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章(第2/2页)
江眠月好不容易想到这么个说得过去的答案,拼命跟祁云峥解释,“学生愧疚,忘了那人物出自何处,便只记得那人刚愎自用,为人不检,为了现实自己的清高与特殊,焚金,并埋金于土内,以彰显自己的高尚。”
“事实上,谁人不知,金浴火不化,一旦化之,只会更加精纯,何来焚金一说,不过是做样子罢了。”江眠月看了神情复杂的祁云峥,立刻解释道,“但是祭酒大人不同,您厌金……”
江眠月想到方才他说的那些,忽然有些说不出口,她抬眸一看,见他神情平静,心下微微一松。
“您厌金,无人能置喙。”江眠月道,“此为理所应当。”
祁云峥闻言,轻笑一声,“怎么到我这儿便成了理所应当。”
江眠月说不出口,便只轻轻看了他一眼,然后垂眸,不语。
为何理所应当?因为那经历令她不忍言说,还是因为……心疼?
一言不发更甚千百句言语。
祁云峥睫毛一颤,缓缓上前一步,几乎想要直接将她略显纤细的身躯直接摁在怀中,再也不放开。
可最终,他的手还是落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“走吧。”
江眠月心中一颤,缓缓道,“是。”
马车滚滚向前,一路十分安静,也许是心情放松的缘故,也许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,又或许是江眠月酒足饭饱便想休憩的缘故,上车以后,摇摇晃晃,江眠月只觉得困倦之意如海浪一般侵袭而来,她眯着眼,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。
祁云峥淡淡看了她一眼,沉默不语。
江眠月开始小鸡啄米,脑袋一点一点的控制不住困意,尤为可爱。
她有些迷糊,理智上,她知道此时绝不能睡,但是实际上,她的身体早就控制不住,半梦半醒已经有一半沉入了梦境之中。
车厢微微一晃。
她原本就不太稳的身子微微往前倾倒,眼看着下一秒便要摔下去,忽然间,祁云峥缓缓一伸手,手臂绕在她的身后,轻轻将她扶住,然后顺着马车颠簸的阵势,将她缓缓的靠在了自己的怀中。
那动作轻如云,行云流水毫无错处,江眠月完全没有发觉,闭着眼靠着他的胸膛,呼吸平缓而轻柔,如丝绢,如柔纱。
祁云峥动作从未如此轻过,只怕惊着她浅浅的睡梦。
不知时隔多久,终于以这种方式拥她入怀,却只能极为小心,便如同探入芦苇丛中,担心惊起一方鸥鹭。
他屏息,低头,看着她光洁的额头、唇与鼻尖,睫微颤,口中干渴。
在她面前,他可以克制自己的呼吸,克制自己的动作,克制自己对她无限的欲念,却根本无法克制住自己胸口疯狂的,一日浓烈似一日的对她的悸动与渴望。
作者有话说:
祁云峥:悄悄抱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