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9章(第2/2页)
宫理捏着他脸的手松了松,也笑起来:“你是不会接吻吗?不是说刚刚都感觉到了吗?”
凭恕胸口起伏,正要开口反驳,宫理的脸靠近过来,她把一根手指塞进他嘴角,按着他的下牙,防止被他突然咬一口。
像是教一条不听话的狼,宫理嘴唇贴合,舌尖探进去。
凭恕整个人僵住了。他甚至不如平树会回应,嘴巴呆呆地一动不动,甚至宫理勾缠他的时候,他还想躲开。
他实在是反应太差了,宫理舐过他嘴唇上被咬坏的软肉,尝到浓重的血的味道。
他疼得打了个哆嗦,像是从吻的梦中惊醒,沾着血的手指探过去,握着她后颈,但动作轻得像是把着提琴的弓弦……
他真笨,学得很慢,回应的胆怯又不自然。
嘴巴比男高钻石都硬——是不可能的。
他牙关很容易被撬动,他动作更容易被她带偏,凭恕甚至连手臂都撑不住,脑袋朝后仰过去,整个人又软又沉的压在宫理身上……
原来真是纯情派,这么弱。
而且宫理明显感觉到他的……了,他自己都没意识到……
宫理亲到后面都要笑场了。
她笑得都要吹气进他嘴里去,忍不住别开脸,肩膀耸动。
刚刚差点给她一个肘击的凭恕,就跟个娇生惯养的动物园花豹似的趴在她身上,眼里都还迷糊着,皱眉道:“……你笑什么?”
他亲得说话有浓重的鼻音,下巴上还有点可笑的血痕,嘴唇附近的血都已经被俩人吃下去了。或许是她嘴唇上也沾了不少血,凭恕忍不住看她看直了眼睛,伸出手去,从她嘴唇上重重的揩过去。
凭恕没头没脑来了一句:“你涂口红肯定不会难看。”
宫理比了个大拇指:“狗嘴确实吐不出象牙来。”
凭恕慢半拍的皱起眉头来,正要骂,宫理低头眯着眼看他:“还要亲吗?”
凭恕惊愕,张着嘴半晌道:“……要。”
宫理:“可我不想了。你先把那东西收收。”
凭恕猛地低下头去,他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,拽了拽上衣:“咳咳、不是因为我,是因为平树在胡思乱想。”
宫理挑眉:“这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?非要再给自己加个阳尾人设吗?”
凭恕总算是回过神来了,恼火起来,拽着她胳膊:“你能不能嘴别这么欠,对,我是那啥了,那怎么了?”一个明明连亲嘴都会迷糊的嘴硬家伙,竟然还强撑着面子顶了她的腿一下:“你还说我快呢,要是不服咱们试试!”
凭恕那瞬间也感觉到了平树脑中的生气,他报复心理大大满足,刚要继续搂抱她——
宫理看他耍那些油腻混蛋花招,又好气又好笑,立刻用力捏了他一下,凭恕哀叫一声缩起身子来:“你为什么老对我这么狠?!你要是把我弄坏了,平树也没玩意儿用!”
宫理笑:“这时候倒是拿他当挡箭牌了。”
宫理推着他肩膀,准备起来了,凭恕却拽着她胳膊,夹着腿还在嘴上逞强:“但你也亲我了!这是什么意思?”
宫理:“没什么意思。你不是说就要横插一脚吗?我让你横插一脚就是了。”
凭恕没想到她会这样反应,惊惶中口不择言:“你……你拿我当小三?”
宫理快要被气笑了:“你先拥有自己的玩意儿,再来说当小三的事儿!出轨找你是不是有点太没新鲜感了?你又非要啃我,又不肯被亲,到底想干嘛?”
说非要缠着她,搅和她跟平树的也是他——凭恕一下子哑口无言了。
宫理推他起来:“行军床都塌了我还怎么睡,累死了,赶紧回车上吧。”
凭恕捂着腿|间半跪在行军床的腈纶布上,隐隐吃痛中还不忘作妖,狠声道:“我不会让他出来的。”
宫理已经站起来了,她不耐烦的光脚在他大腿上踩了一下:“那就赶紧起来收拾!”
凭恕被她踩一脚,闷哼着没了嘴里的废话,开始站起身来,又狐疑又气堵的时不时拿眼睛瞟她。
临走之前,宫理回到下层去看了一眼黑色立方体。
除了一池清水被带走,那个黑色立方体就像是百年前一样,继续悬浮在原地,表面已经变得平整光洁。
她有些恍惚,孤独感刚要涌上来,就听到凭恕收拾东西时叮叮咣咣夹杂叫骂的声音,她生怕他闹事,没敢多待,赶紧回到楼上去。
凭恕不太乐意把行李塞回身体里去,就挑挑拣拣塞了几件有用的东西。
宫理看他避重就轻地捡着小东西塞进身体里,道:“你可不能把电锯扔在这儿啊。”
宫理想说让平树出来算了,但是凭恕硬撑着,疼得吱哇乱叫的把电锯和发电机装回去了。
俩人往外走的路上倒是挺聒噪的,宫理以为凭恕会不想对他说话,但他似乎来的路上所见所闻憋了很多想说,回去的路上,他到处乱指:“刚刚我就想说了,你们原爆点什么审美啊,喜欢打吊瓶?”
宫理:“啊,对,因为药品很昂贵。”
他大部分的惊叹与疑问,宫理都回答了,他似乎没想到宫理会态度这么好,也心里犯嘀咕起来,都不敢多说什么,生怕宫理是憋着坏要暗算他。
俩人越来越沉默,宫理还挺奇怪他为什么突然不说了,正想着,俩人走到赌场附近的大厅处,宫理没注意,被脚下碎石绊了一下。
她其实也不会摔倒,但是手抓了凭恕手腕一下。
凭恕一惊,条件反射地抓住了他的手指。
宫理站稳身子就要挣开,他却用力地握住她手指,就像是他们走来的时候,平树跟她紧紧牵手那样。
凭恕头也不回的,拽着她的手在前面走,根本不管脚下的路,俩人走的都磕磕绊绊的。
宫理:“别拽着了——”
凭恕手指更用力了:“他能牵你的手,我就牵不得吗?”
宫理没说话。
凭恕听她沉默,反而更生气了,手指紧紧攥着,死命往前走。
宫理忽然开口道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凭恕一愣:“哈?你说啥?”
俩人正走在一段昏暗的道路上,宫理关掉胸口的探照灯,面目隐藏在黑暗里,才道:“我说对不起。”
凭恕脑子在疯狂转:“你是对我说的?”
宫理似乎轻笑了一下:“在你清纯派告白的时候,我不应该在那时候提到平树的。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想法。跟你道歉。”