睛,决定待会儿再让医生看看,那针迷幻剂是否还存在一些其他潜在的副作用。
“梦到我了?”他捉住她话里的重点,轻轻挑眉,极具辩听性的嗓音透露些许欢愉,顺着她的话接下去,
“梦里,我是怎么对你的?”
时眉掀起长睫,沉默地与他对视了好半天,良久后,她忽然弯起嘴角,湿亮迷蒙的眸波斑驳灵动的底色,说:
“你手放的位置不对。”
“嗯?”岑浪没听懂。
这时,纤细温凉的手指接触他的腕骨,微微挪移。她的食指指腹落在他手背上,轻缓打着圈,急促蠕动,或者勾抹挑动,重复梦里他做出的积极尝试。
岑浪低敛眼睫,默不吭声地看着她的那些小动作,还是不懂。
不懂,却又莫名觉得喉咙发涩。
“梦里我教过你的,手的位置还要再往下一些。”
时眉笑得野性又狡猾。
她突然停下指尖的动作,抬眼望向他,盈盈眯弯起月牙眼,嘴唇张合,向他发出没什么诚意的邀请。
她说:“岑浪,要再学一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