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(第2/3页)

院中是平日在沈府伺候她的小丫鬟们,见她来了,满脸喜色地福身行礼。

她甚至不相信地回头看了眼,却确信这是在凉州城而非京城。

凌越竟是复刻了座一模一样的鹿鸣小院,有她喜欢的秋千、琉璃瓦、就连那浴池都搬来了。

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,讷讷地看着眼前的景象,久久回不过神,“阿越,我不是在做梦吧?”

在乎的人可以带走,想要的东西可以带走,唯独这个她从小到大住惯了的小院带不走,其实离开的那日,她看着合上的院门偷偷红了眼。

转念一想,梦中小院可是倾塌了,如今它还好好的存在着,出嫁总是会换一个生活环境的,她不可能永远都不长大,便将泪憋了回去。

这样孩子气的小心思,她谁都没有说,连爹娘都瞒着,可没想到他知道。

“你掐我一下,看看疼不疼。”

凌越轻笑了声,哪舍得真的掐她,只牵着她往屋内走,“摸摸,是不是真的。”

院中的丫鬟们都很默契,瞧见主子进了屋,送上茶水后便将门给带上了,她满心满眼都是激动,哪还顾得上这会是不是独处。

欢喜地东摸摸西碰碰,“阿越,你连这个屏风也做了一样的呀,还有这个多宝阁,你怎么连我玩的孔明锁都有……”

凌越就大刺刺地坐在玫瑰椅上,只手撑着下巴,眼含笑意地看着小姑娘难得的傻气,直到她咦了声,好奇地又折返了出来。

“我发现有哪儿不一样的了。”

凌越指了指自己的膝盖,小姑娘这会还处于兴奋之中,也没反应过来,就乖乖地坐了上去。

丝毫没发觉,这无异于自投罗网。

小姑娘本就纤弱,成亲前好不容易养出了点肉,一个月的赶路又瘦了回去,小脸只有巴掌大,抱在怀里轻飘飘的。

他下意识地拧了拧眉,就听她还在小嘴不停地道:“你怎么不问我发现了什么呀。”

凌越的手指在她的腰间来回抚摸着,心猿意马地嗯了声,喉结滚了滚道:“哪不一样。”

“架子床不一样。”

她的架子床可是父亲花了好大的功夫,特意寻工匠雕刻的,上面还刻了好几只小鹿,床畔边悬着金铃铛,每当她起夜叫水的时候,只要摇一摇铃铛,就会有守夜的丫鬟进来。

不过想来也是,那架子床费时又费工,定然是没办法做到一模一样,能有如今这相像的程度,对她而言已是巨大的惊喜了。

没想到凌越却扬了扬唇角,手指在她的唇角摩挲了下,“自然不同。”

即便她再慢半拍,也察觉到这会的气氛似有些不对,她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,想从他的腿上跳下去,就被牢牢地固定住了腰。

眼见着他的脸一点点放在,而后唇瓣贴着她的耳畔哑声道:“你那张小床,够睡吗?”

言罢,那湿热的触感含住了她的耳垂,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指蓦地蜷缩紧,红潮顺着耳垂蔓延至全身。

“阿越,天,天还亮着呢……”

“知道。”

“那你快,快放开我呀。”

“不放。”

凌越松开她的耳垂吻上她的唇瓣,细密的吻犹如疾风暴雨般落了下来,在京城让她躲了便也罢了,如今鹿入虎口哪还跑得掉。

临进城前的几日为了赶路,他们都是宿在马车上的,他憋得辛苦,这会更是不会放过她。

沈婳很快便被亲得喘不上气,而他也并未在唇上过多停留,就咬开了她的盘扣,单手挑开了脖颈上的挂绳。

她无力地攀着他的肩膀,脖颈微微后仰,犹如濒死的雪白鸿鹄,美得惊心动魄。

“去,去榻上。”

她的底线也不得不跟着放低,非要白天那好歹也换个地方吧……

可他这会红了眼,哪还顾得上床榻,待她的腰软下,便只剩悬挂在脚踝上的裙衫,香汗淋漓,屋内只听得见她压抑的哭泣声响起。

那一日,她算是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弄清楚了,这床榻到底有何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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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婳便在凉州城安心地住了下来,多亏了凌越,她连着日没能走远院门,别说是见客了,几乎连路都没走几步。

沐浴用膳赏花,都会有人积极地代劳,她根本顾不上面对新环境的陌生与胆怯,就用最短的时间熟悉了新家。

沈成延夫妇是半个月后到的,他们自然也对新院子很满意,他辞了官,却不肯闲着,凌越便给他寻了个事,让他去凉州最有名的书院当先生。

不需要去应酬同僚,还能手不释卷的同时过足教书的瘾,这可真是太适合他了。

沈成延欣然答应,对这个女婿也愈发满意。

回到封地的凌越自然也忙了起来,临近冬季,异族粮草不足便会有不怕死的人动起歪心思,更何况他们的消息要晚,还不知道凌越已经回来了。

刚入十月,周围的小城镇便糟了好几回抢掠,死伤不少,他白日里布防领兵,很多时候都要出城去关外,每每都要入夜才能赶回来。

沈婳白日待在府上也不闲着,原先是肃王未娶妃,很多应酬的事都搁

下了,如今他有了王妃,各路拜山头攀关系的人都冒出来了。

按着凌越的话,全都赶走不见便是了,可沈婳既当了家,便不可能真的谁都不见。

更何况父亲的担忧是对的,谁都不可能一辈子没有懈怠疲惫的时候,凌越如今无人可敌,不代表他不需要同盟与手下。

那维持住后宅的往来,便是很重要的一环了。

好在有苏氏帮衬,来的夫人们又都很有眼力见,给她送礼介绍凉州好吃好玩的,对她来说也算是排解寂寞了。

唯一让她不喜的是,天越来越冷,白日短冷夜长,他起得早回来的晚,两人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短。

好几回他回来时,她都已经睡着了,被他生生给顶醒,睡得模模糊糊的就被抱着折腾起来。

手软脚软根本说不上几句话,又昏睡过去,待到再醒来枕畔又空了。

为此她很是不满,还在苏氏面前抱怨了两句,苏氏对这女婿挑不出半点错来,血气方刚的年纪,房中又无别人,恩爱些也是正常的。

闻言小声地哄着她:“阿越也是怕你起太早睡不够,他心疼你,你反倒还怪他了。”

“可昨儿我都没见着他的面。”

“那你与他好生说说,不能急眼了。”

当夜已过了她平日入睡的时辰,她合着眼又吃了口酸枣,硬撑着没睡着,不知过了多久,才感觉到有人掀开了被褥,枕边传来轻轻的声响,她闭着眼摸了过去。

凌越进屋时就察觉到她的呼吸比往日重些,见此弯着眼掀开了被衾,她从她的那个被窝里滚了进来。

怕会影响她休息,烛火都离得远,这会帐子内显得有些昏暗,她圈着他的脖颈趴在了他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