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【正文完结】(第24/41页)

明栀笑着与她告别。

两人在后排落座。

将近十天的旅程,身心俱疲,在回家途中方显现。她本是靠在他肩上,后被大掌轻轻托起,落在他大腿上。

明栀索性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躺在后座,更有利于入睡。

“睡吧,到家叫醒你。”

假期最后一天,车水马龙,尽管司机绕开了高速,还是堵得不行。

十二点出发,到家时候,天色已经全黑。

明栀睡得沉,依稀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,匀速稳当地移动,听到密码锁发出滴的声音后,尝试着睁开眼。

接触到柔软床垫的那刻,她方掀起眼皮,有一缕突兀的红血丝。

邵希臣背对着她,揉了两下手臂,转身,捕捉到她羞赧的神情。

他挑眉:“别误会,不是因为抱你累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还不如不解释呢。

“几点了?”她问。

“六点一刻。”他迈步到客厅,用她最喜欢的茱萸粉色马克杯接了温水,“润润嗓子。”

明栀接过,小口地喝,“谢谢。”

嗓子还是有点哑。

状态不大好,还是很累,晕乎乎的,便又要躺下。

她将被褥掖在下巴处,柔声道:“我还想再睡会儿。”

将睡未睡时的明栀总是乖巧过分,与平日里元气不同,偶尔静下来,像洋娃娃一般,弯弯唇眨眨眼撇撇嘴也惹人怜爱。

“好。想吃点儿什么?”

房间里没有开灯,夜色朦胧,赋给低语几分温柔。

她问:“是点餐吗?”

“点餐或我下厨。”他耐心地答。

明栀哦了声,体谅他来回奔波,刚还胳膊发酸,大腿不知道有没有被她的脑袋压麻,该是请他躺下,一同休息。

却丢失味觉,嘴巴干干的,想起星级酒店里那些精致的饭菜,毫无渴望。此刻最想念的,是邵希臣的手艺。

“如果我说想吃你做的饭,会不会有点儿过分?”

邵希臣愣了下,加重语气:“明栀,在我面前,提任何要求都不过分。”

明栀抿紧唇,嘴角抽动几下,在心底默默嫌弃自己今天太过矫情。待情绪平稳后,一口气报了好多个菜名。

见邵希臣听完愣住几秒,她迟疑着:“是太多了吗?”

“没有。”他笑出声,又将杯子递给她,“我只是担心,让你饿太久。两小时后我喊你?”

“好。”她实在太累,用力挤出微笑。

不过一分钟,便又沉沉睡去。

邵希臣将室内温度调高一度,打开加湿器,方轻轻关上门。

等司机送来食材的半个小时中,将她的行李收拾好。

八点左右,明栀房间仍没有动静。

推开门,寂静中,呼吸声稍显急促,薄被已经被踢开,睡衣被高高撩起,他伸手去拉衣角,不经意地碰到她胳膊。

滚烫。

而后伸手去试她额头,像是夏日午后的柏油路面,烫的人触碰到便想离开。

她发烧了。

明栀口中逸出声□□,不愉悦,单纯是痛苦的轻哼,不断地扯着身上所剩无几的布料,烧得脸颊通红。

邵希臣立刻打电话给何远洲,言简意赅,让他联系好医生,他九点前到达。

挂掉电话,又找到张叔,吩咐他十分钟后在楼下等候。

她额头实在太烫,失去意识,在他给她换掉湿涔涔的睡衣与内衣时,没有一点儿醒来的迹象。

他很注重健康管理,上次发烧还是在小时候。因此不能准确判断出她现下情况如何,出门前,从药箱里翻出体温计,给她夹上。

偏偏夜里还堵车。

医院在市中心位置,距离还有两千米时,车远远便堵着,每轮红绿灯只能容许几辆车逃离车水马龙的现场。

体温计上显示,她烧到三十九度。

没有犹豫,他吩咐张叔将车开到医院楼下等候即可。

“先生您是要?”张叔不解。

邵希臣扯过从家里带出的薄毯,盖在她身上,打开车门,又俯身将人弯腰抱起。

张叔忙要下车帮忙,“我来吧先生,两千米,也不算太近。”

他摇头,胳膊往上垫了垫,她仍旧没有醒,眉毛下意识地轻拧着。

不敢再多停留,他抱着人径直朝医院走去。

一路上都是绿灯。

到达医院时,联系好的医生是席雨竹同学,早在急诊室里候着,见邵希臣脸色凝重,视线掠过他额头上饱满的汗珠,来不及询问,用眼神示意他抱着人坐下来。

“周姨,”他嗓子像被暴晒过,“39度。”

周医生点头,开了两张单子,抽血化验,并将明栀暂时安置在病房上。

邵希臣照做,可要将人放下时,明栀死活不松开手。

“你先让她躺下,再慢慢掰开手。”周医生说。

罢了。

他索性坐在床上,让她靠在怀里,这个姿势倒是不会让她觉得难受。

周姨见他从进门便不苟言笑,知道他没心情,便也不像往常般闲聊。

等待化验结果的同时,有护士前来用酒精棉球给她降温。

“你别太着急。”周姨又出去催。

化验结果出得很快,没什么大问题,只是病毒性流感引起的发烧而已。特点便是烧得快,前期没有症状。

用酒精擦拭过四肢后,温度已经略降,周姨开出药方后,建议他们输两瓶水,可以快速退烧。

邵希臣自然应允。

随着液体推进身体,他反复用手试探她额间的温度,正在一点点儿的消退,终于松口气。

输水结束后,护士利落地拔掉针头,

怀里的人动了动。

明栀睁开眼,此刻已舒适许多,望着周围陌生的景象,昂起头,确认身后的人是邵希臣后,安心地重新往后靠,气息很弱:“这是哪里呀?”

“医院。”他答。

她低声重复这两个字,问:“我生病了吗?”

“对。”他盖住她额头,“你发烧了。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
听他提到发烧两个字,明栀才反应过来,原来喉咙痒痛、眼眶酸涩、昏昏欲睡,不是因为前天晚上熬夜,而是由于发烧了。

怪不得四肢沉沉抬不起来,像被抽光力气,只能靠着身后人。

“好多了。”

她没有睡梦中难受,在灼热与发寒间挣扎,体温退却后,26度的恒温空调让人想打颤,像猫咪般往他怀里钻,舌尖舔过唇,没有想象中干涩。

“现在几点了?”

邵希臣回:“马上十二点。还有哪儿不舒服吗?退烧了冷吗?要不要吃点什么?”

一连串发问。

她有气无力地笑了笑:“邵希臣,发烧而已,不要这么紧张。”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,眼皮沉沉,她强打起精神,问:“我们今晚还回家吗?”

医生说,病毒性流感引起的发烧很常见,退烧后休息几天便无大碍。即便是vip病房,远不如家里来得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