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罗曼蒂克(第2/3页)

柏泽清在那头无奈地笑了一声,笑声很低。

“会吃到的,等一下。”

林颂音听着他的声音,依然觉得很悦耳,很好听。

她打了个哈欠说,“算了,我才不要等你,而且我困了,准备睡觉了。”

柏泽清是在这时才意识到林颂音是认真的。

他在那头沉默了几秒问,“那蛋糕怎么办?”

林颂音没说话,她已经迫切地想要挂电话。

“你自己处理吧,我准备洗澡了。”

“我马上去找你。”

林颂音摇了摇头,“你非要来的话,明天早上再见吧,我现在真的困了。”

手机的听筒将她的情绪模糊化,柏泽清在听到“明早再见”这四个字的时候,那颗隐隐不安的心才落回原地。

可能她今天真的很累,而且她总是很爱睡觉。

“好,生日快乐。”

挂掉电话以后,他回到大厅,看到正在四处张望他客厅的易舒语只觉得烦躁无比。

他现在本该在去接林颂音的路上。

“你有什么问题不能问你的爸爸?”他对着她全无耐心。

“他对我会说实话吗?我是没长脑子?跑去问他?问他我还不如直接去问他给我找回来的姐姐。”易舒语随口说道。

柏泽清这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。

“不准去找她。”他说。

“你千万别激我,我从小就叛逆。”易舒语从小最烦大人因为柏泽清比她大几岁,就让她听他的话。当然,他也没那个爱心理她,他们认识多年,话都很少说上几句。

她喜欢把他当空气,而柏泽清是真的把她还有许多无关紧要的人当空气。

只是这一次,易舒语对上柏泽清紧张的视线,她才后知后觉地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,也是,不然他怎么好心让她进来说。

她捂着嘴巴“哈”地笑了一声。

“Oh my Gosh!”

……

而林颂音最后看了一眼柏泽清屋内的灯光,柏泽清似乎对她说过一句话,不要对他有太多的好奇,所以,这一次,她不打算好奇任何事了。

重要的是,她不会进入那栋房子。

因为他们并不相配。

这一刻,林颂音心里这盆短暂烧开的热水终于开始冷却。

回去的路上,她给易竞发去一条消息:【我可以跟许家的儿子周日见吗?】

【当然,你明天好好准备,有问题随时跟爸爸联系。】

这一条,林颂音没有再回复了。

第二天早上,林颂音醒得很早,明明昨晚并没有吃什么,可是一夜过去,她还是没有饥饿感。

刘妈上来叫了她一次,她也只是说,等饿了再下去。

刘妈没有再说什么,她下了楼,就看到柏先生正站在大厅内,神情看起来很冷峻。

刘妈昨天听易竞讲起过,柏先生下面应该不会再过来,她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他。

“柏先生,要吃早饭吗?”她客气地问道。

但是柏泽清像是根本无心听她的话,只是问:“她人呢?”

刘妈看他的样子,怀疑小林昨天和他闹了不愉快,也只是说:“到现在还没下楼呢。”

柏泽清“嗯”了一声后,没有再说任何话,直接上了楼。

他在来的路上才注意到昨晚十点多,易竞给他发来的消息。

易竞说了不少话,但主题围绕着“下面不用麻烦你照看林颂音了”这一点。

柏泽清对此只能想到一个理由:易竞打算让林颂音跟许见裕见面。

他一路将车开得飞快,但是他没办法直接问易竞,因为易竞从来没有告诉他联姻的事。

他只能来问林颂音。

柏泽清想,或许有那么一个可能。

林颂音可能会改变主意。

如果她只是喜欢钱,那么……那么他可以给她,他理智全无地想。

但是在他推开门,对上林颂音略显冷淡和懒散的目光时,他的信心消失殆尽。

是林颂音先开了口。

“我还以为你会带着蛋糕上来。”

“刘妈在,不方便,我放在了车里。”

“你不是说过夜就不好吃了?”

“嗯,所以买了新的,要去吃么?”

这一次,林颂音摇了摇头,“不了。”

柏泽清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看,许久才出声:“易叔叔告诉我,下面不用再来看你了,你知道么?”

林颂音看了他一眼,很自然地回答:“知道,他让我去见许见裕。”

柏泽清感觉到看到易竞信息时手心发冷的感觉又出现了。

“所以,你答应了。”他的嗓音低哑。

林颂音没再看他,只是在看易竞发给她的文件。

“对。”

柏泽清闻言瞳孔放大,他死死地盯着她。

他一直知道她的情绪化,但是他不懂只是过去了一个晚上,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变化。

“为什么要答应?”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艰涩。

林颂音终于抬头看他,她努力摆出一张无所谓的脸。

“怎么这么问?你会出现在御林山庄,不就是为了这天吗?我当然会答应。”

柏泽清僵站在原地,感觉到无尽的自厌,他问了一个蠢问题,但是他已经为林颂音做了太多的蠢事,早就不差这一件。

“我以为,”他眼中掠过一阵慌乱摸不到边际的愤怒和慌乱,“我以为,你会改变主意。”

林颂音耸了耸肩,她想得很清楚了,昨晚她就在为今早做准备了。

“我这么物质的人,不会轻易改变的。”

柏泽清盯着她这张不为所动的脸,有一种近乎要发疯的冲动。

他迫切地想要撕掉这张面具,为什么对着他,她还是这样。

“钱?只有他有钱么。”

他在说什么?他已经一无所知了。

林颂音终于感觉到一丝疲惫,面对柏泽清竟然会比应付易竞还要累,她不会再让自己的心乱了。

她不会去问他昨晚和易舒语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。

其实她知道,他们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,只是进行了很正常的聊天。

但是她连在意都不可以去在意。

她可以不要自尊心,不去想自己现在睡着的床很可能是易舒语小时候的床,但是她不接受自己身边有个人一直在提醒她,她和易舒语之间的天差地别。

特别是,那个人不能是柏泽清。

原来月季在见到真正的玫瑰花时,会想要低下头的。

她不想羡慕别人的。

林颂音一直觉得,羡慕就是美化过后的嫉妒。

她不想要嫉妒易舒语。

因为那样很可悲,妈妈一定会伤心的。

“我记得我在里昂就说过,我会见他,如果不讨厌,我就会为了钱跟他结婚。”她的声音是强撑以后的冷淡。

这句话是说给柏泽清听的,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。

人冲动一次是年轻,但冲动第二次那就叫愚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