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(加更)(第2/3页)

少女的脚步缓慢,可到底还是迟疑地走入了恶龙的领地,在距离他一步之遥时,她停住脚步,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。

那是一双极漂亮的绣鞋,和旗袍同色,上面绣着精致繁复的花纹,露出的一寸脚背雪白光洁。

宋荔晚分不清那是什么花纹,刚想看得更仔细一点,却听到了一声很轻的笑。

下一刻,便被拉入一个冰冷而炽热的怀抱之中。

她坐在他的膝头,薄薄的布料遮不住任何热意,要她分明感受到,他的大腿肌肉绷紧,几乎硌得她有些疼了。

他的拇指掐着她的下颌,指尖卡在颌骨的交界点,用力有些大了,让她感觉到疼。

“好吃吗?”

宋荔晚小心地点了点头,他漫不经心地“嗯”了一声,垂着眼睛,凝在她的唇上。

半晌,忽然说:“让我尝尝。”

她还没来得及反应,他的吻已经侵了过来,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齿,搅动着她口腔中含着的那颗糖果。

糖是奶油草莓味道,有些太甜了,甜的人头都晕了起来。他的吻太热,热得她不知如何是好,手有些无措地悬在那里,被他反手握在掌心,折在了身后。

这个吻并不是一触即逝,反倒一步步地加深,她的腰软得不成样子,向后仰去,背脊抵在书桌上,随着他的动作,能听得到试卷摩擦时,发出的沙沙声响。

她被吻得晕头转向——

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,可每一次,她都觉得惊心动魄。

“噼啪”两声轻响,是她胸前的衣襟被扯开了,黄铜包着的贝母扣子沿着身体起伏的裙摆滚落下去,落在地上,一颗停在她的脚边,另一颗却沿着墙角,滚入了看不见的柜子底下。

她像是被包裹得精美的礼物,终于被主人拆开了封纸,姜黄色单薄的绸缎折了角,半遮半掩着下面的纯白色的棉质胸衣,可这样僵硬的白,却比不过之间一脯雪色,似是沸腾的牛奶,随着呼吸的起伏就要滥滥地泛出来了。

宋荔晚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只是觉得自被他吻着的唇开始,自上而下,连带足尖,都难耐地蜷缩了起来。

那颗糖已经快要化了,甜蜜的糖浆在两人口中交换,银色的丝线自她齿颊间淌下,她的唇无法合拢,似是一只蚌,被强硬而温柔地打开了,再也无法躲藏起来。

他抱她抱的更紧,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,她却也下意识地迎合向他,挂在他的身上,像是一只柔软的棉花娃娃,被风吹了,便颤抖着,擦过他的膝盖。

会……怎么样呢?

她心中有隐约的顿悟,有害怕,有好奇,更多的,却是被热意烧灼着,无论如何,只要能够解渴,要她做什么都可以的冲动。

可她忽然被推开了。

离开了那热意的泉眼,她竟在盛夏之中,打了个哆嗦。

若有镜子,她就知道,自己看起来有多糟糕,衣襟欲盖弥彰地卷在那里,却掩不住任何的风光,雪白的肌肤上,指痕一道叠着一道,倒像是窗外园中,正酣酣开着的玫瑰的红。

而她的眼里,含着一汪春泉,稍微一撩拨,就要泛滥而下。

只要他愿意,他就可以得到她。

靳长殊的样子,比她还要糟糕,那钴色的眼底,明明泛着翡色,却又多了一种凝固的、强悍的、隐忍而克制的红。

刚刚他用力太大,她差点跌倒,现在半倚在桌角,迷迷糊糊地看着他,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
靳长殊深深吸了口气,站起身来,对她说:“你先看卷子。”

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。

宋荔晚一向最听话的,坐下去,哪怕胸膛里翻滚的热还没有消散,却也垂下眼睛,一个字一个字地勉强自己继续看卷子。

半晌,他终于走了回来,宋荔晚眼尖,看见他乌黑的发梢有些湿了,一颗水珠,正沿着面颊,滚落在衣领上,打湿了那矜贵的布料。

宋荔晚下意识问:“你去洗澡了?”

“洗了个脸。”他语调没什么起伏,“有什么题不会吗?”

不会的题太多,反倒不知道从何问起,他并不生气,反倒很有耐心,一道一道地往下讲。

他讲题目时,言简意赅,却又鞭辟入里,总能从很简单的切入点,简单明了地讲明白题目想要考查的本质。

就算再笨的人,被他教上几天,成绩也能突飞猛进,更何况宋荔晚根本不笨,甚至还算得上是聪明。

若是这样下去,说不定能考一所好一点的学校。

她忍不住又走了神,指尖的笔便又滴溜溜地滚了下去。

靳长殊嗤笑一声:“什么时候你能不走神,什么时候你就能出师了。”

宋荔晚被他说得有些脸红,弯腰去捡笔,却无意间抬起眼睛,看到他修长的两条腿之间,那有些无法忽视的起伏。

一瞬间,原本只是有些红的脸已经红透了。

宋荔晚直起身来,这一次,靳长殊却转开了视线,没有和她对上眼睛。

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咬了咬牙,细若蚊呐地对他说:“其实……其实你不用忍得那么辛苦……”

他眼睛动了一下,慢慢地落在她的身上,半晌问她: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
宋荔晚说不下去,刚刚那句话,已经突破了她的底线,若不是为了孤儿院,实在是说不出口。

或许,两个人之间有了肌肤之亲,他就会对她更好一点,愿意出手,替她保存下来孤儿院。

可这样的话,让她真的好像个妓丨女。

她难过得差点哭出来,长长的睫羽不堪重负地落下,一颗晶莹的泪缀在那里,摇摇欲坠似的。

看她这样子,好像他狠狠欺负了她一样。

靳长殊有些无奈,却又觉得有些好笑,问她说:“你又哭什么?”

她只是摇了摇头,他却握住她的手腕。

宋荔晚吓了一跳,紧张地抬起眼睛看着他,像是一只小鹿,走投无路时,看到了猎人,有了猎物的自觉。

“我不会对你做什么。”他顿了顿,又说,“至少你考上大学之前不会。”

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,哪怕声音有些颤抖,她还是问:“为什么?”

“不为什么。”他轻描淡写说,“忍一忍不算什么。宋荔晚,考试结束之前,咱们都保持距离。”

说得倒像是,是她勾引他一样。

宋荔晚有些不高兴,可莫名其妙的,刚刚涌上心头的羞辱感,却又轻飘飘地飞走了。

他张开手掌,将她放开了,宋荔晚收回手来,装作低下头去,余光却看着他。

他多英俊,在日光下,五官被雕琢得完美无缺,又因为神色淡漠,更有种矜贵自傲。

她看得有些出神,冷不防,他忽然垂下眼睛和她对视。

被抓个现行,宋荔晚以为要挨骂了,可他翘起唇角,半是嘲弄,半是无奈地说:“真是拿你没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