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发现(第2/3页)
陆衷在程九眼里很有威严,是陆家唯一的好人,闻声也不免平了平气道:“我程九的本事,陆大公子难道也不信?那日我来时,便瞧出来了,虽说刘本不如我,但也算是有些本事,全是他在吊着那姑娘的命,与那姓楚的何干。”他不禁又嘟囔道:“为了盛家这二姑娘,这两年我不知废了多心血,花了多少心思,到头来在旁人眼里全成了那入赘婿的功劳,换谁谁不委屈,那姓楚的我真瞧他不起,还有那劳什子狗屁术士......”
陆衷抿唇解释那术士的来历,却见程九闻声愣了一瞬,似有些不确信又添道:“南海的闻桑是不是?”
陆衷闻声一愣,没成想程九竟也知道,他正要问他怎也知道,却见程九猛然变得情绪异常激动,对着陆焉生咒骂道:“陆狗!你耍了爷两年,你,你,爷爷我跟你同归于尽!”
这动静将陆衷吓了一跳,忙上前去拦,平日里只提笔的手此刻正紧紧拽着程九,模样无不滑稽。
陆焉生却好似司空见惯一般,淡淡道:“我是说会替你引荐,并未说与他相熟。”
程九险些没被他气得撅过命去,这,这是空手套白狼,陆衷听头一头雾水,只能先按住程九,让他先冷静,看向陆焉生,这回他眸光里带着气闷,陆焉生抿了抿唇才娓娓道来。
解释清缘由,陆衷恨不能上前踹上他几脚,程九此刻也渐渐冷静,眸光怨怼道:“他答应了要替我办两件事,其中之一便是引荐那术士之事。”
陆衷有些哭笑不得:“程先生,您刚入京时他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千夫长,那位的名声,就连太子都未必能见到一面,怎他说甚你就信了。”
程九抿唇道:“若只是空口白牙,我自不信,可他知晓那闻桑许多鲜为人知的私密之事.....”他顿了顿才反应过来,看向陆焉生道:“你既与他不熟,怎知道那些事情!”
陆衷却是反应过来,不禁看向陆焉生,更觉他神秘莫测,他会知道,应当全凭他口中所言的前世.....
陆焉生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:“我知道的很多,既答应你了便不会食言,我陆焉生已命担保,有何不可置信。”
闻声程九瘪了瘪嘴道:“即便真是闻桑所言,但也总要有些端倪可现,怎可能是谁都能替那二姑娘扛命,那我还要说了,回回她病下,你们都乌泱泱的奔去,陆大公子哪回没去?就说你陆焉生吧,也是回回到吧,凭甚就非笃定是那姓楚的,我且明白告诉你,既相信他可以,那便让他去,且好好瞧一瞧到底是谁的本事。”
程九见两人都不说话,更便笃定道:“闻桑的本事,我比你们清楚,既能赏白家一句话,那便肯定有用,也不想想,既有用何至于还要我来相助。”他顿了顿又道:“我与你们实话说了吧,我也只是帮二姑娘吊着命罢了,若没有我,不出半年,必消香玉陨。”
陆焉生忽的目光一沉,半年后......正是那个时候。
经程九提醒,陆衷也回过神来,细想程九来前,盛婳命悬一线的细节,还真是就那样巧,陆焉生胡搅蛮缠那几回,恰刚刚到了白府,盛婳便醒了......
陆焉生俨然也想到了,他眯了眯眼睛忽对着程九笑道:“多谢了。”
程九闻声一怔,惊怪的看了眼陆焉生,这厮有病,这平白无故的为何谢他,正上下打量忽见他左手渗血,包扎处已艳红一片,不禁怒叱道:“你就不能消停些?”而后看向陆衷道:“劳大公子替我松绑,他那伤口再不医治,左手必废无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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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珠刚从外头回来,便见楚斟候在门口朝他微微躬身,有些诧异:“三公子怎还等在这里,姑娘在屋子里呢。”
楚斟好似这才回神,莞尔一笑道:“她在小憩,我不好打扰,恰遇到你了,便想问问今日程先生号脉,一切可好?”
点珠答道:“一切安好,三公子放心。”
楚斟闻声点了点头,好似安心不少,便道:“有你这句话,我便能放心不少,她既在小憩,我便不扰了先回府去了。”
说罢便微微一躬身,而后抬步离去,只是转身时笑容淡了许多。
还真是体贴,点珠不禁有些觉得自己姑娘眼光当真很好,低低笑了一声,便掀帘进去。
“姑娘,您起了呀。”见盛婳靠在床榻上,点珠忙招呼了一声。
盛婳未答,只是问道:“如何?多久?”
点珠正想将方才遇见了三公子的事说出,闻声便又咽下,忙答道:“一来一回恰两刻钟。”
“啪嗒”一声,盛婳手中书册摔落在地,嘴里喃喃道了声:“还真是。”
点珠闻声点了点头,上前将书册捡起,凑进盛婳床榻边道:“姑娘,我还听讲一事,方才陆二公子,是带着伤走的。”
“什么?”盛婳恍若听错了,回过神来又问了一句。
点珠道:“听前院洒扫的奴婢讲,陆二公子的手都险些废了,鲜血自书房流到了府门前呢。”
说罢还不禁纳罕:“老大人多好的脾气呀,能叫他生那么大气,也是稀奇。”
盛婳心一顿,眨了眨眼睛,一瞬便猜到了缘由,脸色忽变得难看许多,唇瓣被咬的发白,他是还没歇了那心思。
今日是她失策,未成想将自己陷入两难境地。
眸光微微闪动问道:“外祖父可说什么了?”
点珠摇了摇头:“奴婢不知,只说他在书房里呆了很久,就是现在都没出来。”
盛婳闻声扶着帷幔便下了地:“走,陪我去找外祖父。”
点珠闻声一滞,愣了一瞬忙“欸”了一声,点了点头应了声好,替她披盖上斗篷,便扶着她出了屋。
要去书房需的窗户一整个长廊,主仆三人刚踏上长廊,便瞧见不少奴婢小厮在打扫地面,她顿足微微侧目,便瞧见地上印上的点滴血色,好似着春日的桃花绽放,只是颜色朱红,比桃花更艳许多。
“姑娘,你瞧。”点珠捂着唇往前头指去,却瞧见那血色竟无尽头。
盛婳心口不禁鼓动,她知道他倔似蛮牛,回想前世为了退婚,不知折腾了多少事,却不成想,这世竟仍然偏执如斯,看这满地莲花血色,这伤怕是不轻。
疯了,真的是疯了。
她咬了咬唇,抬步向前,每行一步,便觉沉重几分,行到了书房门口,果不其然瞧见方管事候在了门口。
见房门紧闭,盛婳不禁皱眉,这是还在见客?
方管事见盛婳来了,忙从老远处便迎了上来,看了眼屋门道:“姑娘,老大人还在见客,您可能要等等。”
盛婳闻声点了点头,不禁问道:“里头是谁?”
方管事闻声瘪了瘪嘴,眼底有一丝厌恶道:“楚御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