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七夜怪谈11(第4/5页)
“闪开!”越金儃一声厉喝,荆戊看也不看快速窜进身后的房间里,“小心眼球!”
暗中低调多时的越金儃猛地暴起,冲过来就是一脚飞球,把白乐远的断头从远处踢了过来。
荆戊快速闪身,眼睁睁看着一颗圆滚滚的头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落到了眼镜妹的怀里。
眼镜妹被越金儃的话语误导,还以为越金儃踹过来的圆溜溜的东西真是自己的眼球,下意识伸手接住,没想到接住后一看,是一颗男人的头颅。
而白乐远一阵天旋地转后,再稳定下来时,感受到了一阵温软的馨香。
他睁开眼,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少女的颜值。
白乐远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头颅在哪里,他下意识往前看了一眼:“好平……”
眼镜妹抓着头颅的手瞬间用力,恨不得把白乐远的头皮抠下来。
白乐远连忙改口:“不过我喜欢!”
眼镜妹的眼神越发阴冷:“去死吧!”
“好酷!我喜欢!”白乐远更兴奋了。
眼镜妹子阴森森看着他,冷冷吐出两个字:“渣男。”
伸手对准墙壁把白乐远砸了过去,谁知白乐远的头颅如同一颗橡皮球,在墙壁上咚地撞到后,又弹回了眼镜妹的怀里,还来了一顿深情表白。
“我虽然花心,但我对每个女孩都是真心的,严格来说,我也不渣。”白乐远摇头晃脑在眼镜妹的怀里乱动,不知是不是有意,在她胸口蹭来蹭去。
“小美女,认识一下,我叫白乐远,是个高级女士酒销售。我身高187,体重137,长度18.7,持久度……”
“滚!”
“快走快走,不能当电灯泡,影响人谈恋爱会被驴踢的。”荆戊招呼着越金儃赶紧离开。
这声音传入眼镜妹的耳朵里,更加暴怒:“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,都给我去死!”
白乐远在她胸前兴奋地乱扭:“爽死吗?我喜欢!”
“咚!”
在这一刻,荆戊终于认可了白乐远这个同伴。
不为别的,单纯因为一个字:骚。
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,古人说得果然有道理。
荆戊真心为他呐喊:“白乐远加油!早日收她当你的第18号女友!”
“第38号!我女朋友已经有37个啦!”白乐远刚说完,又是一声“咚——”。
很好忽悠,也很好挨打。
想起四楼的特殊属性,门后的眼球都是眼镜妹的复制体,白乐远的体质也很特殊,各有奇招。
一个可以无限恢复,一个可以无限复制,谁能赢?
荆戊深感遗憾:“可惜不能直播,不然开个赌局岂不是赚翻了。”
“网络赌博也是违法的。”越金儃纠正这个法盲。
“我错过了多少赚钱的商机啊。”荆戊捶胸顿足,暴富的机会就这么眼睁睁从眼前溜走。
越金儃冷冷道:“刑法一整本都是,你可以试试。”
荆戊竖起大拇指:“很刑。”
荆戊跟越金儃的脚步声“蹬蹬蹬”下三楼,头顶上是白乐远被暴揍的“咚咚咚”声音,其中还伴随着白乐远动不动销魂的笑声和深情的表白,让人忍不住怀疑四楼是个怎样的非法场所。
看来以后电话鬼需要限制一下使用词汇,不然迟早酒店会因为被人怀疑涉黄而举报。
此时的荆戊,已经开始安排电话鬼的正经工作了。
这就是他对同伴的安排,都是一家人,都干一家活。
能者多劳,白乐远这么能干怎么能只做八卦接线员监控员呢,得把他的服务精神拿出来,争取当酒店的第一位金钥匙服务员。
“对了,四楼房间里有什么?”楼道里,越金儃抓紧时间问道。
“有一个故事。”荆戊想起了,忍不住一声叹息。
四楼一整楼的照片,主角都是摄影师游鹤山,每个房间是他不同的阶段。
少年,青年,恋爱,结婚,婚后,临死前。
少年时期,游鹤山的父亲为了梦想南下,只给他留下一台相机,然后一去不回。
这时候他的照片里更多的是身边的亲人,母亲,奶奶,祖父祖母,都是绝望而悲伤的。
青年时期,游鹤山也迷上摄影,随时随地带着相机,拍着生活中的一切。
他的照片里多了一个女主角,认识了自己的所爱。
然后,讲故事的主角变成了一个女孩,是荆戊在最末尾的房间看电视里的电子相册时的背景音,荆戊特意用手机录音了,这时直接点击了播放。
猩红的楼道间,女孩幽幽的声音如同山上的冰水,流入四肢百骸,带着刺骨的冷意。
“我来讲一个故事,一个叛逆的女儿,一个懦弱的父亲的故事。”
“从前有个父亲,原本有一个贫穷但幸福的家庭。他父亲早早离开,母亲因病离世,但是遇到了一生挚爱,治愈了童年创伤,过得很幸福。”
“后来,他们有了一儿一女。女儿乖巧成绩好,儿子活泼调皮喜欢看赛车。”
说到这里的时候,女孩的声音甜蜜,还带着快乐。
然后,突然急转而下,声音变冷。
“有一天,父亲受朋友邀请去拍赛车,他儿子想去看,便带着一起上路。看赛车的时候,两父子很开心。回来的路上,父亲跟朋友聚会还喝了点小酒。”
“然而就是这点酒,让父亲在晚上遇到大卡车时,一个急转弯撞到了高速路的护栏上,正在睡觉的儿子从车窗弹射出去,当场死亡。”
女孩小声地抽泣着,带着无尽的悲痛,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的时间。
等她情绪慢慢平缓,女孩整理了一下情绪,继续说道。
“办完儿子的葬礼,父亲带着相机出去工作,到处接活说是为了养家,但是永远不再归家,听到妻子重病的消息也没有回来。
“等到女儿也送走母亲,办完母亲的葬礼后,一夜长大。”
“女儿打听到了父亲摄影的新地方,悄悄跟了上去。”
“她跟着父亲,去了山坡上,看到父亲在聚精会神的拍悬崖上的鸟时,女儿心里的恶魔苏醒了。”
“你猜,女儿做了什么?”女孩古怪地笑了一声,咯吱咯吱的笑声带着癫狂的意味。
“她冲上去,在后面推了一把。”
仿佛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情感,后面女孩的声音变得毫无感情,仿佛一个机器人。
“女儿知道,父亲一直到死都不知道是谁推得他,这并不重要。”
“父亲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死去,而女儿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,没有拨打求救电话,也没有送他去医院。”
“然后,女儿拿起相机,拍下父亲死亡的那一刻,把父亲放在母亲和弟弟身边,以后,他们永远在一起,再也不会分开。”
声音越来越小,越来越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