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(第2/2页)
江宴秋哂笑:“表哥,你别总想着替人当爹管教我,你稍微动动脑子,我说的又哪里有错?不是你说的宣夫人是我的嫡母,就算我半个母亲吗?在别人母亲的牌位前,你一个外人要替她管教儿子?”
话音未落,一股大力袭来。
等江宴秋反应过来,自己已经像片羽毛一样飞了出去,腹部传来后知后觉的痛感。
是江佑安一脚把他踹飞了出去。
虽然只比他大几个时辰,可修真者的一脚可不是开玩笑的。
“他不能管教你,我这个二哥能管教你吧。”江佑安轻蔑道,“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,就在这里撒野,野种果然是野种。”
江宴秋:我干你爹。
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,翻江倒海般绞痛,冷汗瞬间冒了出来。他手指不自然地痉挛握紧,视线被沁出的冷汗模糊,影影绰绰看到江佑安那张艳丽张扬的脸上阴沉得能滴水。
他疼得意识恍惚,想起了被萧无渡那个老狗逼叫人拖下去放血的时候。
一样的狼狈,一样的任人宰割。
感受着生命随着血液流逝,意识渐渐丧失。
有愤怒和不甘吗?好像也有,但也不多。
这些剧情人物和世家弟子,随随便便决定他们普通人的生死。
仿佛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漫不经心。
以他以往的性格,没有必要这么冲动,当场顶撞得这些人哑口无言。
也许是冻得失去理智,又或许想起了春红临走前紧紧抓着他的细瘦的胳膊。
算了。
我自己爽了就行,挨一脚也不亏。
天光照进庐陵,驱散高高在上的的江氏仙庄终年缭绕的白雾,从肃穆到冷寂的窗棂照射进地面上。
“谁在这里喧哗?”
那声音冷如清泉,衣摆还未至,强大到压迫的灵力已经叠荡而来。
宣平他们听到来人声音,全是面皮一紧。
“大哥!”“……表哥。”
来人一袭广袖云杉,头发束得一丝不苟,俊美无俦,表情冷漠。
他不带什么感情的视线瞥向趴在地上狼狈不已的江宴秋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江佑安刚刚还趾高气昂地像个红色大鸡毛掸子,在他哥面前瞬间规矩得像打了水的山鸡。不敢有所隐瞒,一五一十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陈述了一遍。
江宴秋趴在地上装死。
原著里说,江家家主江尘年性情冷淡,为人公正,最不喜原主背地里干的那些腌臜之事。
因为缺少人情味儿,像雪山之巅难以融化的冰川。
江尘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道:“刚来家里就闹得鸡犬不宁。”
“果然上不得台面。”
江宴秋静静听着,一动不动。
仿佛已经死去一般。
江佑安松了口气。
看来……大哥不是准备怪罪他的。
不止是他,江若溪和宣平表情也松动了许多。
江若溪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委屈:“哥哥,你不知道,宴秋他……”
江尘年面无表情地打断他:“有一点倒说得不错。你是该去生母坟前祭拜祭拜,尽尽孝心,省得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。”
江若溪身形更晃了,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,好像刚刚被抽了一耳光的不是宣平而是他。
江尘年又看向宣平,淡道:“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修炼,卡在炼气这么久,修为还是稀疏平常,免得舅舅又在我耳边念叨,也不嫌丢人。”
他们虽是同辈人,但江尘年却是真正的天才。
十五岁便已凝元境圆满,前几年又突破至玄光,江老家主和夫人仙逝得早,他年纪轻轻挑起大梁,却没人不服这位年轻的家主。
宣平脸上的赘肉羞辱地抽动了一下,又不敢反驳,只能低下头咬牙道:“是。”
跟江佑安站成了一对儿臊眉耷眼的山鸡。
要不是情况特殊,江宴秋都想不厚道地笑出声。
“小少爷,哎小少爷你怎么了!”
余光只看见江尘年身后的下人一脸惊慌地朝他跑来,江宴秋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