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第2/3页)

唐峭:“……”

到了晚上,司空缙带着唐峭来到一处临水小榭前,指着年久失修的木门对她说:“你就住这里吧。”

唐峭:“不是说任我挑选吗?”

司空缙理所当然道:“对啊,这里和主殿,你选哪个?”

……浮萍峰上没有活人果然是有原因的。

唐峭面无表情:“我还是选这个吧。”

“嗯,和我猜得一样。”司空缙点点头,“那你先收拾吧,收拾好了过来一趟。”

唐峭:“又要干嘛?”

司空缙:“当然是教你刀法。”

这绝对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了。

唐峭一扫之前的低郁情绪,迫不及待道:“现在就教不可以吗?”

“可以是可以……”司空缙上下打量她的小身板,“但你练完肯定会虚脱,到时候可没余力收拾屋子,还是说你打算你今夜就睡地上?”

“地上就地上。”唐峭不以为意,“更差的地方也不是没睡过,我无所谓。”

司空缙闻言,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多了些复杂。

唐峭兴奋搓手:“现在可以开始了吗?”

“好吧,既然你这么积极……”司空缙挠了挠头,无奈叹气,“跟我来。”

两人来到正殿前的空地。

因为长期没有打扫,这片空地已经变成了草坪,虽然看着不太平整,但踩上去还挺松软。

此时天色已黑,月光洒落在潮湿的草甸上,亮晶晶的,像镀了一层银辉。

二人相对而立,中间空出大约一丈,司空缙问唐峭:“你之前接触过刀法吗?”

唐峭回忆了下上辈子翻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刀诀秘法:“一点点。”

“行。”司空缙点头道,“现在把它们都忘了。”

唐峭:“?”

司空缙又问:“你有刀吗?”

唐峭摇摇头。

“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……”司空缙略一思忖,拔出腰间长刀,扔给唐峭,“接着!”

唐峭连忙伸手接住,定睛一看。

这是一把朴实无华的长刀,刀身宽厚,没有任何雕饰,却气势十足,月色下银光洗练,锋芒夺人。

唐峭眼睛都亮了:“这刀有名字吗?”

“有啊,如晦。”司空缙笑笑,“你可以用它切西瓜,还挺快的。”

唐峭:“……”

用这种好刀切西瓜,他还真会暴殄天物。

在唐峭欣赏如晦的时候,司空缙低头在草丛里随便找了根树枝,比划了两下,然后回到唐峭的面前。

“小家伙。”他抬了抬下颌,“准备好了吗?”

唐峭茫然:“准备什么?”

司空缙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。他握住树枝,身形一掠,瞬如疾风,转眼便袭向唐峭!

唐峭瞳孔骤缩,立即举刀格挡。

树枝打在刀背上,发出铮然清鸣,树枝纹丝不动,唐峭的虎口却被震得微微一麻。

她立即看向树枝,这才发现树枝上正覆盖着一层金属般的薄薄光芒。

点石成金术!

“反应不错。”司空缙称赞一声,回身抽枝,只见寒光一闪,那根锋利的树枝便转朝唐峭双腿扫去。

唐峭明白过来了。

上辈子她在玄镜真人手下学剑的时候,都是先跟着学一些基础的东西,比如背剑诀、起剑势、反复挥剑提高熟练度……

但司空缙显然没有这套流程。

他似乎更看重实战,连怎么握刀都没有教她,直接就开始对打了。

是她喜欢的教学方式。

唐峭迅速进入状态,错身、提刀劈砍,同时借刀势一跃而起,瞬移到司空缙身后,凌空向下一挥!

司空缙反手接住:“再来。”

师徒二人打得昏天黑地,不曾停歇,草甸上刀光不断,草泥乱飞,一直到后半夜,唐峭才彻底败下阵来。

她瘫在草地上,大汗淋漓,一动不动,只有胸口剧烈起伏。

司空缙蹲在一旁:“怎么样?感觉摸到一点门道了吗?”

唐峭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,只能疲惫地点两下头。

司空缙伸出手,摸了摸她被汗浸湿的头发,眼神有些温柔:“好好歇歇吧。”

唐峭又是半死不活地点了下头,紧接着便闭上眼睛。

司空缙:“你不会要在这里睡觉吧?”

一片死寂。

唐峭已经没反应了。

“这家伙……”

司空缙无奈地摇摇头,俯身将她抱起来,向临水小榭走去。

次日,唐峭一直睡到正午才醒。

她睁开眼,环顾一周,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里。

床褥都是干净的,没有奇怪的味道,房间里的空气也很清新,窗户半开着,能看到从外面透进来的阳光,明亮,但不刺眼。

是昨日没来得及收拾的临水小榭。

原来这里本来就不需要收拾啊……

唐峭揉揉惺忪的眼睛,起身下床。洗漱完毕后,她出去转了一圈,最后在凉亭后面的一座小木屋里找到了司空缙。

司空缙还没醒,头发乱糟糟地蒙在被褥里,看起来睡得比她还死。

唐峭跑过去掀他被子:“该起床了。”

司空缙一只手捂眼睛,一只手紧紧拽住被子:“我还要继续睡呢,你快出去!”

唐峭:“我都不睡了,你这个做师父的怎么还好意思继续睡?”

“我比你辛苦好不好!”

唐峭感到匪夷所思:“你又没比我多练,哪里辛苦了?”

“废话,你昨晚倒头就睡了,你那屋子还是我收拾的!”

唐峭:“……”

怪不得屋里那么干净,连一点积灰都没有,原来是他连夜收拾的。

唐峭不好意思再掀他被子了。

她松开手,往后退了退:“那你继续睡吧……”

“等一下。”司空缙从被子里探出半边脑袋。

唐峭看了他一眼,示意他继续往下说。

“昨天那坛酒,已经下去大半了。”司空缙的表情充满暗示,“你看,要不要再去……”

“不去。”唐峭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。

司空缙俊逸的脸庞皱成一团:“一坛也不行?”

唐峭给他一个“你觉得呢”的眼神。

司空缙深深叹了口气。

“那你就去夕照峰跑一趟吧。”

唐峭回忆了下去夕照峰的路线:“去那儿干嘛?”

“夕照峰附近种了很多杏树,结的杏子很好吃……”

原来又是为了吃。

唐峭已经见怪不怪了:“这次不用找他们峰主吧?”

“不用,随便摘。”司空缙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,指向另一边的柜子,“抽屉里有储物袋,你拿一个带上,尽量多摘点。”

唐峭叹气:“知道了。”

她很快便带着储物袋出发了。

正如司空缙所说的那样,夕照峰的山道上长了很多杏树,就连周边几座小山峰都是杏树的痕迹。

也有很多弟子结伴过来摘杏子,唐峭不想凑这个热闹,转而上了邻近的一座小山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