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强撑(一更)(第2/3页)
话还未说完,便被陆焉生利眸一扫,立时便禁了声。
陆焉生随手便折了不知是花还是草的东西,在手上摆弄,心里郁闷的很,眼睛又巴巴的看向长廊,往年白母忌日,盛婳定提前半月就来与他打商量,他总是要撑上一撑才肯点头,今年倒是好了,人家看开了,忌日就是明天,盛婳至今也不来请他......
虽说两人之间闹了些脾气,倒也不至于如此记仇吧,他忽像是想起什么抿了抿唇问道:“沈二是不是回来了?”
这话问的突兀,宁去都没反映过来,好半晌才道:“没听讲,应该没有吧,再说了沈二公子再如何都是外人,盛夫人祭奠他去作甚?”
也不知是不是这话哪里取悦了陆焉生,只见他薄唇弯了弯,忽的好像是想通了,猛地站起身来道:“说的是,我与她定了亲的,自然与那等外人不一样。”
说着竟是抬步就往外头跑去,宁去都来不及取伞,忙跟了上去,边追赶边道:“公子!雨太大了,咱先避一避吧!”
此刻得陆焉生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,健步如飞,宁去很快便被他丢在了身后,只能望着他的背影望而生叹,索性想也知道陆焉生这是往哪去,宁去也不担心跟不上。
陆焉生到了娉婷阁,都来不及擦去额头上入注的雨水,便将门敲得砰砰作响。
杏枝来开门时吃了一惊:“二公子,你,你这是打哪来啊,这一身雨水也不怕着凉?”说着便转身让点珠去取锦帕来。
陆焉生揩去下巴上悬滴的雨水,笑了笑我那个屋子里瞧去:“你家姑娘呢?”
杏枝往一旁让了让道回:“小睡呢。”
陆焉生这满腔激动忽的便被这话熄灭不少喃喃道:“睡着呀。”
杏枝点了点头,恰此刻点珠递上来了帕巾:“二公子擦擦吧,你先进来吧。”
陆焉生接过帕子,擦了擦额头,正要抬脚进去,一低头便见靴子上滴落的雨水,呆着的地方都已湿了一地,向她不惜阴湿,他又收回了脚步,摆了摆手道:“不了,我就在外头等着吧。”
说着便拿着帕巾坐在了石阶上,杏枝与点珠见状面面相觑,有些不知如何是好,恰此刻屋里头传来了动静,是盛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。
陆焉生闻声震动,看向两个丫头,点珠道:“今早着了冷风,姑娘有些咳嗽不止。”
陆焉生微微蹙眉,似是在责怪这两个丫头没有看护好。
“点珠,外头是谁?”里头传来盛婳的声音。
点珠退到半边,扶着门槛往屋里头探去高声道:“二公子来了,要见姑娘。”
这话一说,陆焉生便觉得手脚无措,他们前两日才闹了不快,眼下盛婳约莫不愿意见他,她若是不见他,那他不是太丢脸了。
站起身来正要拔腿就走,便听里头道:“焉生?进来吧。”
陆焉生深吸了口气,才缓步进去,他掀开珠帘,见盛婳睡眼惺忪,一双眸子带着氤氲,懵懂可爱,忽觉得脸烫的很,不自在的看向了地面。
盛婳并未觉有什么,看向他,声音温柔道:“怎么了吗?”
陆焉生紧紧捏着裤管,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些别扭道:“来我是想问问你,明日不要我陪便早些说,莫要让我再讨我家那老头的打,也别耽误了我的安排。”
他这话说的都这样明白了,盛婳她这种聪明,应当理解的,他眼尾瞥了瞥床榻上的盛婳,只是有帷幔遮挡,只能瞧见少女的手动了动,在瞧不见其他。
盛婳确实是愣住了,眼底有些复杂,又咳嗽了几声才道:“这回确实不要你的陪的。你若有旁的安排,便去忙就是了,至于你父亲那边,我早便与他说过了,你可以放心的。”
陆焉生闻声一怔,眼底闪过不可置信,他话都说的这样明白了,她怎还要拒绝他,这满身的雨水犹如他此刻的心情。
他气上心头,咬着要恨恨道:“好,好,再好不过了!往后我也能乐得轻松了。”
而后转身便离去,逃也似的跑了出去。
盛婳看向杏枝道:“你去送把伞,这雨大别淋坏了他,他过些日子军中还要参选,这时候生不得病。”
“欸!奴婢这就去。”杏枝点头忙小跑着出去。
盛婳看着那摇摆的珠帘怔神,一旁的点珠递上暖茶道:“姑娘,我怎觉得二公子好像很不开心,您要不要与他说明白缘由?”
盛婳接过茶放在掌心捂手,抬眸道:“他才不会不高兴,不必了本就是些腌臜事,不用他费心了。”垂首看向手中茶盏,倒映着她虚弱容颜。
陆焉生似疯子一般跑进了雨里,又奔进了长廊,正要拐弯时不知撞到了谁,他没收力被撞的摔倒在地。
“二公子,你可要紧?”身边传来奴仆紧张的问询声。
陆焉生想也不想便训斥道:“能没事吗?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!”
一抬眸,待瞧清楚了人,人便愣在原地。
方才说话的奴仆正扶着沈芜渊,仔细打量着他身上可有破损,对着他连连道:“二公子,可伤到哪里了?”
原来这声二公子喊的不是他陆焉生。
沈芜渊站起身来,看了眼还在地上没起来的陆焉生,转而看向身边的侍从,那侍从了然,忙也上前搀扶。
“
却被陆焉生一把豁开。
恰此刻杏枝撑伞来了,见陆焉生倒在地上,忙上前搀扶,还不忘将手中雨伞地上:“二公子,这雨大,姑娘让奴婢来给您送伞。”
说罢便对着一旁的沈芜渊躬了躬身,喊了声:“沈二公子,您来了。”
沈芜渊似这才知道面前少年是谁,不禁打量看了一眼,见他浑身湿透,又举止莽撞,不禁皱了皱眉头,却是态度谦谦道:“冲撞你,实在抱歉。”
陆焉生攥紧手中的伞,也不想失去气度,只抿唇道:“无事。”
沈芜渊这才松气的颔首,倒是一旁的杏枝道:“二公子随我来吧,姑娘等你有些时候了。”
沈芜渊唇瓣微微勾了勾,而后便径直越过陆焉生。
骤雨密密落下,被寒风裹挟进了长廊,浑身湿透的少见不防打了个冷颤,他捏紧手中油纸伞,神色郁郁,而后便噗嗤笑了一声,声音里带着自嘲,难怪不要他陪了………
陆焉生昏迷了近乎十个时辰才醒,天都已经亮了,程九见人醒了,惊呼了一声,擦了擦额间的汗水道:“看你终于醒了,我还以为我这医术不灵了呢。”
陆焉生只觉得身心疲惫,只眨了眨眼睛算是道了谢。
本以为他这回病的这样重,该免了责罚,却不想不过一个时辰,便有仆人来传话。
“二公子,老爷的意思,是您醒了便去院中跪着,叫您什么时候想通了,再什么时候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