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(第3/3页)
靳容之的脸色已经又青又红,私生子的出身,是他最大的痛点,却被靳长殊这样当众踩中,恼怒间,冷笑一声:“看来我的好侄儿,是敬酒不吃,要吃罚酒了。”
他此次并不是独身前来,身后跟了一群的人,听他发话,立刻逼上前来,将靳长殊给围住。
靳长殊面色冷淡下去,问靳容之说:“二叔这是要和我动手?”
“大哥不在了,我就是你的长辈,我替他管教一下你,难道不是应当?”
靳容之一个眼色,他带来的人已经从怀中抽出了警棍砍刀,场面正是剑拔弩张,却忽然有人自人群缝隙间钻了出来,重重将靳容之给推开。
“住手!”宋荔晚推开靳容之后,张开双臂,将靳长殊挡在身后,努力仰起头来,对着靳容之冷冷道,“你们私闯民宅,我已经报警了。”
她很瘦,这样冷的天气,却只穿了一条宽大的灰白色旗袍,旗袍不算太合身,挂在她身上,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,越发衬得她纤细柔弱。
可她此刻,琥珀色的眼睛圆睁,对着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们怒目而视,靳长殊看到她的背影颤抖着,分明怕得厉害,却还是挡在他面前,寸步不让。
很难说清,他那一刻在想什么,只是凝视着她,竟然一时没有动作。
靳容之却已经怒道:“你算什么东西!我和我侄子闲谈几句,要你来插手?”
说着,就高高抬起手来,想要掌掴宋荔晚。
宋荔晚连忙闭上眼睛,不敢躲开,怕他会打到靳长殊。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,反倒听到了一声惨叫,宋荔晚睁开眼睛,看到靳长殊单手钳住靳容之的手臂,轻描淡写地一甩,就将靳容之给重重地甩了出去。
靳容之撞在一旁摆着的白菊上,压得菊花枝折花落,他倒在一堆枯枝落叶间,半天爬不起身:“靳长殊……你居然敢对你的长辈动手?!”
“我叫你一声二叔,可你自己得摆清楚自己的位置。”靳长殊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来,视线冰冷地落在他的身上,眼中却无半分情绪,看着他,如同看着一个死人,“你这么急着催我变卖公司,不就是怕自己贪污公款的事情东窗事发?”
靳容之闻言,顾不上再装死,一骨碌爬起来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“看来二叔是想看看证据?”靳长殊转头,向着门边守着的秘书道,“去把账本给二叔拿来。”
靳容之没想到,靳长殊竟然真有证据,一时抓耳挠腮:“这……你想污蔑我,我不看……”
“好了!”一旁看戏许久的阮宙终于发话,“闹成这样,不像话。靳老二,你还不带着你的人快滚,真等警察来了,更贻笑大方!”
他一开口,靳容之有了台阶下,又撂下几句狠话,便带着人连滚带爬地跑了。等他们走后,阮宙叹口气:“长殊,你别往心里去,你这个二叔,实在不着调。”
“您放心,我不会放在心里。”
阮宙又道:“只是这公司……有这些人闹着,往后你的路,注定不会太顺。长殊,你喊我一声伯伯,我便托大给你提个建议,你若是真没有把握,倒不如将公司卖了,到时候领着长浮出国,也足够下辈子衣食无忧了。”
终于露出真面目了。
靳长殊在心底淡漠一笑,却并不觉得失望悲哀,他或许真是天生凉薄,无论亲近的人是喜欢他或是不喜欢他,对他好或者对他坏,他都没有太大的反应。
阮宙想要公司,他不想给,两人只是利益冲突,可他还是领阮宙的情,为阮宙能来,替父母上这三炷香。
靳长殊只是道:“阮伯伯,您远道而来,我让人领您去休息吧。”
阮宙便知道,自己现在还劝不动他,也不多言,勉励他几句,到底带着人走了。
等人都走后,只留下了满地的白菊花瓣,被人踩了,零落成泥。
靳长殊望着屋外阴霾的天幕沉默了半晌,一转头正看到宋荔晚弯着腰,拾起一朵还未完全枯萎的花枝,有些心疼地轻轻鼓起两腮,将花瓣上的尘土给吹去。
她做这种事的时候,眼睛亮晶晶的,花枝捧在面前,却是人比花娇,靳长殊想起她刚刚挺身而出的样子,问她:“你真的报了警?”
她吓一跳,把手中的花藏到身后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我吓唬他们的。”
“你就不怕他们动手?”
“怕啊……可我当时没想那么多。”宋荔晚俏丽的眼睛眨了眨,弯起一个浅浅的漂亮弧度,“楚妈妈让我看着您,万一您受伤了,她会伤心的。”
一夜没有睡好,她眼底两痕黛色,鬓边烙着红痕,是刚刚睡觉时压出来的印子,可她站在那里,眉眼蕴着光芒,仿佛是无暇的珠玉,只在他一人面前绽放。
心底忽然动了一下,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,靳长殊没有说话,只淡淡地转开视线。
唇边,却露出了一抹笑意。
作者有话说:
骂自己:跳梁小丑随便骂
骂老婆:找死?
靳狗,别太爱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